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山蔭縣平淡卻溫馨的春節迥然不同——宋子循這個年過得委實有些難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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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景暉苑裡，他正神情凝重地端坐在座位上，聽宋老夫人教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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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的神情也是一樣嚴肅，“我本以為這杜氏再怎麼著也是大家子的姑娘出身，雖任性好嫉了些，可也分得清輕重……誰知你們出去這麼些年，她再沒給你生下個一兒半女也還罷了，居然還要獨占你——”
宋老夫人厲聲道，“她難道當真是想讓你絕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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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祖母息怒！”
他飛快收斂了情緒，解釋道，“孫兒不知這些話祖母是從哪裡聽來的，實則真相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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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的那樣？”
宋老夫人冷笑一聲，“那你倒是看，這幾年你跟前伺候的全是婆子廝這事是不是真的？杜氏不許你親近旁人，府裡稍有些姿色的丫頭不是胡亂配了人就是攆出去這事是不是真的？她非但不讓你沾家裡的丫頭，就連彆人送的也一概不許你收，如今地方上人人都知道你懼內這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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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簡直哭笑不得，心裡反倒放鬆下來。他原本是擔心自己身邊有向宋老夫人投誠的，現在聽起來，這話倒更像是外頭傳進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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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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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這些，是都確有其事。?.old times c c.c c?”
宋子循苦笑道，眼看宋老夫饒臉色更加陰沉，他趕緊解釋道，“隻是這一切並非是杜氏的意思，而是孫兒自己想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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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皺緊眉頭看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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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笑著從寧嬤嬤手裡接過熱茶，親自送到祖母手裡，“孫兒常年在外為官，是有想要巴結示好的鄉紳名流，常借著各種明目往孫兒跟前送東西送人……不過孫兒一直謹記祖母跟父親的教誨，謹言慎行，嚴於律己……錢財田產女人這些，一概是不要的。”
他頓了頓，無奈笑道，“至於懼內的名聲，也是孫兒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故意傳出去的。卻不想因此讓祖母誤會了杜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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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冷哼一聲，“那那些丫頭呢？我可聽連你書房裡伺候的下人也清一色換成了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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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神情嚴肅地點零頭，“不錯。那幾個丫頭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其中一個更借服侍之便，暗中教唆莞姐兒學話給我聽……像這等居心不良的丫頭，孫兒如何能夠容她？自是殺雞儆猴，給那些彆有用心者一個警示。此事杜氏亦是事後才知曉，並非外間所傳，因她不能容人，才故意打發了……祖母若是不信，大可叫了長旺來問，此事當時便是他跟長興兩個徹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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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麵色微緩道，“要當真是那等不安分的，留下也是禍害，攆了就攆了吧……也是她們活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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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趕緊道，“祖母明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