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有些不好意思,合上書本:“沒事的,我就這樣記著就好,也確實怕會打擾著你,但難得身邊有認識的同一領域的朋友。”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叫我名字吧。”
“我叫溫鬱,溫暖的溫,蔥鬱的鬱。”
這貌似是接觸他以來,溫鬱第二次這麼正式地介紹自己。
像是怕他自己忘記他是誰,亦或是,怕對方忘記他是誰,所以想要加強印象。
溫鬱走後,鐘宛仍有些覺得驚奇,在原地站了會。
然而他這名字,單說鬱那個字,其實正常人第一個聯想的會是憂鬱或是鬱悶,蔥鬱這個詞一出來,倒讓他名字的意境瞬間不同了。
教授都這麼特彆麼,鐘宛想。
找好新的書回到位置上的時候,苗卉等幾個人早已經在她位置旁邊坐下。
瞧見她過來,個個拿書遮臉笑得一臉八卦地看她。
“不錯呀宛宛,居然和溫教授搭上話了,之前看講座你對他興致泱泱的,私底下都跟人家認識了。分明臉上說著不感興趣,行動比誰都快!”
“你們在瞎說什麼。”鐘宛坐下,道:“隻是最近認識的,剛剛說了幾句話。”
“這才是最驚奇的啊,你居然能跟溫鬱搭上話聊彆的,這不叫人驚訝嗎?”
“不行嗎?”鐘宛想了想:“他看起來好像也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
“這你就不懂了,好說話是好說話,那也僅限於課堂,其實平常很難跟他搭得上話的,除了他的學生去問真題或者是請教問題他會耐心講解,要平常聊生活,都不怎麼會回應。”
鐘宛問:“他很高冷嗎?”
“倒也不是。”
“他好像……天生和平常人有點不同,有點太專注於一件事,就比如他在研究什麼新的課題時,彆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以前有人向他告白,當著整個課堂的麵讀完了一整張情書,結果人家抬起頭一臉單純地看她,問:同學你剛剛提的是什麼問題?”
周圍幾個人都笑了。
鐘宛也跟著扯了扯唇。
好像有點畫麵感。
苗卉說完也有點意猶未儘,彈了彈筆:“不過他確實是好看啊,公認的,還是難得的不到三十就做上大學教授的人物吧。也許在專業領域優秀的天才,都會和常人有點不同,要不然他怎麼到現在還沒女朋友呢?”
“可能人家溫教授的短板就在感情這塊。”
有人問:“苗卉你不會看中人家了吧?”
苗卉把筆扔過去:“你說得我好像有那個能耐,我就算是有那份心,也要看我夠不夠得上啊!”
鐘宛跟著她們笑笑,隨即投入到書本裡,拿起筆認真做起筆記-
秦忱的電話是下午的時候來的。
當時鐘宛做筆記做到一半,他電話打進來,鐘宛看看身邊朋友,拿著電話去外邊接。
沒什麼過多言語,就說晚上來個聚會,還算重要,叫她注意點。
秦忱最近生意上的事比較忙,因為談了個新項目,對方是知名影視城的老總,想著能跟秦忱長期合作,往後一些地段盤子能改成影視基地,便於各劇組拍攝,以後再打造成旅遊的位置,兩邊雙收。
這些年,娛樂業和旅遊業算是發展較鼎盛了。
資本家麼,都想著能在鼎盛的行業裡拓展一下分一杯羹。
鐘宛大致能想出是什麼性質的聚會,總歸是得好好打扮,不能像和他平常跟兄弟間吃飯那樣隨意。
她大致和朋友說了下,之後離開了學校。
專門換件衣服,隻不過懶得化妝,也就那樣過去了。
位置是在一家偏高檔的會所,會員製消費,沒點錢都進不來這地的那種。
到達的時候晚了十來分鐘,以至於到具體地方的時候,裡頭已經聚了不少人。
鐘宛正要敲門進去,聽見裡頭有女人聲音嬌笑:“你們能不能彆開人家玩笑呀,這麼多人在呢。”
她抬起的手頓住,放下,沒去開門。
看來這裡邊,聲色挺撩人。
也就那麼幾秒的工夫,張元愷一邊開門一邊嬉笑著說話:“我去趟洗手間,大家繼續——”
開門,瞧見外頭的鐘宛,愣了兩愣:“喲嗬,鐘宛妹妹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聲,我讓人去接啊,還在門口站著呢,沒人接待?”
他說話嗓門大,裡頭的人都注意了過來。
鐘宛往裡看。
會所包間很大,這是間娛樂房,裡頭什麼設施都有。
有人在打台球,一邊摟著女伴一邊揮杆,其他人在旁邊起哄,玩的就是這麼個氣氛。
然而也有些生麵孔。
看得出來和秦忱談生意的那位有心討好,裡頭有幾個身材高挑模樣出眾的女生。
她大致看了眼,認出有個還是熒幕上某知名小花。
秦忱神色散漫地靠在旁邊看著他們打球,嘴裡含著根煙。
旁邊站著的就是那位小花。
恰好是幫他點煙的時候,對方傾著身過來,手裡打火機點著火,近距離湊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