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求偶期07 合租室友(1 / 2)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被同類咬而受傷,也不是因為不小心劃到石頭和荊棘而受傷——

那銀則身上的傷究竟哪裡來的?

言袖很納悶,因為憑對方的實力,獸世還真沒有什麼能傷到他,除非許多強悍的獸人一起來,倒有可能讓銀則不得不暫避。

他傷的地方都是靠近尾巴尖兒,哪有受傷這麼規律的,整整齊齊全在尾巴尖上?

言袖坐在山洞裡,盯著他那截黑澤明潤的尾巴看。

蛇類的感知本就敏銳,更何況言袖的視線直勾勾的,要忽視都不容易。銀則的尾巴本來在慢悠悠舒卷,然後慢慢的不動了。

言袖察覺那截尾巴不動了,抬頭,正好對上一雙幽紅的蛇眸。

對視幾秒,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低下頭繼續擺弄手裡的樹枝。等銀則視線移開,她又盯著他尾巴看。

如此反複幾回,言袖聽見頭頂傳來黑蛇獸人冰涼好聽的嗓音,“怎麼?”他的聲音很低,儘管很好聽,卻不常開口,更不經常與她搭話。即便是主動的詢問,也透露著一點漠無情緒的死氣沉沉。

他主動說話了,言袖心知這是個好時機,她一雙軟白纖細的手擺弄著樹枝,旁敲側擊地問:“你經常遇見求偶嗎?”

會不會真是小蛇們咬的傷?

聽見她的問話,銀則一雙蛇瞳冷冰冰地停在她身上,注視她幾秒以後,他垂下眼瞼,美人蛇漂亮的睫毛搭在那對危險豎瞳之上,他答:“還好。”

言袖本以為他會說很少,沒想到他說還好——她不禁追問:“很多次?”

“有幾次。”銀則漠不關心。

言袖不說話了。

她想這玩意兒也不會是小蛇搞的吧,今天所見的雌蛇,比起銀則的個頭小了太多,即便她的尖牙有毒,也不至於傷到銀則那麼嚴重。而且就今天所見的情況,雌蛇分明連他的蛇身都碰不到。

她陷入思考,發了半天呆。

銀則也不再開口。

山洞裡一時靜謐下來。

對銀則來說,她隻不過是暫住的麻煩精,最多算個合租室友關係,言袖很有自知之明,沒有詢問他受傷問題。反正以她聰明的社牛腦袋瓜,遲早能推理出來。

隻是言袖都沒想到這個迷題破解得這麼快。

一晃言袖已經在山洞住了月餘,和銀則的合租室友關係也變得越發順滑,她甚至有點沉迷這樣的日子,有吃有喝有的玩,森林裡每天景色都不重樣。跟著銀則可以走遍叢林。最重要的是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

這是獸世該有的悠閒嗎?!

不,這不是,都歸功於她有個好室友。

言袖非常知足感恩,承擔起了養蛇蛇的義務,每天都高高興興展示廚藝,雖然蛇蛇不會有太多表情,但言袖已經學會通過他瞳孔的收縮和舒張,以及尾巴尖尖的動作,判斷他喜歡與否。

雖然聽說蛇蛇最喜歡被人摸頭部,但言袖倒是還沒有膽子去摸紅瞳獸人的發頂。

言袖也好奇他會不會對同類出手,於是某次在看見一條獸類蛇時,試探問可不可以吃蛇,沒想到銀則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言袖還沒反應過來,那條蛇已經被獸人的蛇尾卷過來,丟在她麵前。

言袖:“……”

好,看來銀則並沒有那種‘不殺同類’的情懷。

所以他對雌蛇獸人的糾纏,大約就出於一種懶得搭理的情緒,畢竟無動於衷,雌性就懂了。

那他的傷,的確不會是因為這些造成的……

兩人回到洞穴的時候,言袖聞到一陣血腥氣,她有些疑惑,捕獵的時候並沒有放獵物的血。

她低頭瞧見地麵上沾染血跡,蛇尾遊過草叢的時候,草葉上留著絲絲血珠。而受傷的人仍舊遊曳尾尖朝洞內去,如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對他自己的傷不聞不問,毫無反應。

“銀則!”言袖簡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受的傷,睜大眼睛,放下獵物去看他,“你怎麼受傷了?”

銀則停住,順著她的視線,微微低眸看向自己碎裂的尾部傷口。

他對此沒有表情,繼續拖著蛇尾朝洞穴深處去,言袖跟在他身後,睜大眼睛有些驚詫問:“我們剛剛一直在一起,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銀則並沒答話。

他垂著睫毛,那截纖長的睫毛襯著他此時安靜垂眼的模樣,看著居然有點濕漉漉的脆弱。不過,強悍的黑蛇獸人並沒有讓這種錯覺維持太久,他甩著尾巴,漠然慵懶卷在石頭上。

“小傷。”他出口的聲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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