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在侯府混了幾天, 除了跟著趙鐸去巡視軍營和朔方城的守備之外,就是和趙清宣他們一起練武。
因為趙清漪當時打得趙清宣毫無還手之力, 眾少年對她的武功也是很感興趣的。
趙清宣坐在椅子上, 還沒有吃幾塊胡瓜, 就看著趙清寧他們全者倒下了,一時忘了吃瓜,目瞪口呆。
這兩日以來, 侯府眾少年家將磨刀霍霍想來找虐, 實在是擋不住了。
趙清漪當然沒有客氣,約定了今天比試, 當然還有規則。
趙清漪心想:哥哥一人輸在她手裡,倘若他心胸稍狹窄一點的人, 隻怕是耿耿於懷了, 那讓所有少年敗得比他還慘, 任他心胸如何也就甘心了。因為敗在她手上隻是普遍現象,他不是個例,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於是, 現在她下手十分利索解決了,趙清宣都還沒有看夠就完了。
這就像一個現代宅男看島國藝術片, 原本是懷著希望:本片突破傳統、“情節”波瀾起伏、一浪高過一浪。——結果是兩秒鐘就結束了,女主角還表示,阿娜塔太強大了,瓦塔西受不住了。
宅男的內心戲:臥槽!騙錢!藝術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現在的片子是一部不如一部了。
“宅男”趙清宣看看地上躺著的“女主角們”, 長歎了一口氣:“女主角們”也不濟了,還是“男主角”太強大了,這一對N的結果都被/乾翻了。
白衣小屁孩走了過來,案上堆著那些少年們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小屁孩動作熟練地一擼,銀子全被擼進了他的一個布袋子中,沉甸甸一袋。
小屁孩扣出一小個金瓜子擲了過來,趙清宣本能接過來。
小屁孩說:“見者有份,小爺賞你了。”
趙清宣哭笑不得,然後遞了一塊瓜給他,說:“這瓜甜。”
於是,郭林走近這個院子時,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一群少年揉著身上的痛處,發出一陣陣容易讓人誤會的豬叫聲。
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孩並排坐在椅子上吃瓜,兩人麵容相似,動作神同步。
郭林頓了頓撫著青須的手,就看著那少年和小孩,他看了許久,心中也是大疑。
要說這孩子和侯爺沒有關係,十個人中有九個半人不信。但是侯爺這方麵的人品,郭林是信得過的。
再說男人就算風流一些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何況是侯爺這樣的身份呢,他要是真做過,何必扭捏,反而讓人笑話?
“郭先生來了。”
趙清宣看到了郭林,他雖然是世子,也起身來問候。趙清宣是世家子教養,深得趙鐸的教誨,懂禮儀敬長輩,禮賢下士。郭林可以說是趙鐸的謀主,平日處理政務,大到戰事時出謀畫策,小到平日府中下人的人事安排,趙鐸都深為倚重。
郭林也向他施了一禮,道:“打擾世子爺了。”
趙清宣笑道:“談何打擾,今日孟先生不開課,我們不過是練練功。”
郭林看看那些麵有苦色的少年們,說:“他們這是練功傷著了?”
趙清宣出賣隊友不解釋,說:“都被阿青打了,阿青可真能打呀!”
眾少年:世子,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興災樂禍。
郭林更加驚訝,這孩子才多大?他知道這些家將少年身手不弱,都是朔方一係的家臣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結果是被一個更小的孩子打敗了?
郭林道:“阿青公子,武藝果然出眾呀!”
趙清漪道:“他們還不錯的,我也是花了全部的力氣才把他們打倒。”
眾少年心靈一萬點傷害:你他媽的是逗我們嗎?你確定這是在誇我們嗎?
郭林笑得溫和,問道:“阿青到底是多大年紀了?哪年生的?”
趙清漪心中微動,道:“我是元道元年十月生的。”
趙清宣一聽,訝然道:“你是元道元年十月生的,我家妹妹也是這個年月生的呢!”
趙清漪麵上淡淡,說:“我一介寒微孤兒,哪敢和侯府千金相提並論。”
郭林不禁一怔,想要再問一句,卻是止了口。然後,稱有事,先向趙清宣告辭。
元道元年,前一年冬天真宗皇帝辭世,劉皇後扶持著才六歲的小皇子登基,當時朝中正不穩定。北狄準備了大半年,於七月南征,東西兩路大軍攻打幽冀、朔方等地。
趙鐸也是在那年中了敵人誘敵計策,趙鐸打算出城伏擊,結果被敵人打亂後方,而主力先一步攻城了。
張氏因怕被歹人擒住而出逃,但她即將臨盆,結果是在一戶農家生下了一個女兒。
趙清宣知道母親生妹妹時的凶險,印象當然深,一聽是元道元年十月,第一反應就是想到這事。
趙清宣當然不會向著彆人貶低自己的妹妹,卻說:“阿青你武功這樣高,也是很了不起的。況且,你是男子,舍妹是女子,本也不該拿一塊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