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玫二朵玫瑰(1 / 2)

白蓮花掉馬以後 多梨 19724 字 3個月前

棠柚仍舊捧著杯子,看蕭則行的目光宛如看一個怪物。

這人瘋了嗎?

他是認真的嗎?

明明她隻是貪圖他身體——

還未從被突然求婚的震驚中醒過神來,蕭則行慢慢悠悠又添上一句:“和我結婚以後,你就可以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

棠柚心動值加十。

蕭則行說:“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也沒關係。”

棠柚心動值再加二十。

蕭則行酒窩淺淺:“你可以向我要求更高的獎賞。”

更高的獎賞?

蕭則行含笑看她:“我會履行夫妻間所有的義務,擔起做丈夫的責任;我向你保證,不會出軌,終身對婚姻保持忠誠。”

忠誠。

棠柚心動值因這兩個字狂加一百。

棠柚蹭地一聲站起來,斬釘截鐵:“我結!”

蕭則行仰臉看她,他眼睫濃且密,投落下的陰影淺淺,愈發襯的眼眸如星輝。

他微笑詢問:“不反悔?”

棠柚毫不猶豫:“不反悔。”

棠柚隱約感覺自己現在簡直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但老狐狸給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

看到棠柚一臉激動的模樣,蕭則行悠哉悠哉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上午就去領結婚證吧。”

陷入興奮的棠柚頓時卡殼:“……”

她謹慎地詢問:“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呢?”

昨天才是女朋友,現在就已經到了要領結婚證的地步嗎?

蕭則行凝望她:“不是沒有安全感麼?直接領證,你可以不用擔心再取消訂婚。”

棠柚要被他給繞暈了,艱難且茫然地問:“但是這會不會有點草率?你不用做婚前財產公證嗎?就這麼和我結婚?你不防著點我嗎?”

早在先前和蕭維景訂婚的時候,棠柚就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結婚也會防著未來妻子爭奪家產,會專門請來律師,做婚前財產公證等等。

蕭則行他——完全不準備的嗎?

蕭則行因為她這句話笑了,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反問:“我防你做什麼?”

棠柚怔怔地看他好久,才弱弱地開口:“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奶奶說……”

蕭則行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從容不迫:“我已經和孟姨說過,現在你的戶口本在我這裡。”

棠柚:“……”

艸。

蕭則行做事怎麼這麼迅速啊啊啊!

彆說三年抱倆五年抱仨了,以他這樣的速度,棠柚毫不懷疑下年就能給糊糊生弟弟妹妹。

看棠柚仍舊懵懵懂懂的模樣,蕭則行伸手揉她絨呼呼的頭發:“乖,今天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去領證。”

明明是件人生大事,現在他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就好像是“明天帶你吃飯”一樣簡單。

蕭則行實在是太淡定了。

淡定到棠柚也突然覺著結婚似乎不是什麼大事,愣愣地看著他,點頭:“嗯。”

蕭則行笑了笑,站起來,微微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口:“今天不欺負你了。”

一直到蕭則行離開,棠柚仍舊陷在不可名狀的驚亂之中。

等等,就這樣,明天就該去領證了?

棠柚茫然地躺在床上,鴕鳥心態地突然覺著假如和蕭則行真的結婚似乎也不錯。

可以睡他一輩子耶。

她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其實並無多大的幻想,畢竟已經有了父母親的前車之鑒,比起來同齡人對婚姻的美好期望,棠柚能看到的隻有灰暗的那一麵。

再加上先前強行和蕭維景訂婚,棠柚對婚姻更是毫無期待。

但是如果結婚對象是蕭則行的話……

棠柚把臉埋在被子裡。

好像還可以耶。

次日,棠柚睡的朦朦朧朧,夢正香甜,就被叫醒。

她迷茫地睜開眼睛,看到蕭則行。

蕭則行坐在床邊,正溫聲叫她:“柚柚,該起床了。”

棠柚還很困,費力地坐起來:“您怎麼這麼著急?”

