8. 求偶期08 蛇爬架(1 / 2)

“你沒睡啊?”言袖小聲說,為難地盯著他綻開的傷口,她睜圓的眼睛好像是陷入某種想不通的事情中,呆滯片刻,才說廢話一般地詢問:“疼不疼啊?”

廢話,肯定很疼,所以才沒睡。

言袖實在不懂他怎麼受的傷,隻好挨著他不再說話,眼睛就盯著破裂的傷口看。

她先前就在奇怪,女主角第一次見蛇蛇的時候,他也是在洞穴內,而且受了很重的傷,洞口都是淋漓的鮮血。

獸世能傷到黑月光的東西不多,原著中也沒有給出清晰的描寫,就像言袖跟他相處的這些天,才漸漸了解他的性格和喜好。原著中是空白的。同樣,對於黑月光受傷的理由,原著並沒有清晰描述。

他第一次見女主角時為什麼受傷,原著同樣沒有給出什麼前因後果。

言袖直覺,那次受傷的原因和這次應該一樣,就是莫名其妙的皮開肉綻,尾巴破裂開糜爛的傷口……她聞了聞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還夾雜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就……這樣不止血嗎?”言袖不忍地看了眼黑暗中碎裂的傷口處,小聲問他。

洞穴外終於亮起了魚肚白。零碎的朦朧光線映亮山洞深處。

言袖看見美人蛇的薄唇動了動,在銀則開口之前,她飛快堵他:“不準說是小傷。”

“……”銀則停住。

言袖:“……”不是吧,他還真打算說是小傷!

她莫名的有點惱怒,受這麼重的傷,為什麼要一直說是小傷啊!她完全沒有辦法幫他,這傷口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他身上,也會憑空變得越來越嚴重。就算處理傷口也沒有用。

唯一能做的隻有陪著。言袖坐在他身邊,乾脆把手指向下摸索,想摸到他的手握起來,給他一點稀薄的安慰。但指尖剛一碰到銀則,他就把修長的指骨移開了。言袖:“……”很好,差點忘了這還是一條高冷黑月光蛇。

不會容忍雌性任何親密來著。

言袖抱著膝蓋坐在旁邊,直到天色慢慢亮起來,她瞥見蛇尾難耐似的動了一下,把視線移過去,就瞧見原本碎裂的傷口,又慢慢迸裂一道新的傷。好像有看不見的重錘敲擊尾端一側,鱗片顫顫巍巍地露出裡麵嫩肉。血滲出來。

言袖呼吸一滯,看不下去了。

銀則一直安安靜靜在旁邊望著洞穴上方,等外麵陽光照到山洞外側的時候,他尾巴動了一下,蛇尾蜷曲地在血泊裡移動。

言袖驚呆,連忙抓住他手腕:“乾什麼?”

銀則把手腕抽出來,蛇瞳平靜又自然注視她,“出去。”

“出去乾什麼?”

銀則視線在洞外掃了一圈,移回來望著她的臉:“每天不都要出去?”尾尖在血泊裡卷了一下,甚至濺起零星血珠,“覓食。”

“……我可求求你彆折騰了。”言袖發現這條蛇對傷的概念確實不怎麼正確,尾尖一側都血肉模糊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正常去覓食。她歎口氣,拉著他坐下,銀則很配合地降低了蛇尾高度,聽見她問:“你不疼嗎?”

銀則沒說話。他用陰冷漂亮的蛇瞳盯著她。

“不動的時候就很疼吧,動起來不是更疼嗎?”言袖拍拍他的肩,“這種時候就不要動了,我來負責食物就行。魚啊果子啊我還是能弄到的。”

她把登山包拿過來,扒拉半天,懊惱說:“可惜我沒有止疼片。”少女眼睛像兩顆晶瑩清澈的湖泊,纖細的手把他的黑發撥到身後,她湊近他,用雌性綿軟嗓音說:“你今天休息就行了!”

“……”

銀則漠然的蛇瞳似在審視她。

言袖讓他在原地不動,自己進進出出地忙活。沒有銀則,她自然不敢走遠,於是就在外麵的小河抓魚,在附近的樹上摘果子。

回來的時候,她路過一截橫生的粗壯樹椏,不禁停下腳步,打量一番。

說起來,養了這麼久蛇,連給蛇蛇準備個攀爬的玩具都沒有。真是疏忽的養蛇人。

她把木頭拖回去,先煮好魚湯投喂受傷的蛇蛇,然後就出門拚木頭。她找來幾截不同造型的粗壯的木頭,用包裡的鐵絲把它們紮穿,固定在一起,底座選了一截四平八穩的沉甸甸的木頭,這樣不會翻倒。

完成後,太重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拖不動它,正鬱悶時,洞口處有聲音問:“你在做什麼?”

“銀則……”言袖下意識看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傷口,才拍拍玩具,興奮地說:“看我給你做的!可以躺在這上麵曬太陽,尾巴有攀爬的地方,纏著樹枝啊或者搭在枝丫上都可以。”

銀則注視蛇爬架。

片刻後,他遊過來。

“哎!尾巴……”言袖心驚膽戰地看著他尾尖在地麵拖出蜿蜒的血跡,伸手要阻止他,而銀則表情一直如常,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好在洞口距離爬架就幾步路,他到了跟前,端詳片刻,把尾巴纏繞上去。

言袖隻好望著掛在爬架上的蛇蛇。嗯……雖然沒有多的表情和眼神,但蛇的尾巴已經愜意纏住木頭,即便休息的時候,也能有攀附的著力點。蛇類應該很喜歡。

“如果有石頭的就好了。”言袖有些遺憾,木頭質感還是沒那麼舒服。不過第一次接觸人工蛇爬架的蛇蛇,已經夠新鮮了。這東西甚至可以拖進洞穴,睡覺的時候可以攀附。他卷著尾巴,低下頭看她。

“你正好可以躺著曬太陽。”言袖說。

銀則視線卻慢慢遊移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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