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席得到這兩年幾次參加也大同會赤/軍的交戰, 雙方死傷都很大。特彆是今年,從1月開始,就沒有停消過, 8月、9月更是戰事膠著, 如今又是10月了, 過幾日都是雙/十節了。
劉主席是個軍閥, 但還是個愛/國將領, 近年內/戰損失慘重,而北方國土淪喪, 他對於內/戰也產生一種膩味厭惡的心理。全是同胞, 聽說赤/軍之中也有許多川康子弟, 曾是合作北閥的友軍。但是江先生執意要圍/剿。
江先生對此事執拗, 即便東北全境淪陷,全國激奮,也決不放棄此事,對他下令, 撥發彈藥, 全打在同胞身上。
而正在這種時候, 居然還有成都老鄉李克文的推薦信送給燕京大學的學生和司徒維手下的洪門兄妹來見他。李克文是袍哥金帶皮, 有些地位,而看在司徒先生的麵上,他也要抽空見一見這撥人。
於是,他就見到了幾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學生。
問候時,他們做了自我介紹, 他麵上雖然還帶著笑,卻想這些學生應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而且還是那個極美貌的少女當這幫學生的領頭人,他久在官位,看他們的站位就知道了。
劉/主席且也引她們在客廳坐一坐,打算喝一杯茶,且將他們打發了,他也是尊重這幾位年輕的學生的。
領頭的少女趙清漪道:“劉主席軍政要務繁忙,我們本來不該打擾。但是值此國難之際,我們空有一腔驅除外虜之熱,奈何百無一用是書生。家父也久慕將軍不但是百戰名將,治蜀功高德懋,細謹不蠲,乃是韋皋以後第一人。我趙氏在江海略有薄名,薄有資產,想全部投入蜀地,興辦實業。川康之地實業強則財務富餘,有錢糧便可養軍,川軍強便是為抗日大業,民族複興之偉業積蓄力量。”
趙清漪把這些吹捧之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治蜀雖然有功,但是也是一個軍/閥。不過他各種內戰和爭權奪利之中有投機尋利行為就算是現在還幫著江先生剿大同會,但是明年也在秘密反江。這隻怕也有軍閥各自為政的時代大環境如此的原因。隻有麵對抗戰事業,他是把所有的川軍家底都拉出去抗/日,全然不顧個人的政治利益了。
劉主/席沒有想到這麼幾個學生找來不是求官求名,而是說了這些東西。但是被一個如此罕見的美貌少女和一幫燕京大學的學生這麼追捧,說是韋皋以後治蜀第一人,劉主席到底心中受用的。
劉主/席笑道:“你們也是吹捧我了,我也不過一介武夫。不過,你們要興辦實業,是打算在川康辦什麼工廠。”
趙清漪道:“不知道劉主席有沒有聽說過農業的雜種優勢?”
“雜/種/優/勢?”
趙清漪點點頭,說:“早在種花兩千多年前,我們祖先就用母馬與公驢/雜/交,產出體力強大又耐勞的騾子,其雖然沒有生育能力,但是在我們民間廣泛使用的畜力。而在植物中也是如此,早在1776年德國學者J-G-克爾羅伊就描述過煙草、石竹、紫茉莉、曼陀羅等屬卻不同種的植物的雜種優勢。同理,糧食也是植物,我們想在川省研究糧食的雜種優勢,培育出高產糧種。西南一帶各種地貌氣候條件又處於內陸,保留了相當多的古時的純種公株植物與母株植物。將軍若能支持我們的研究,將來優勢糧種推行全川,乃至推行全國,將軍之功業,也該標炳千秋。”
劉主/席還真的不了解這個,但是帶兵打仗需要糧草的事他是知道的,如果川康的糧食高產,他們的實力就大增。民以食為天,現在的種花積分積弱,如果讓百姓都吃飽飯,這光照史冊也不是說說而已。
他們是不求官,但是他們真的行嗎?
“你們要多少錢,多少時間做這件事。”
趙清漪道:“我們帶錢了,我趙家略有家資,非是向將軍行乞,不是到山窮水儘,我們沒有想過要問將軍要錢。我們就想在成都附近建莊子研究農學,此事也非一日之功,想要將軍在安全上給予保障,最好地方政府能給予一定的方便。但是我有把握這個研究方向是對的,隻是要找到並保留將來的植株。一但研究成功,如果將軍能派人學習,成立種子公司,種子公司可以在全國賣良種,不愁沒有人買。種子公司上繳地方財政稅收也是不少了,還有川康子弟自己將來能種高產糧,又能在種子公司謀活計。而我趙家也在尋門路向西方進口一些機械設備,生產化肥,並把我們趙記糧食加工廠也遷移至川康。這樣的話從育良種、提供肥料到糧食加工是一條龍加速川康農業產業的現代化。”
劉主席要說不動心還真是騙人的,如果說他們是騙子,可是她說他們不要錢。那些投奔他的人哪個是不要錢的?
又不用花錢,何不信一點?
劉主席說:“你們真有把握?”
陸鶴軒道:“將軍,世上有什麼事是有十分的把握的,但是做過了,總有結果,不做就什麼都沒有。我們先不論能不能培育出高產糧種,便是若能在川康建立化肥廠和糧食加工廠,也是振興實業。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我們隻盼我們能為抗日事業做一點點事。”
劉主席聽他們又提抗戰,想起他這幾年都在配合江先生的內戰,不由得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