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朵玫瑰(2 / 2)

白蓮花掉馬以後 多梨 14984 字 3個月前

這倒也是。

骰子是她放的,骰盅也是她先選的。

棠柚不會玩這種東西,笨拙地搖了幾下;偷偷地窺一眼蕭則行,發現他搖骰子時的手勢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像是高手。

看來蕭則行也不擅長玩這個。

棠柚頓時放了心。

她自信滿滿先開了自己的骰盅,眼前一亮。

14點!

棠柚誌得意滿地看向蕭則行,他笑著,徑直掀開骰盅。

兩個三點,一個一點。

可憐兮兮。

“我贏啦!”

棠柚眼睛亮晶晶,按在桌子上,震的杯中茶晃了晃,悠悠蕩蕩的波紋。

蕭則行笑著把骰盅蓋好:“願賭服輸。”

棠柚手仍按著桌子,畢竟隻有三個問題,她謹慎地想了想,問他:“你最近幾年一直在西京嗎?”

“不是。”

“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贏了一局,我隻能回答一個問題,”蕭則行微笑提醒,“該下一局了。”

開場就贏,棠柚對自己的手氣十分滿意。

從小到大,她的運氣一直都好到爆炸,才不怕他呢!

第二局。

開了骰盅。

棠柚六點,蕭則行七點。

隻差一點點。

棠柚咬唇,有點不甘心。

“現在輪到我了,”蕭則行看向棠柚,微笑不減,“誠實告訴我,你想不想和蕭維景結婚?”

棠柚沉默兩秒。

其實回答不回答的都無所謂了,棠柚回顧自己近期的表現,可一點兒也不像是愛蕭維景到死去活來的模樣。

他都知道,現在不過是想讓她親口說出來。

棠柚輕聲說:“不想。”

蕭則行笑了笑。

棠柚發愣。

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儘管眉眼和蕭維景相似,但棠柚從來沒見蕭維景這樣笑過。

確切一點兒講,蕭維景從來沒有對她笑過。

畢竟隻差了一點,棠柚定定神,鉚足了勁兒把骰子搖的劈裡啪啦響。

停下來之後,她警惕心滿滿:“這次你先開。”

蕭則行沒有遲疑,開了。

四點。

棠柚鬆口氣。

她總不能比七點再小了吧……

她誌得意滿地打開骰盅。

三個孤零零的紅點,險些閃瞎棠柚的眼。

這得是多差的運氣,才能搖出來這個數字啊!

還沒等棠柚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蕭則行慢悠悠拋出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想和他結婚?”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棠柚喝掉一盞茶,整理一下心情,回答:“因為蕭維景心中有文靈啊,我不能接受未來丈夫心中有其他女人。”

蕭則行並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意外:“再來。”

棠柚再輸一次的話,遊戲就結束了。

她難得有點緊張,注意到蕭則行身旁的酒,問:“我能喝一口嗎?”

蕭則行這次倒是沒有阻攔她,倒了極少的一點進去,把杯子遞給她,提醒:“這是白酒,度數高,你嘗嘗可以,不能多喝。”

棠柚不以為然,一小口下去,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酒很辣,辣的她從舌尖到喉嚨都是火辣辣的。

舌尖已經麻木了,壓根就沒辦法再去感知酒後麵的那股甜味兒。

皺眉,又喝了一盞茶,才把那股火燒火燎的勁兒壓下去。

棠柚想不通為什麼眼前人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第三局,棠柚不敢再搖的那麼張揚,小心翼翼地晃著。

在打開前,她還偷偷地掀開一條縫,看了看。

十六點。

迄今為止,蕭則行還沒搖出來過這麼大的。

穩贏。

棠柚鬆口氣,抿抿唇:“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掀開。”

她還是怕蕭則行使詐。

蕭則行笑著遷就她:“好。”

“一。”

“二。”

“三!!”

同時掀開。

棠柚看清他的點數,瞬間懵逼。

蕭則行搖出了十八點。

三個六!

