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在胡山炮的身體裡,睜開了眼睛。
第一個感覺是,我靠真他媽沉,這得有三百斤往上!
她殺胡山炮,不過一瞬間的事,左右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甚至還在盯著忽然“投懷送抱的小女娃”看。
“胡爺……”
楊夕一抬手,止住了那個送她上來的胡氏屬下。
那家夥不是真的,早被“千麵方士”割了麵皮,掉了包。
楊夕不知道在場還有多少個調包貨。
但她跟那群人渣約好了控製胡山炮之後的手勢。
楊夕對上了夜城帝君那雙寒潭似的雙眸。
救我,我們一筆勾銷。
他的眼睛是這樣說的。
那個外號“饕餮”的變態廚子,已經一手執起了夜城帝君兩腿.間的軟肉,用一把純銀小刀比劃著,“喲,分量還不小。哥們兒這一刀下去,多少個小娘們兒得哭死啊……”
整個宴會上,群魔亂舞的起哄。
“快切,快切!”
“都說吃什麼補什麼,哥幾個等著泡酒呢!”
“喂狗得了,惡不惡心呐。”
衛明陽麵不改色,半點都聽不到似的。一雙星目,眨也不眨的盯著楊夕。
楊夕也看著他。
你我之間的賬,你大可以找回來。
你欠薛先生的賬,你永遠也購銷不了!
楊夕右手下壓,揚聲喝道:“開始!”
鮮血飛濺。斷肢離體。
一道血線濺上了衛明陽英俊的麵孔,驚心動魄的淒豔。
斷肢在人們驚詫地凝視中,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旋轉著落入一個正和旁人聊天的胡氏手下的餐盤。
“當啷”一聲!
那人猛然回頭,驚叫,“啊!誰的胳膊?”
“行走的饕餮”在衛明陽的麵前,緩緩的倒下去,嘶聲道:“刺……刺客……”
下一瞬,一把飛來的木劍切過咽喉,永遠的終止了他的聲音。
斷掉的臂膀,流出一灘殷紅的血液,濡濕了附近的地麵。仍然完好的那隻手裡,精美的銀質小刀滑落出來。
“叮當—”
衛明陽緩緩的闔了下眼,把濺在眼眶裡血擠出去。
宴會廳裡,早已是一片血紅殺場。慘叫不斷,血肉橫飛。
惡觀音,喜羅漢,邪法師,瘋獸,木劍客,血手屠夫……
動手的人數遠比楊夕想象的更多。
以有心算無心,屠戮起來也就快得更多。
更彆說,造反這一方的實力,遠比胡山炮那些沒上壓下的打手超出了一大截。
轉眼間,大廳裡仍然站著的人,就隻剩了不到一半。
而這一半的大多數,都屬於造反的一方。
忽然,楊夕敏銳的感覺到身旁一股惡意襲來。
就著胡山炮癡肥的身體滾下高台,堪堪躲過砍下來的長刀。
抬頭一望。握刀的人,正頂著胡山炮那個好色小弟的麵皮,衝著楊夕陰笑。
楊夕厲喝道:“聞人無罪,你想乾什麼?”
“背叛者”聞人無罪,一個人渣中的人渣,其人最是背信棄義,首鼠兩端,隻把背叛當成畢生的職業來做。
一同造反的人渣中,惡觀音、喜羅漢、邪法師之流,屬於楊夕認為比較安全的同夥,除了癖好喪心病狂了一些,大體上還比較有人性。
而聞人無罪,則是楊夕心中最危險的一個,沒有之一……
楊夕甚至從沒把他當成同夥。
手刃親爹親娘,奸殺親生妹妹,更名換姓拜過三十二個師父,先後十一個門派直接被滅門,,二十位師父含恨慘死,被五位尚在世的師父聯手追殺下才逃進了死獄,臨進來之前還被他砍死了兩個師兄,一個師弟。
這樣的人,即使以死獄的標準,也太過不是個東西。
聞人無罪揚起手,揭開□□,露出一張遠山新雪的麵孔。墨緞似的長發在背後鬆鬆紮成一束,發尾垂到膝蓋,映著他滴血的長袍下擺。
“道爺幫你宰了胡山炮,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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