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應該不危險吧。言袖想著。
她還沒想明白這事,倏忽就看見草叢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縫隙,遊出來一條通身翠綠的小蛇。那蛇的顏色十分明淨剔透,一雙蛇瞳是明棕的顏色,中間一道豎瞳。
它從偏前方的草叢遊曳出來,沒有看見言袖,徑直就朝銀則遊了過去,試圖用軟綿身子卷他的蛇身。
“哇!”言袖嚇了一跳。
銀則還是沒轉頭,隻是在小蛇試圖卷上他的身體時,漠然地微微移了一下,綠蛇撲了個空,又張開嘴,企圖用尖牙咬他的鱗片。綠蛇的蛇吻中噝噝吐出細軟蛇信,不依不饒地追著銀則蛇身,一副勢必要咬到他的架勢。
“!”好家夥,現在的蛇都這麼大膽嗎,連食物鏈頂端的獸人都敢碰。
言袖暗暗佩服綠蛇的大膽,同時又忍不住想,難道這才是銀則總是莫名其妙受傷的原因嗎?
被同類小蛇糾纏撕咬,因為不想傷害對方,他不反抗?
言袖睜著死魚眼迷茫了一陣,腦殼實在想不明白這件事。但是她怎麼能放任銀則被傷。
他們已經到了居住的洞穴之前,那條綠蛇連碰銀則的蛇身都碰不到,愈戰愈勇,還沒看見言袖,言袖已經跑進洞穴,從她的登山包裡掏出專治蛇類的雄黃牌噴劑。銀則既然不想傷害同類,那她可以用這個驅蛇,也不會傷害到它。
“放開他,不準咬!”她說,跑過去抱住銀則蛇身,同時手持噴劑一頓亂噴。
綠蛇節節敗退,拉開很長的距離。
言袖抱緊旁邊冰涼的蛇身,抓著噴劑瓶,瞪視著那條尚未反應過來的綠蛇。
原本漠不關心,甚至沒有給予一個眼神的銀則此時終於止住,“……”紅瞳的視線靜默移向言袖。
“走開走開。”言袖擋在他前麵,拿著噴劑衝綠蛇揮了揮。
綠蛇忌憚地往後一哆嗦,慢慢向後遊移,遲疑片刻,半抬起身子,仿佛與她對峙,沒有人打破這一莫名的場景,銀則並沒阻止言袖,又幾秒過後,小綠蛇卷著尾巴,重新鑽進草叢裡,消失不見。
言袖放下噴劑,回頭檢查他的傷:“你被咬了嗎?哪裡受傷了?”
讓蛇類不舒服的刺激性味道還彌漫在空氣裡,銀則也略微往後退了一些,蛇尾舒舒卷卷。他化作人形,露出獸人美麗堅實如雕塑般的上身,轉過去,一雙紅瞳注視言袖,微微皺眉,似乎對噴劑的味道很不適應。
言袖檢查他並沒有受傷,就放下心。
趕走了小綠蛇,兩人對視。
“你做什麼?”他問。
黑蛇獸人一雙毫無情緒的瞳眸似在審視。
言袖握著噴劑也是一臉無辜,“幫你呀?”她想到剛剛那條綠蛇死命往上糾纏的模樣,心有餘悸,同樣很疑惑地問他:“有蛇咬你,你怎麼不理它?”
“……”紅瞳黑蛇一雙冷冰冰的眼眸注視她許久,他往山洞去,同時淡漠回答:
“她在求偶。”
言袖:“………”?!
她握著噴劑滿臉震撼地跟在後麵,品味了幾秒鐘,才意識到,原來那條小蛇又撲又咬地試圖卷他,是因為在……求偶啊?!
獸世的雌性雖然比較少,一般是由雄性求偶,但是並不意味著雌性完全不會求偶。畢竟強悍的雄性也是香餑餑,比如銀則這樣的,有雌蛇獸人會向他求偶也屬正常。
也許因為他剛剛是原形蛇身,所以那條雌蛇獸人也化作了原身去求偶。一般隻要纏繞雄蛇獸人,或者親昵舐咬鱗片,雄蛇獸人都不會拒絕雌性的追求。
這些隱藏的情況言袖並不熟悉。
所以——
言袖思考兩秒,放棄思考,握著噴劑瓶子踟躕:“我………”她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銀則沒說話。
言袖:“你拒絕她了嗎?”
銀則:“不用管,躲開她就明白。”
這麼說就是他拒絕了。言袖感覺有一點震撼。她雖然不懂求偶的動作,但是明白獸世獸人對求偶的態度。
雌性求偶,雄性會是這樣反應嗎?
這麼一想言袖又震住,既然是女主角的黑月光,女主角說不定也表白過。這樣的話,黑月光可是連女主角都會拒絕的雄性獸人。那麼會拒絕其他蛇蛇,好像很正常。
這是一條打算孤獨終老的蛇吧!!
斷情絕愛,恐怖如斯。
作者有話要說: 妹還不懂蛇蛇興奮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