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要威脅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讓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擺正姿態。誰知道對方不僅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威脅,還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這讓淩彥辰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他些什麼才好。
淩彥辰的直覺沒有錯,白溯確實沒有受到他的威脅,甚至因為對方的話心裡十分歡喜,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主動的作點兒什麼妖,好能有機會接受一下‘懲罰’。
當然,這樣的事情他就隻是想一想,要是真的實施起來,他還是怕自家愛人會被他氣個好歹,到時候怕就不好收場了。
等了一會兒,看淩彥辰還是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白溯就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雖然中途由於淩子昂的突然出現,導致了他們的路程多了一些小插曲,可是嫁妝這碼子事兒還是很重要的,真金白銀還是要拿回到自己身邊才安心。
所以白溯看到淩彥辰不再生氣之後,便直接遣了人去叫了淩彥希,然後和兄妹二人一起去到了安平侯府的庫房那邊,打算趕快將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抬到他們的小院裡。
阮氏下麵的人一直悄悄留意著淩彥辰和白溯的動向,看到他們離開後沒有直接去庫房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急忙告訴了阮名姝。阮名姝見狀立馬來了精神,打算趁著白溯還沒來之前,先替換掉一些值錢的東西,儘量的把自己的損失減小一部分。
所以等到白溯和淩彥辰去到庫房的時候,就看到他那些所謂的嫁妝箱子都四場大開的。庫房的外麵,還有不少阮氏院子裡的人,抬過來的裡麵裝著更為普通的金銀玉器的箱子,打算將這些箱子裡的東西進行替換。
之前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白溯記得這些嫁妝足足有一百五十抬。而阮氏找來的這些東西,也有三十幾箱。不過大都是不值錢的,雖然比普通人家來說這些箱子裡的東西也算是價值連城,但是在侯府,就完全不夠看了。
甚至於有不少的首飾都是包金的,玉石沒有原本嫁妝中的值錢,裡麵還混合了一些阮氏從自己院子下人那邊搜羅來的十分一般的布匹。
她之前急匆匆的趕過來,沒想到白溯回到自己的院子沒多久就又過來了,竟然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讓白溯抓了個正著。
一旁的淩彥辰見狀,一看就知道阮氏想做些什麼,不過他剛想要開口,白溯就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
白溯走上前去,不止沒有點出來阮氏做的惡心事,臉上還露出了感動的神色,說道:“夫人,我原本的這些嫁妝就已經足夠了,哪裡還要勞煩阮夫人掛心,又再添置了這麼多!既然如此,那快,彆愣著了,都抬到世子的院子裡吧!”
白溯笑眯眯的指揮著阮氏人和自己院子裡的下人,將庫房裡麵屬於他的一百五十抬嫁妝,連帶著阮名姝又東拚西湊的三十幾個箱子一並抬走。
阮氏不能說這些抬來的東西不是要給白溯的,而是要替換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抬走了所有的箱子。
白溯還得的便宜賣乖,特意走到阮名姝的麵前輕笑道:“阮夫人費心了,竟然又添置了這麼多。雖然不如之前的好,不過夫人一番心意,我和世子就都收下了。”
阮氏聽到白溯的話,幾乎一口銀牙都要咬碎,隻能硬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願意收下就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阮氏扭曲了一張臉,白溯也不打算再留在這,一臉喜氣洋洋的就和淩彥辰順便去了另外一個庫房,幫淩彥希把長公主留下的嫁妝也清點了。
長公主的嫁妝沒有什麼缺失,不過想來也是,這些宮裡的賞賜之物他們也是不敢動的,所以問題就在那些鋪子和田產上的。
淩彥辰也沒有客氣,直接讓阮氏準備好那些地契和鋪子的各項賬本。阮氏這一次把這些東西交出來的時候倒是痛快了不少,清點過後明麵沒有大的問題,進賬有人貪墨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不過這些細節,不好再去計較。
阮氏賠了夫人又折兵,最終也隻能皮笑肉不笑的離開了。
沒了礙眼的人在,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白溯再操心。淩彥辰直接找了手下得力的人去幫淩彥希整理剩下的事。至於白溯,一開始他壓根就不指望著白溯真的懂如何管理那些鋪子和田產。
