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
這都是真的。
謝予幾乎想都沒想,走到門邊要推門進去。
門竟是沒關。
畫麵瞬間變得真實了起來。
蘇暮就躺在謝朝言的沙發上,安逸地熟睡著,甚至還有些依賴感,頭都是往他那邊偏靠的。
謝予要瘋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情緒近乎崩潰邊緣,謝予顫著聲音問:“你在乾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他有點語無倫次。
謝予說話聲音不低。
蘇暮有些不安地皺了皺眉,有點不安穩。
謝朝言手輕輕搭在她肩上,輕拍,安撫,畫麵和諧溫柔,讓人覺得謝予才是他們之間最突兀的那個,最不適合存在的那個。
麵對謝予的情緒,謝朝言甚至是置若罔聞,或者說,早已做好準備一般,所以才能這樣的態度麵對。
“你吵著她了。”他垂著眼。
謝予忽然衝過去,不管不顧地直接揪住對方的衣領。
謝朝言抬眸,毫無波瀾地對上對方視線。
空氣寂靜,兩人之間那種對峙是無聲的,熟睡的蘇暮壓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們兩人此刻離她有多近。
謝予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眼前這個他那麼熟悉的人。
眼眶慢慢紅了。
想到
最近發生的那些他完全不知道的一切,甚至壓製不住內心那種,那種快要瘋掉的顫栗感。
“謝朝言。”謝予壓低聲音叫他名字。
他從沒這樣直呼其名過,這還是頭一次。
謝朝言說:“嗯,是我。”
謝予的指骨更緊了些:“為什麼?”
“沒為什麼。”
謝朝言今天要是心虛些或是其他什麼,謝予心裡還會好受些,可沒有。
沒有。
他是以一種光明正大,宣告主權一般的態度,對於他的一切情緒皆無動於衷。
謝予都不敢去想過去的一切,雪天時他和蘇暮在戲堂,他不在時蘇暮喝酒那天安慰她的人又是誰,包括後來太多太多的一切,陪著蘇暮的人又是誰。
而他,而他謝予。
將其看做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什麼事都和他說,甚至是放心地把蘇暮交給他,也隻交給他。
謝予說:“她是我的。”
“是我謝予的。”
“你這樣做又是什麼意思。”
他一字一句,說這話時掩不住眼底近乎衝動的情緒。
謝朝言隻道:“她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
謝予語氣有些激動:“那你就能這樣做了?你把我們這些年的關係置於何地,把你謝朝言自己置於何地?你做的這些事,你——”
沙發上的人不安地動了動,翻了個身,發出一些細微聲音。
兩人同時止了語。
謝朝言看了蘇暮一眼,說:“有什麼,出去說,行麼。”
謝予不肯鬆手。
他又道:“想動手或是什麼都行,彆吵著她。”
這樣說,謝予才慢慢鬆了手。
前兩天下過雨,這兩天夜裡溫度很涼,加上今天還有些風,剛出門,衣角便隨風翻飛。
謝予出去時根本說不清自己這會是個什麼心情。
他望著眼前熟悉的街道一聲不吭。
身旁男人穿了身灰色外套,整個人看起來內斂了許多,有種屬於他這個年齡男人的韻味。
他拿出煙,遞了根過去。
謝予沒接,謝朝言也不在意,自己點了起來。
有車輛駛過,車頭燈一晃地從兩人身上而過。
謝朝言吐出一口煙,燈過來時眯了眯眼:“其實本來我也沒那個意思的。反正就是慢慢知道自己變了,變得我自己
都形容不出。”
謝予問:“上次是你嗎,他們說抱走蘇暮的人。”
謝朝言笑:“是啊。”
“還有很多事,都是你?”
“是。”
話剛說完,謝予忽的一把抓住他衣服,把他往牆邊摁。
謝朝言比他高一截,這會兒麵對盛怒的謝予,麵無表情,氣場上也不輸對方多少。
爭鋒相對。
氣氛劍拔弩張。
謝予說:“蘇暮是我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三年了,甚至以後還要談婚論嫁,而你呢,你這樣算什麼,你是強盜,做這種土匪行為,插足彆人的感情。”
“這不算。”謝朝言眼瞼微垂,扯了扯唇。
“插足,是指對方感情圓滿完整的情況下,謝予,我這不算。”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還有一更,大概十一點更。
因為兩小時寫不完一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