“民政局八點開始上班,還有一小時的時間,”蕭則行看了眼手表,“已經為你預留出來洗漱和吃早飯的時間。”

棠柚捂著腦袋:“等等,您現在讓我有種重新回到高三的感覺。”

她好怕蕭則行下一句就是“爭分奪秒,勇奪第一”,或者“努力一分乾倒千人。”

棠柚先前從來沒有這樣早起過,如今也是困倦的厲害。

眼皮忍不住地泛沉,

刷牙的時候,手捏著牙刷柄,磨磨蹭蹭地刷,蕭則行看不下去了,從她手中拿過牙刷,哄她:“張嘴。”

棠柚乖乖張口。

她的一口牙齒保持的很好,又白又小,沒有一顆蛀牙,乾乾淨淨的,最為驕傲。

牙刷柄很普通的淺小麥色,刷頭仔細地順著她潔白的小牙齒清理。

棠柚張著嘴巴,覺著這樣似乎不太雅觀,但是這樣近距離地看著蕭則行,感覺依舊很棒。

他怎麼這麼好看啊。

蕭則行仔仔細細地給她刷完牙,捏著杯子,棠柚小口吞了一口水,漱口。

棠柚享受著他貼心的服侍,對馬上就要領證這件事倒也沒有多麼抵觸了。

就是感覺蕭則行看她嘴巴時候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棠柚漱了三遍,正準備拿毛巾擦乾淨嘴巴,蕭則行忽然俯身,溫柔地覆上她的唇瓣。

她現在腳上隻踩了一雙小拖鞋,一點跟都沒有,還露著粉粉的腳趾,仰臉承受著親吻,有點累了,剛剛喘一聲,蕭則行便將她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

同先前棠柚自己腦子裡曾經構建過的畫麵一模一樣。

就是她腦子裡的那個畫麵沒穿衣服。

洗手台的高度剛好,棠柚不必再煩惱地仰臉,摟著他的脖頸,反客為主,有點壞心眼地咬他的嘴唇。

咬了沒兩下,蕭則行便鬆開她;棠柚很貪戀和他親親的感覺,還想靠近,卻被蕭則行捉住手腕。

他無奈地往下壓了壓:“乖,彆耽誤正事。”

棠柚哼了一聲:“你現在這表現,就像是要騙婚一樣。”

她也不和蕭則行鬨,任由他抱著自己下來,啪嗒啪嗒地去找衣服穿好,一想到今天還要拍結婚照,棠柚特意翻出來件白襯衣。

白襯衣配紅底最好看了。

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棠柚還是困倦的,結婚照拍的很順利,手續辦的也快,直到兩個紅色封皮的小本本遞過來,棠柚還如陷在夢境中一般不真實。

哎……就這麼結婚啦?

至今,棠柚絲毫沒有已婚的自覺。

前一個婚約拖拖拉拉解決了四年多,而現在這個從求婚到領證隔了不到24小時;直到看著蕭則行將結婚證仔細放好,棠柚才忍不住問:“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和你關係更近一步?”

這話問的蕭則行微微一怔,他仔細看著棠柚期待的大眼睛,失笑:“怎麼這麼饞?”

棠柚理直氣壯:“我饞我男人身體有錯嗎?”

這個稱呼顯然取悅到了蕭則行,他揉亂棠柚的頭發:“今晚給你好不好?”

棠柚瞬間垮了臉:“我大姨媽說她不同意。”

昨晚臨睡前,才來的例假,棠柚身體素質還可以,一般情況下不會疼到直不起腰來,隻是有點腰酸。

她原以為這種話會令蕭則行沮喪,然而蕭則行並未在意,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那柚柚這兩天就乖一點好不好?”

棠柚發現這個男人越來越懂她的心思了。

她天生的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旁人越是強硬地要求她怎樣怎樣,她就越是叛逆地不肯去做;然而一旦從蕭則行口中說出這樣征求意見類的話,再看著他那張臉,很難拒絕。

嗚嗚嗚這個男人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

輕微顏控的黃心柚老老實實地點頭。

“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關於婚禮的事情,”蕭則行詢問,“你喜歡戶外還是室內的?傾向西式還是中式?或者兩種都來一遍?”

