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開庭, 鐘輝姍姍來遲,帶著上位者的氣場巡視周圍。
刁霖暗嗤虛偽, 狗屁不通, 隻會裝模作樣搞排場, 見他坐在前排,眼中閃現玩味。
女兒站在原告席上, 鐘輝和好女婿坐在一起, 法官正在整理材料, 他湊近好女婿耳邊說幾句貼心話。
鐘晚晴整個人特彆緊張, 纖細的手指擰巴在一起,呼出一口氣。扭頭見父親和丈夫密切談論事情,心情格外複雜。
法官說什麼,她沒有細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等她回過神, 就聽見鐘昊認罪。
“是我叫白柯‘玷汙’妹夫清白,”鐘昊著重強調兩個字,使他神清氣爽, “也是我下迷幻劑,摧毀笨女人的神經。”他嘖嘖咂嘴, 十足泯滅人性的二世祖。
“鐘氏即將變成刁氏, 爸即將破產,兒子不是你的種···”
“你胡說。”鐘昊試圖打斷鐘晚晴的話,壓根就不信她說的話,還巴望著出獄後過上遊艇、美女繞膝的生活。
鐘晚晴神情恍惚, 自言自語,告訴他出獄後變成窮光蛋,鐘家要負載累累。
“原告肅靜,請說和本案相關的話題。”法官嚴肅警告。
“我腦子裡病。”
法官:···
沒法反駁。
鐘晚晴神神叨叨盯著法官,忽然激動地抓著腦袋,遠遠就能瞧見頭皮上赫然醒目幾道血痕。“爸,給我藥。”她雙目呈現渾黃色,撕裂地喊著,“我不離婚,爸,你彆逼我。”
她自己和自己對話,好像分裂出兩種人格。一個扮演父親角色,一個是本人,在出軌、渣男、離婚、淨身出戶之間徘徊。
鐘輝衝上前製止女兒說混話,楚塵已經出手把人擊暈,鐘晚晴落入他懷裡,“法官大人,我有理由懷疑鐘家父子共同給我愛人囚禁我妻子,擊潰我妻子的神經。”
鐘輝情緒激動道,“胡說。”
解醫生擠開他,“我是鐘晚晴的主治醫生,這裡有醫院的診斷報告,我有理由堅信鐘輝先生給病人洗腦。”她交出幾位權威專家共同出的診斷報告。
“我已經到警察局報案,三年前至今我在鐘氏任職期間辦了好多大項目,項目機密內容總被人泄露給競爭對手,已經觸犯了公司利益。”楚塵抱歉地看著豬肝臉嶽父,“既然公司馬上改成刁氏,我必須把任職期間的工作全都交代清楚。”
“你看我做什麼?”鐘輝暴跳如雷,“鐘氏是我們鐘家的,我能損害自己的利益嗎?鐘氏什麼時候改明成為刁氏?”他痛心疾首地指著楚塵,“爸欣賞你的才能,你想要鐘氏直接和爸說,爸能不給你嗎?何必耍小手段把爸拉下去。”
“目前我手中握著的股份高於你,很不好意思,已經成為刁氏。”刁霖輕彈一下草綠色西裝,挑了挑眉,臉皮子掛著笑容,眼神中卻是冰冷。“還有我要徹查公司,下午開董事會。”
“爸,我要辦全國最大的網站,弘揚社會主義價值觀,用文學作品潛移默化培養五好青年,刁總慷慨給我幾個億,網頁排版、係統、服務器、手機APP,已經找大神私定好了。一套彆墅海景房作為公司,周邊的名宿作為公司員工宿舍,豪華的海上郵輪,隨時出海度假···”楚塵眼中暗芒湧現,勾起一抹陰陰的笑容,“沒了晚晴和挽辰,你還能把我困在公司裡為你賣命嗎?”
“肅靜···”法官無力維持秩序,他們喊破嗓子,沒有一個人理他們。必須把他們拉進法院黑名單。
鐘輝努著嘴巴,依舊是慈眉善目模樣,在鏡頭中,他是一個被誤解的弱者,即使傷感,也要堅強。
楚塵垂下眼眸,他以為鐘輝會撕心裂肺咆哮,真不虧是愛裝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