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當下飛身而出, 寶劍出鞘, 身影飛向劉濟棠, 他身邊的包括差使頭領在內的幾個隨身差吏來擋, 趙清漪看準了頭領, 一招快劍無人可以看清就砍下那領頭的人頭。
她再刷刷六劍使出,劉濟棠身邊的護衛全部倒下, 身首異處,鮮血狂湧, 她施展輕功一下追上想逃跑的劉濟棠, 出手連點他身上大穴,提起人就返回太子車前。
這一下飛出殺人,抓人點穴,撤退, 也隻數息之間,“趙季青”連眼睛都未眨, 就像殺人隻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
無論是跟著太子的人還是劉濟棠帶來堵截太子的差吏都驚呆了。
趙清漪已經連劉濟棠的啞穴都點了, 對方的人全都拔出刀來, 臉色蒼白, 心底發毛, 這片刻之間殺人奪人, 儘然無人可以擋住他一劍!
對方的領頭和劉濟棠功夫最好的貼身護衛一下子死了, 對方也是群龍無首,不知如何是好。
劉濟棠又不能說話,此時主動權片刻間就回到了太子一方手裡, 趙清漪朗聲道:“河東布政使欲行大逆不道,謀害儲君,我已奉殿下之令擒拿,爾等還要附逆嗎?”
河東布政使的底下的差役當然不算什麼好人,但是除了幾個領頭之外,底下的人卻是知道的內幕不多,不過為功名利祿耳,或者有把柄在手。
劉濟棠手下一個領頭道:“彆聽他胡說,殿下就是被奸人挾持才會誤會了劉大人!我等救……”
郭延錦道:“胡說!劉濟棠大逆不道,意圖謀反,你們真想跟著他走向萬劫不覆之境地?爾等現在放下屠刀,孤隻誅劉濟棠和其親信叛逆,餘下蓋不予追究!”
趙清漪暗想:好在是個合格的太子,這時候正該這麼做。
趙清漪朗聲道:“眾位河東好漢聽著,殿下有令,將那頑固附逆之徒拿下,重重有賞!”
說著趙清漪一記飛刀,將剛才蠱惑人心的差吏一刀封喉,又喊道:“機不可失,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保護殿下!誅殺叛逆!”
底下的差使氣為之奪,見那些從前跟著劉濟棠最為發財的上差接連被殺,隻覺秩序被打破了,而眼前有比劉濟棠更粗壯的大腿,哪裡會寧死也要忠於劉濟棠的?
當下一個差吏一刀從背後砍下了差頭,喊道:“效忠殿下,誅殺叛逆!”
郭延錦此時還配合得好,指著這個心大的差役說:“好!你就是這幫人的頭領!孤封你為六品帶刀護衛,你聽命於孤和趙公子,現在護送孤出南城門!”
那名誅殺上差的布政使府衙的差吏跪下接旨:“微臣遵旨!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事情就是這麼偶然和必然,劉濟棠帶人來攔截太子,這些人多少是有把柄在他手裡,有些出身江洋大盜,或者他們的首領是鐵杆即得利益體中的人,可是不可能所有人和他一心的。
太子站在政治的製高點,氣勢奪人,利益權衡之下,他們就會背叛劉濟棠。
郭延錦也知這批人危險,除了他這個身份之外,隻有趙清漪節製得住,才有那道命令。
此時,他坐回馬車裡,被更多的人護送出城,“趙季青”則護在車外,而劉濟棠則被另外的侍衛押著。
一路浩蕩開往南城門,馬車轆轆,郭延錦坐在車裡心情卻是凝重,這河東勢必要捅個底朝天了。這天下滔天濁浪,何日能蕩清。
又想起她殺人之快,毫不眨眼,他出生時天下已安,他自小受儲君教養讀書習武,卻無機會直麵如此殺戮。
從前雖知她武藝出眾,但見紅顏嬌美,她又心地善良,性子活潑樂觀,從來沒有想過她殺伐決斷的一麵。
太子一行人到了南城門邊,太子令出,又有布政使府衙差吏護送,沒有讓劉濟棠出麵,他們守門人員倒是打開了城門。直至膽子更小的太原知府趕到城門已經太遲。
太子一行人一路往南跑,一直過了兩個時辰,人疲馬乏,隻得停下來休息。
趙清漪到郭延錦身前稟報,說:“殿下,此時尚未遇上建雄軍北來,但弟兄們都餓了,這如何是好?”
附近經曆過水災,便是大部分災民已經返鄉,運氣好的有田耕種,運氣不好的淪為佃戶,總之這麼多人是沒有吃的,這很要人命的,下頭的人會暴動起來。
郭延錦久居廟堂之高,要論文采風流和騎射之技他是不弱於其他皇子,但是他也一時不知怎麼辦,心中有個聲音,卻又說不出口。
郭延錦看向趙清漪,趙清漪心中一計較,為人臣子,有時要有覺悟背黑鍋,她既然自居他的肱骨之臣,並不求其它,臟活就她來乾好了。
“周楨!”
周楨跑了過來,說:“屬下在!”
趙清漪道:“你護送殿下往南,如若遇上建雄軍最好,我去弄點吃的,最多三個時辰回來。”
郭延錦道:“婉妍!”
他瞪大了眼睛,趙清漪輕輕一笑說:“殿下放心,我不會走遠,如若發現大軍追來,我便第一時間回來。”
郭延錦不是傻瓜,知道她要乾什麼,這種事乾了,事後傳到士大夫間,追究起來,真的就不好辦了。
……
趙清漪卻點了之前從劉濟堂手上投降來的人,那新封的六品帶刀護衛帶了幾個他組織的兄弟親信過來,對趙清漪點頭哈腰。在他們看來,臨陣起/義護衛太子殿下,等龍騰九天時,他們這些原本上不了台麵的下等武人就翻身了。
趙公子是太子寵臣,加上他的手段實在是厲害,他們此時當然要奉承,以後好有平坦的士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