棠柚直接愣住:“還要辦婚禮嗎?”

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察覺到自己的愚蠢。

怎麼可能不辦婚禮啊。

蕭則行微笑看她:“那你怎麼想?”

“我想等畢業後再說,”棠柚十分誠實地開口,“還沒畢業就舉行婚禮的話,好像會有點奇怪。”

蕭則行笑了,酒窩深深:“全聽你的。”

其實棠柚已經做好了自己的回答被否決的準備,未曾想聽到他這麼一句。

她抬眼,有些茫然地看向蕭則行。

蕭則行有條不紊:“雖然說婚禮暫時不著急,但婚紗不一樣,需要提前訂做;這樣吧,明天我帶一些設計師的樣稿給你,你挑挑看,有沒有比較中意的風格。”

棠柚猛地坐起來,震驚:“竟然連這個都考慮到了嗎?”

蕭則行雙手交握,不疾不徐:“一輩子隻有一次,當然要做好準備。”

棠柚並不適合做長遠計劃,在昨天晚上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麼快地就領結婚證,更彆說計劃婚禮。

她很少會想到這麼長遠的東西。

棠柚撐著座椅,坐起來,嚴肅地看他:“快說,您該不會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到了吧?”

蕭則行失笑:“這個倒是沒有,柚柚有什麼建議?”

棠柚清了清嗓子:“我之前倒是想了一個格外威武霸氣的名字,雖然字很普通,但是一念起來就感覺到一股神秘且驚人的力量……”

蕭則行頗有興趣:“是什麼?”

棠柚抬起下巴,驕傲地宣布:“就是霸氣的霸!”

她眼睛亮晶晶:“孩子的大名就叫蕭大霸!你想啊,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他管你叫爸爸,你管他叫霸霸,你們倆各論個的,多好啊!”

蕭則行哂笑:“所以你叫自己丈夫二叔,叫自己孩子霸?”

皮斷腿的棠柚突然意識到這點,把自己也套進去。

她及時轉移話題:“那我以後不能叫你二叔了?那叫什麼?”

蕭則行的腿交疊,換了一個姿勢,不動聲色:“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停頓片刻,他說:“比起來現在,我更喜歡你在床上這麼稱呼我。”

棠柚耳垂驟然紅透。

乾嗎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開車啊啊啊!

還沒等她緩和過來,蕭則行拉住她白淨的手,慢條斯理地捏在掌心:“也不一定非是床上,車上,書房,泳池,都可以,你喜歡哪裡就是哪裡。”

不。

她現在覺著床上就夠了。

-

好說歹說,蕭則行總算是應允了棠柚“隱婚”的請求。

棠柚還沒想好該怎麼和人解釋這件事,她鴕鳥心態犯了,感覺能躲一天是一天。

她隻敢悄咪咪地把這件事透漏給最好的朋友苗佳溪。

苗佳溪反應十分激烈——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然後——

「我艸,姐妹兒夠速度啊,明天你和蕭則行孩子打醬油了我都不吃驚」

棠柚憂鬱地回複:「我總感覺現在的節奏似乎有點點快」

像是被不由自主地推著往前走,懶散慣了的她還有點不適應。

苗佳溪:「害,有顏有錢身材好,知根知底,對你也好,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棠柚險些要被苗佳溪說服了,誰知道她幽幽地又發來一段。

苗佳溪:「對不起,我忘了,你還不知根,他也不知底」

棠柚:「……乾嘛突然ghs!」

但她心裡麵那股不對勁倒是因此衝淡不少。

不管怎麼說,和蕭則行結婚,並不是一件會令她排斥的事情啊。

領完證的第二天,蕭則行就又因公事不得不出差。

和前天相比,今天江沉庭的情況要好上很多,現在他已經可以下地走動,隻是尚不能劇烈運動;棠柚已經不指望自己的父親和江桃棠楠這對母女,親自開車接了江沉庭回去。

江沉庭神色還算的上好,隻是因為失血略多而唇色蒼白,問:“你和蕭則行——”

“哦,”棠柚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路況,沒有隱瞞哥哥的打算,“我們昨天剛剛領了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