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律好氣又好笑,說:“我隻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結拜的。”
“總有第一次。”
於是……
淩律令人在院中準備了香案,上供著雞鴨,兩個拿著香跪倒在地,按照說好的誓詞朗聲道:“念淩律、連青雖為異姓,性情相投,既結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同齡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如背此誓,天人共戮!”
說完,兩人朝天地拜上八拜,拜的時候趙清漪還是忍不住想,她生在十月,而淩律生在十二月。同齡同月同日死,就不吃虧了。
八拜之後,兩人笑吟吟起身,趙清漪又朝他按古禮拱手單膝跪地:“愚弟拜見大哥!”
你是大哥了,有錢要照顧我呀,將來我要是沒地方好玩,要到你家去,要好酒好菜呀!
反正現在我沒有家,你是到不了“我家”來吃酒的,我無父無母的一個小孩,還是結拜弟弟,去店裡吃飯時,你好意思讓我付錢?
淩律哪裡知道這小無賴的心思。趙清漪要把“同年”改成“同齡”,也實在是她自己都是穿的,萬一有什麼邪門的力量,要她應誓她會死得很冤,所以不敢發那誓。
但這時有混吃混喝的小心思,神秘力量也管不到了。
淩律扶起了她,一拍她的小肩膀:“好兄弟!來日我定請你去我家玩玩!”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趙清漪笑眯眯應著,也豪氣地說:“來日我娶了有錢媳婦,也請大哥來我家吃酒!”
淩律哈哈大笑說:“好!”
趙清漪心中卻說:我是一輩子也娶不上媳婦的……
趙清漪見淩律笑得豪氣,為人有一股常人沒有的大氣,心中又小小愧疚,暗想:今生雖然是文盲,來錢路子都不大氣,打法律的擦邊球,但偶爾請他一回也不會破產。
淩律當下又拿來關外好酒,兄弟兩人對飲,均覺暢快。
趙清漪目不識丁,不會應景朗誦一句詩,拔出自己的橫/刀刷刷刷舞了起來。
他雖然年紀小而身矮,但是久練九陰神功,這骨格之美和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綿綿不絕的健康/生命力,這種精氣神,卻是難有人及的。
當時淩律隻見她輕功暗器、點穴、功夫絕頂,這回見到如此武功更覺向往。他們北狄人素來敬仰英雄勇士。
刀光霍霍,其疾如風,侵略如火。她一施梯雲縱,如竄天猴一樣,就上了亭子的頂上,哈哈大笑。
“大哥!上來呀!”
淩律騎射和馬上功夫絕頂,但是這依仗內家功夫的輕功卻是不會,搖了搖頭。
“賢弟,你下來。”
趙清漪也想到了他不是原無極,這方麵的功夫不行,就縱下了地。
淩律道:“賢弟這身功夫可真是了得。”
趙清漪說:“大哥若是喜歡,我可教你一二。不過,這種功夫,你自己練是比較難的。”她不引用典籍,全大白話解釋一下淺顯些的功夫還是可以的。
淩律雖然不會把大部分時間用在練武上,倒也有幾分興趣,於是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一直到了天黑。
淩律雖然明天要走了,還是開口留她,趙清漪卻說要回侯府。
淩律隻好送她到了侯府不遠的地方,卻不接近侯府,趙清漪也不以為意,與他惜惜告彆。
看著他搖搖晃晃進了定北侯府,淩律暗暗歎了口氣,身處於這樣的地方,他還是沒有跟他說自己是北狄人。暴露身份,他可走不了了。
好賢弟,來日再會了。
……
趙清漪滿身酒氣回到侯府,侯府的下人都亂轟轟圍上來。
“阿青公子,你去哪了呀!世子爺找你半天了,侯爺也等了你一晚上!”
“是呀,快去給侯爺和世子報平安!”
“好重的酒氣,阿青公子,你這是從酒壇裡出來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趙清漪是喝得多,內力雖深也是壓不住血液中的酒精濃度。
這時下人在眼前晃,弄得她頭暈,她揮了揮手:“走開呀~~”
下人們想去扶她,她揮了揮手,然後自己搖搖擺擺,天色黑,她隻覺得有一盞盞燈籠,但是哪是哪,自己的院子是什麼方向腦子裡一片漿糊。
看到最大的一條路,於是就搖搖晃晃往前蹣跚,不知走了幾步,她的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抬起頭,一張臉在她眼前有重影,她不禁笑起來,一派天真:“爹爹有四隻眼睛,呃,六隻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守財奴總是嫌自己的財不夠多,其實她比很多人有錢了。不能用空間裡從前角色的財物,她以從前的標準看,自己是窮鬼,還沒有彆的大氣的方式斂財。
所以,是一個貪財、無賴、目不識丁的混世魔王,將來長大還可能好/色,捂臉。但作者要說一聲:她真的是晉江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