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梁樹葉下山後, 花旗準備冬眠。
他抱著雲善說了很多話,“我要睡覺了,找不到我你彆鬨。”
“嗯。”雲善很乖巧地點頭。
“我一天醒一次來看你。”
“嗯。”
“坨坨給你做飯。”
“冷了找西覺和小叢。”
“晚上西覺哄你睡?”
雲善往花旗懷裡拱, 笑哈哈地和花旗玩鬨。
花旗惆悵地摸著雲善的小腦袋,光聽著他嗯嗯地應著, 也不知道人類小崽聽懂多少。“去和坨坨他們玩吧。”
這話雲善一聽就懂, 從花旗懷裡蹭出來,顛顛地跑到坨坨那,“玩!”
“去哪玩?”坨坨牽起雲善的手。
雲善想去山頂玩,“啊。”
“啊是哪?”坨坨一邊問著一邊牽著他往外走。
“啊。”雲善小手指向山頂, 瞥過小臉看坨坨。意思是, 就那呀。
“咱們就去山頂玩唄。”
他們在路上遇見咬著籃子的小鹿和提著籃子的猴子精。
“你們乾什麼去?”坨坨好奇地問。
猴子精說,“坨坨大人,另一邊山上的栗子熟了。我們要一起去撿栗子。”
“我們也去。”坨坨晃晃雲善的小手,“我們撿栗子去?回來悶栗子吃。”
“七!”雲善很同意。
他們跑回雲靈觀拿籃子時,花旗站在院子裡還有些惆悵。他擔心雲善回來後看不到自己會哭鬨。
“涼。”雲善進院子裡隻匆匆叫了一句,跟在坨坨身後搖搖擺擺地跑著。
坨坨進屋拿出籃子了, 雲善還沒跑到屋子門口。
“乾什麼去?”花旗問向又往外跑的人參精。
“去撿栗子。我們中午不回來吃了。”坨坨扔下兩句話, 帶著雲善快速離開雲靈觀。
花旗跟著走出雲靈觀, 看著雲善肉乎乎的小身影越來越遠, 他變成蛇身, 向山頂遊去。
雲善在外麵玩了整整一天。中午吃的烤栗子,自己也撿了一籃子栗子,和小鬆鼠在草叢裡找到了一朵小菊花。回去的路上走著走著人就困了,雲善抓住籃子邊,“抱。”這是不想走了,要坨坨抱著呢。
“找小鹿背你, 我拿籃子呢。”坨坨現在可沒手抱他。
雲善聽話地往後走幾步,攔住小鹿,“啊。”背著。
等回了雲靈觀,小叢早就做好了飯。
西覺本來還緊張著,怕雲善看不見花旗會鬨,現在見他乖乖地睡著了,便沒叫他起來,直接把他抱上床,讓他繼續睡。
睡得早,醒得就早呀。雲善天不黑,沒吃飯就睡了,天沒亮他就惡性了。
醒了他習慣性地伸著小手往右邊抓,“涼。”
小手抓來抓去,終於抓到東西了。可這東西軟軟地帶毛。雲善慢慢反應過來,他抓的不是兜明就是西覺,涼呢?
他爬起身,坐在炕上,在黑乎乎的屋子裡到處看。
西覺抬起頭,腦袋輕推雲善後背,“雲善要尿尿?”
“不啊。”雲善回蹭他,“涼?”這是要找花旗了。
“花旗冬眠了。”
“啊?”雲善發出小小的疑問,什麼是冬眠?
西覺給他解釋,和他說了好一通。雲善都聽了,可他還是要找“涼”。
他被妖怪們照顧得好,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妖怪離開,他理所當然地以為花旗暫時有事,一會兒就會出現。鬨了一會兒後,沒見著花旗,他也不惦記,老實地和西覺說,“七。”他餓了,想吃飯。
西覺馱著他,悄悄地出了屋子。
廚房裡留了飯,隻要熱熱就行。
西覺點火熱飯,給雲善拿了個板凳讓他坐在身邊。等飯的功夫,雲善一直盯著鍋。西覺瞧他這樣,知道他是真的餓了。盛飯的的時候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雲善多吃點?”
“嗯。”雲善盯著碗,摸自己的脖子。小圍嘴還沒戴呢。
西覺抱著他又去外麵晾衣繩上拿了乾淨的小圍嘴給他圍上。“今天圍黑蛇圍嘴吧。”
圍嘴圍上就能吃飯了。雲善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嘴巴等不及地張開,“啊。”他催著西覺喂他呢。
滿滿一碗米粥一會兒就讓他吃完了。
喝完粥,有尿意,雲善抓褲子,衝著西覺喊,“啊。”要尿尿啊。
“我帶你去山上轉轉?”雲善尿完尿,西覺給他提好褲子。
“坨啊。”他想去找坨坨玩。
“他們睡覺呢。等他們睡醒了,雲善再找他們玩?”
雲善可不管這些,扒在西覺懷裡說著,“坨,蟲,嘟嘟。”還挨個點了名。
西覺就把他抱回了屋,點了個光球扔在雲善身邊,他重新趴了回去。
兜明就睡在西覺旁邊,雲善第一個摸到他。
“嘟嘟。”雲善興奮地爬上老虎背上,拽著兜明一隻耳朵扯來扯去,“玩啊。”那意思是讓兜明起來陪他玩。
兜明眼皮子抬了下,又立馬閉上。他還困著呢,不想起來。
雲善折騰了會兒,見兜明不理他,他爬下來,往前爬到小叢身邊。小叢縮成一團,雲善看來看去,沒看到小叢的腦袋在哪。小手推推小叢,“蟲,玩啊。”
“再睡會兒。”小叢懶洋洋地聲音從一團裡傳出來。
雲善趴那又研究了會兒,還是沒找到小叢的腦袋在哪。越過小叢,他繼續往前爬。
“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