這概率,簡直了!

“最後一個問題,”蕭則行平靜注視她,“假使蕭維景心中沒有文靈,你會不會嫁給他?”

棠柚微怔。

她從來沒想過。

當初和蕭維景訂婚的時候,她畢竟年紀還小,懵懵懂懂,暫時還沒理解婚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蕭老爺子權勢大,棠爺爺臨終前又囑托她,以後嫁到蕭家後一定要好好的,也記得要扶持棠家。

棠柚對婚姻從來都沒有過多期待,棠宵把她當作商品一樣,爭取賣個好價錢。

他們不會考慮商品的想法。

棠柚在試圖反抗。

從她的沉默中,蕭則行已然得到答案。

他笑,指節漫不經心叩了下桌子:“既然這個問題讓你為難,那就換一個。成功退婚之後,你有沒有想要嫁的人?”

棠柚搖頭:“沒有。”

雖然她接連輸了三把,但蕭則行的三個問題並不是特彆尖銳。

比起來這個,棠柚更惆悵的是自己沒能問出更多的信息來。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剛想走,忽然記起一事來。

轉過身,棠柚嚴肅地告訴蕭則行:“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總之,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就是這段時間的誤會,你一個字都不許透漏。”

蕭則行原本微闔雙眼,聽她這麼說,掀眼看她,笑了:“想讓我替你保守秘密,總該給點封口費吧?”

棠柚懵了:“什麼封口費?”

她怔怔地看著蕭則行,忽而明白了。

如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棠柚現在一無所有,僅有的啟星暫時還在父親那邊掌握著。

能夠讓這個男人看上眼的,估計也就隻有她這個身體了吧。

棠柚問:“你有沒有未婚妻或者妻子?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有沒有心上人?”

“沒有。”

她冷靜分析。

和蕭維景鬨退婚是個持久戰,現在戰役剛剛開始,蕭老爺子就開始撮合他們兩個住在一起,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據聞初次體驗都不會多麼好,蕭維景對她那樣厭惡,萬一避無可避,故意折磨她該怎麼辦?比起來把初次草率地交給蕭維景,眼前人似乎是個更好的人選。

至少他皮相好,身材也不錯。

棠柚抿唇,沒說話,沉默地開始解襯衫上的紐扣。

蕭則行微笑漸止,微微皺眉。

他站起來,在第三粒紐扣解開之前,按住她的手:“不是這個。”

棠柚愣住。

蕭則行撥開她的手,將鬆掉的紐扣一一仔細扣好,垂眸看她:“既然你覺著十分珍貴,就不應該這樣草率地交出來。”

棠柚仰臉。

她被酒精麻痹掉的神經有一點點懵。

雖然的確很珍貴,但是她也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真的要給眼前人的話,或許也不是特彆的難以忍受。

愣神中,蕭則行伸手,按住她的唇瓣:“這個就足夠了。”

手指略有薄繭,順著唇的輪廓細細描摹。

他問:“可以嗎?”

蕭則行很好看,天生的眉目深邃,高鼻薄唇。

此時近距離看,她呆愣了半秒。

棠柚受美色蠱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蕭則行俯身,手指溫柔地貼上她的臉頰;兩人身高差過大,隻能依靠這樣來接吻。

同上一次不同。

更加纏綿、輕柔。

並非掠奪,更加符合棠柚理想中小心翼翼、珍貴而溫柔的吻。

棠柚沒有絲毫經驗,慌了神,呼吸都忘了,憋的臉通紅;蕭則行察覺她的異常,笑了笑,鬆開她,俯在她耳邊:“乖,呼吸啊。”

棠柚不會邊接吻邊呼吸。

她緊張無措到幾乎忘記自己姓名。

“江沉庭叫你糖糖?是你小名?”蕭則行一手捏著她臉頰,輕輕觸碰那個不顯眼的小淚痣,另一隻手仍撫摸著她的唇,低笑,“果然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