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換了果汁,但是人民檢察院或者王寒個人還不能就她簡單的換果汁的行為有足夠的證據起訴她。
畢竟她的主觀意識是女性小心謹慎而不是投/毒/害人,並且催肥劑不是她弄來的,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她知道馬淑蘭下了東西。
但是她之前所聘的張經偉律師還陪她出席此次案件的審理,以防止她的任何權益被侵犯。
九點十五分,他們也都到了法庭上,趙清漪也是在這裡看到了王寒、王瑾瑜父子,當然還有他們的親人,王寒的父母,馬淑蘭的馬建仁,還有李院長,此外還有馬淑蘭的辯護律師陳律師和他的團隊。
王寒還是那麼肥,或者說更肥。王寒之前因為腦出血住院,多少是延緩了他的吹肥速度,但是這兩個月他康複過來了,不禁又胖了一圈。
趙清漪覺得王寒被吹肥的潛力比原主大多了,原主那一生的體重是220上下,而王寒現在目測有240多了。
趙清漪優雅地坐在靠檢察官公訴人的這一邊的席位,而他們坐在靠近被告辯護人的席位上,涇渭分明。
趙清漪感受到他們投過來懷著惡意的目光,她轉過頭,淺淺一笑,微微頷首,連李院長都沒有放在眼裡。
趙清漪正品味著王寒這個偽君子禽獸的痛苦,慰藉原主被毀滅的人生,受傷的靈魂。
但想她那數年在這個社會掙紮無路是什麼滋味,如果這時候同情惡人,又拿什麼去償還無辜的人所承受的犯罪的惡人釀成的苦果?苦果誰釀的就該誰受著,這才是天地正氣!
趙清漪目光冷厲,正在這時感覺到身邊多了一人,轉頭發現正是她貌美如花的警草鵬鵬。他穿著簡約合身的白襯衫和一件黑色的薄款風衣,俊朗而乾淨,讓偶像明星也黯然失色。
“你不是要上班嗎?”
楊鵬微微一笑,低聲說:“我不放心你,和局長告了半天假。”
趙清漪抿嘴一笑,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可也不敢在這個場合妖妖賤賤地去吃他豆腐,貪戀男/色。
時間到了九點半,正式開庭,先由書記員來宣讀了起訴書和法庭紀律。
然後,在全體起立後,書記員請了審判長、審判員、公訴人和辯護人各自進場入座。
這位約四十歲上下的審判長請大家坐下後,說:“傳被告人馬淑蘭到庭。”
側門打開,隻見兩個法警押著模樣憔悴的馬淑蘭從側門出來了,趙清漪看到她,嘴角帶著淺笑,馬淑蘭一見到她,神情突變。
馬淑蘭被押到被告席上鎖好,她又不能咆哮公堂,忍著巨大的痛苦。
審判長可不會管馬淑蘭現在內心有多委屈,法律是無情的,隻看被告人的行為,主觀和客觀條件釀成的犯罪事實有沒有違反法律。
審判長問:“被告人馬淑蘭,你還有其它姓名嗎?”
馬淑蘭看向庭上嚴肅的架式,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那些的委屈怨恨的情緒根本就沒有人會理會,而這時候在情緒之上的,她才被法律的冰冷給澆醒。與防止賤女人搶她老公相比,她更關心自己的人身安危,她餘生如何過,會被判幾年。
馬淑蘭在這裡和大多數窮凶極惡的犯罪嫌疑人一樣,再也猖狂不起來。
馬淑蘭開口:“沒有。”
“沒有”兩個字也把她完全拉回了眼前的現實,世界並不是她想誰死誰就要死,她說誰賤誰就是賤人的。
審判長再詢問她的出生年月、民族、文化程度、家庭住址和戶籍所在地,馬淑蘭一一作答。
再問她以前有沒有受過刑事和行政處罰。
馬淑蘭說:“沒有。”
審判長再按程序問:“這次你是什麼時間被逮捕的?因為什麼被羈押?”
馬淑蘭想了想,說:“201X年3月5日,因為趙……因為在果汁裡下了催肥劑……可是趙清漪沒有喝呀,趙清漪害了我老公,我也是受害人……”
審判長說:“肅靜,被告人,請你穩定情緒,不要說和問題不相關的內容。那麼江州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書副本和開庭通知,你收到了嗎?”
馬淑蘭壓下想要陳清自己的“冤情”的心,點頭說:“收到了。”
趙清漪嘴角勾著一抹不屑,怨婦情結的人以為她真心愛人卻被渣男辜負、她的婚姻愛情受到她的假想敵的威脅,她就是受害者了,怨婦等於世間最大的正義了,做什麼事都是合理的,所有人都要原諒她、讓著她。然而,事實上,那隻是她自己精神世界的正義,怨婦再冤,有什麼權力讓無辜的人為她的不幸埋單?
趙清漪關注著庭審,但是楊鵬卻總是看她,看到她眉宇的冷霜,那抹冰涼的諷笑。她嬌俏做作的一麵像是遊戲人間的妖精,而此時就像遠離人間煙火的無情神女,謎一樣的女人。
楊鵬忽然覺得是不是有可能這起事實呈在眼前的案子也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可是,哪裡會不對呢?
審判長又宣讀了案件、審判人員、公訴人員、辯護人員,以及被告人享有的訴訟權利,然後進入法庭調查階段。
公訴人宣讀了起訴書,並當場和被告人馬淑蘭求證是否和她之前收到的副本內容一致。
檢察院此次是以故意傷害罪為名起訴的,因為投放危險物質罪是針對不特定的人員,針對的是公眾,而故意傷害罪是針對特定人的。
馬淑蘭針對的就是趙清漪,而催肥劑是嚴重危害他人健康的,但是不能馬上致人死亡,現在受害者王寒還沒有死,但他的健康已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