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時候,窗外突然開始下起了雨,最先是毛毛細雨,之後越變越大,甚至最後雷電交加。
“總覺得有點世界末日的那種感覺了呢。”納西妲捧著茶看著窗外調侃道。
“嘖,煩心。”流浪者坐得離窗邊遠遠地,恨不得找兩團棉花來堵住耳朵,納西妲或許能夠猜測到一些他煩心的緣由,但是她並不打算戳穿。
堂屋中,此刻隻坐了納西妲和流浪者二人。黎夜和萬葉在休息,鐘離似乎也在樓上忙著什麼。
“你昨天,問了他什麼?”流浪者突然開口問納西妲。
納西妲卻笑了,“就這麼想知道?”她看向明顯就是一臉煩躁的流浪者,“你在因為這件事而感到煩悶嗎,這可不像是你啊,阿帽。”
“不要再問他無關緊要的問題,納西妲。”流浪者直視著窗邊的納西妲,“否則,我可不會保證會發什麼事情。”
納西妲似乎察覺了什麼,眼神中閃過莫名的意味,“你不是一向喜歡實話實說嗎?”她調侃道,“如今支支吾吾的,可不像是你。”
“我最後說一遍,不要窺探我的內心,納西妲。”流浪者放下此話不再說話。
納西妲捧著茶杯也不再言語。
距離下午的遊戲還有一小時的時候,幾人都下了樓,眾人一同坐在了堂屋之中。
“在下午的遊戲開始之前,我有話要說。”納西妲鄭重的開口道。
“關於我這幾日對遊戲規則的試探和之後的決定。”納西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
“這幾日對遊戲規則的更改,讓我察覺到了汙濁,或許是有意識的。他們在反製我對規則方麵有利的更改,從改變地形,到扣除不等量的摩拉,再到隱藏我們本該出現的血條和下一局的頭目戰。”
“他們並不希望我們能夠通關這個遊戲。”納西妲歎息,“但是這同樣也讓我察覺到了另一個方麵,那就是,扶光渡影還有意識,隻是他可能困於某些事物所以無法與我們正麵交談。隻能通過一次次的許願,來幫助我們,解答我們的問題。”
“如此一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納西妲輕笑,“我要與他,直接交談。”
“怎麼交談?”黎夜不解,“你都說了他被困了,所以,要怎麼才能和他直接交談。”如果可以,他也想和他談談,他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納西妲卻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歎了一口氣,“我留在此處的意義已經所剩無幾,眼下的我有了更重要的使命。”
聽到的這話的瞬間,眾人的心中都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就聽到納西妲繼續說道,“我本身就隻是世界樹的一抹意識,世界樹活著,我便不會消亡,在這個遊戲世界的我死去,不過是如樹上落下了一片樹葉那般。”
“此間的意識消散,我便會回歸提瓦特大陸。”納西妲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所以,由我來做這第二個死亡的探索者,是最為合適的。
看著眾人一臉震驚和擔憂的神情,她不由的笑道,“不要擔心,我也不會立刻就會走啊,我至少還算個神明,白白送死可就太遜了,畢竟,待在這裡還是有很多樂趣的。”
觀察人偶獲得心的過程,觀察異神的戀愛史,這些可都是淨善宮裡所學不到的知識點哦。
“我不同意。”黎夜攥緊的手中的木杖說道,“我不允許。”
“死亡不是遊戲,而是真真正正的徹底死亡,這裡的空間已經被封鎖,你又如何保證可以全身而退?”他咬牙,“所以,我不能接受。”
“你有幾分把握?”鐘離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
“七分。”納西妲回道,“我能夠被拉進遊戲,就一定可以離開這裡。”
她起身,走到黎夜的身前,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要擔心,黎夜,你尚未成長,所以災厄的前頭,畢定會有我們這些成年的神明,替你擋著。”
她叉腰輕笑,“彆看我現在這麼矮,那是因為我曾經拯救世界樹用了過多的力量導致的哦。以前的我,你見到也是要叫一聲納西妲姐姐的哦。”
“我已經——”黎夜終究還是哽咽出聲,“不能再失去了。所以,我不允許,納西妲,我不允許,哪怕你有七成的成功率,但那剩下的三成呢?”
“就算你真的回到了提瓦特,空間被封鎖,無法聯絡的我們,又如何知道你的消息?”黎夜俯下身,抓著納西妲的肩膀,不住的搖頭,“我不允許,我絕不允許。納西妲,你不能走。”
納西妲歎息,她再次伸出手,撫摸他的頭頂,“不要擔心,黎夜,我可是神明哦。”她伸手摘下側耳的世界樹葉片,將它插入黎夜的發鬢,“永不凋零的世界樹葉片。”
“隻要世界樹還活著,我就還活著,隻要我還活著,那麼這片樹葉,就會活著。”納西妲將黎夜的腦袋抱入懷中,“所以,不要悲傷,前路有我,若我真回到了提瓦特,那你可要期待住了,我可是會找人給你帶口信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