等到幫著處理完了女主這邊事,白溯就歡歡喜喜的趕回了自己的院子,讓人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看著滿眼的金銀玉帛,好好的體驗了一把土豪的感覺。
這每個箱子都價值連城,就連阮氏拿來的那些,白溯也不覺得嫌棄。有了這麼多值錢的箱子,彆說養他自己一個人了,就算是養活整個山寨,也絕對能夠讓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
侯府不愧是侯府,當真是富得流油。怪不得人總說當‘侯’不當‘王’,錢多事兒少的好活,誰不樂意做。當然了,若是一個侯爺大權在握,皇上也必定更為忌憚。
隻是當朝的皇帝皇甫晉是個明君,哪怕將長公主嫁給了安平侯,也沒有真的放權。想必他也看出了淩鴻禎的野心,這麼多年過去,皇位穩固,淩鴻禎確實也蹦躂不起什麼了。隻要侯府的位置傳給了淩彥辰,皇甫晉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白溯腦子裡的念頭轉了一圈,視線又看向麵前的這些箱子。可惜箱子裡邊的寶貝雖然不少,卻沒有一樣是白溯想要的決明珠。
通過555,白溯已經知道了決明珠在公主的那份嫁妝裡,是當初皇宮當成陪嫁賜給長公主的。隻是長公主那份嫁妝也數量眾多,決明珠究竟在哪個箱子裡還未可知,隻能有機會再從中仔細尋找。
白溯查看嫁妝的整個過程,淩彥辰都在他的身邊,自然也看到了麵對這些金銀珠寶雙眼放光的樣子。
男人挑了挑眉,沒想到這白氏還是個貪財的。不過他卻並不對此感到厭惡,甚至因為得知了白溯貪圖錢財這件事感到有些高興。
這人貪財也好,既然如此白溯要留在侯府之中就是最為正確的選擇。跟在自己的身邊,至少日子絕對會過的很好。
等到將來自己繼承了安平侯的爵位,那麼白溯就是這侯府的女主人。這裡的一切都可以交給她來掌控,絕對足夠她過上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
淩彥辰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為白溯想了許多,等對方將庫房裡的東西全都查看了個遍,讓下麵的人記錄在檔之後,天都黑下來了。
白溯這才覺得肚子真是餓了,中午他們隻是簡單地吃了一些點心,回過神來下麵的人便告知晚膳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淩彥辰今天特意定住小廚房要多做一些,他向來不重口腹之欲,但是想到昨天在宴席上白溯回來的時候還順走了一隻燒雞,就讓廚房烹飪了不少的山珍海味。而不是平日裡那樣,隻有兩三種簡單的菜式。
男人覺得既然現在白溯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那麼他吃得好一些也無可厚非。
隻是白溯看到了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卻微微蹙起了眉頭,對著院子裡管事的書墨說道:“世子的身子剛好,怎麼做的都是些這麼油膩的東西,去再煮些清淡的來吧。”
淩彥辰沒有想到白溯還會注意到這些,不由得愣了愣。書墨被這樣說了,卻是由衷覺得高興。
本來他之前還覺得他們這個新夫人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們的世子。但是現在看著白溯不止一來就讓他們的世子醒了過來,心裡還惦記著他們的主子,真的比那個所謂的都城第一才女要好的多了。
書墨想著主子既然能讓這位新夫人伺候他洗漱,又同桌吃飯,定然也是對夫人有意的。便從旁撮合道:“回夫人的話,這些都是世子特意吩咐準備的。平日裡世子的飲食向來清淡簡單,今天刻意囑咐小廚房多煮了一些好菜色,想必是想讓夫人能吃得舒心。”
竟然是特意為了自己準備的,白溯聽著書墨的話心裡燙貼,轉過頭笑盈盈的看著淩彥辰。
就見淩彥辰把頭撇向一邊,耳根微紅的說道:“你是我的人,隻要夠安分自然不會讓你缺衣少食。以後可不要做那些偷拿宴席上吃食的事,平白的丟了顏麵。”
白溯點了點頭,一點兒也不介意男人的話說的彆扭。他那裡看不出這人又在嘴硬,隻覺得這輩子愛人的性情有趣的緊,緊接著還是吩咐了下麵的人再熬些好消化的湯粥過來。
“以後的吃食不需要這麼油膩,最好是溫補的藥膳。”白溯對著書墨說道。
書墨一一應下了,讓下麵的人立馬去做。白溯就先撿了兩道清淡的小菜夾到了淩彥辰的碗裡,讓他先慢慢吃著。自己則是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啃得噴香,覺得這侯府的夥食當真不錯,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一餐是飽含了心意的。
不多時,等到雞絲粥被端了上來,白溯才敞開了吃,時不時的還投喂給愛人一些,兩個人氣氛和諧的用完了晚餐。
等到喝了茶,休息了一會兒,外麵的天也徹底黑了,該是洗漱休息的時候了。
淩彥辰有些犯難,輕咳了一聲故作淡定的吩咐道:“書墨,把東側的耳房收拾一下。”
隨後轉頭看向白溯說道:“一會兒你住過去吧。”
白溯不情願的皺起眉頭:“為什麼要我住耳房?昨天我明明和你就是睡在一個屋子裡的,這房裡的床還算寬敞,兩個人睡絕對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