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三個嫂子問劉盼盼,“三個孩子嘴這麼甜,誰教的?”
楚家三個哥哥豎起耳朵聽女人間的談話,三個侄女太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也想拜吹牛大王為師。
“無師自通,一夜之間就這樣了。”劉盼盼也無解,她和丈夫從沒有教孩子說這些話。
“唯一的解釋三朵金花性格隨我媽。”楚大哥瞥了一眼母親,見母親沒有看向他們這邊,他才敢大著膽子說道。
楚村長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兒子們身後,他點了點頭。四個人相互吹捧的神態一模一樣,誇張、做作的姿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楚大哥嚇了一跳,嚇死他了。
祖孫四人吃完飯後,手拉手又去和到村裡溜達了。
楚村長試圖攔下老婆子,最後四人掐著腰,眉毛上調盯著他,他默默的退到房間裡。
“阿塵、盼盼,小孩子說謊不好,你們幫助她們改變不良習慣。”楚村長見老婆子走遠了,他壯著膽子說道。
“爸,我們儘力。”楚塵弱弱的說道,基因這個玩意真奇妙,三朵金花遺傳了母親的優良基因。
楚村長不好意思到村子裡溜達,每當人問起老婆子的容貌時,他隻能尬笑。
村裡的人被三朵金花忽悠的潛意識裡認為楚塵遺傳了楚母的容貌,再次想起楚塵時,自動把楚塵的臉換成楚母的臉,也不那麼難以接受。
大金花、二金花跟著父母睡,楚塵隻能先從三金花下手,“小梅,誰教你誇讚奶奶是大美女的?”
沒有人教,三朵金花嘴裡怎麼會冒出這麼多讚美的詞?
小梅一個人占據整張大床,愉快的在床上翻跟頭。“小梅喜歡奶奶,奶奶就是大美女咯!”
這還用人教嘛,誇讚奶奶,奶奶給她肉吃。家裡奶奶當家,所有人都要聽奶奶的話,當然要抱牢最粗的大腿咯。
楚塵和劉盼盼互望一眼,他們不太相信小閨女說的話。
“小梅,媽媽好看嗎?”劉盼盼試探的問道。小梅喜歡的人是大美女,那她也是大美女咯!
楚塵僵硬地扭著頭看媳婦,他們不是說好問出誰教壞孩子說假話,媳婦這不是搗亂嗎?
“媽媽是小家碧玉。”小梅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才說道,“爸爸是大家閨秀。”
晚上媽媽給她講故事時說了一些成語,套用在爸爸媽媽身上正合適。
劉盼盼難以接受,為什麼婆婆是大美女,她成了小家碧玉。
楚塵被孩子的一句話炸懵了,他怎麼成了大家閨秀,這個成語用來形容女子的。“小梅,誰教你說小家碧玉、大家閨秀?”
“媽媽。”爸爸媽媽好煩啊,老是問一些無聊的事。小梅扭著屁股對著爸爸媽媽,不再理爸爸媽媽。
“我沒有···”劉盼盼冤枉死了,她什麼時候教導孩子說這句話了。
“我有些暈,明天再談你有沒有。”楚塵躺在床上捂著一顆受傷的心臟--大家閨秀,什麼鬼,難道他會洗衣、做飯、刺繡,在孩子眼中他成了大家閨秀。
劉盼盼捧著肚子躺在床上,現在的孩子真成精了。
天亮了,老婆子去做飯了。楚村長坐在房間裡盯著兩個孩子,等到兩個孩子醒後,“小竹、小蘭,為什麼奶奶是大美女?”
難道有什麼陰謀,有人想要利用老婆子擊垮他,把他搞下台。
老婆子和三個孫女謊話成精,村民們對他們的印象不好,自己的名聲也壞了。
“心底善良的人擁有一顆最美的心,奶奶是最好最好的奶奶,當然是大美女了。”兩個孩子疑惑的看著爺爺,難道不對嗎?有時候不能淨說大實話,非常有必要說善意的謊言,你好我好大家好,奶奶開心了,她們也開心。
楚村長可以接受兩個孩子的說話,“下次可以謙虛一些。”
“哦。”兩朵金花爬下床,揉了揉眼睛跑到院子裡找奶奶。“奶奶,什麼是謙虛?”
她們不懂,這個詞好像很深奧。
楚村長還沒有鬆口氣,被兩孩子的話嚇得心肝顫抖。
楚母從兩朵金花口中了解到事情緣由,老頭子真是的,心裡已經承認她漂亮,還死鴨子嘴硬心軟,嘴上詆毀她。“謙虛就是讓你們說大實話。”
“哦!”兩朵金花點頭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楚村長一口氣沒上來,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自從他打了小兒子之後,平靜的生活不複存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刺激,真是造孽啊。
地耕好了,田地裡放滿了水,等著過幾天就可以栽水稻了。
麥子也曬好了,要拉到縣裡交公糧。楚村長逼著自己忙起來,不再去管家裡的妖魔鬼怪。
楚塵一直在家裡做衣服,等到他走出門時,村民們看著他的眼光特彆奇怪。
村民們搖了搖頭,他們中了三朵金花的毒,現在看到楚塵,把楚塵臉自動換成楚母的臉。不僅不覺得楚塵陰柔漂亮,反而覺得一言難儘。
“塵哥,誌強走了你才舍得出門,不會是輸不起吧!”大田帶頭嘲諷道,一個小夥子長著一個老太太的樹皮臉,大田不厚道笑了。
楚塵這才想起來誌強昨天走了,芳華也被李母接回家裡。兩人的婚事訂在冬天大年初三,誌強會請一個星期的假回家結婚。
“不服氣的我們兩個比試一下。”楚塵亮出肌肉,他刻苦鍛煉,總算練出一身肌肉。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飽滿的肌肉,大田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開玩笑的,塵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金鄙夷地看著大田,“塵哥,我要結婚了。”
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清楚了王華美為什麼要嫁給自己,但是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塵哥說得對,喜歡了就要爭取。他現在配不上王華美,但是他會努力追上王華美的腳步,終有一天他會成為王華美身前的男人。
“恭喜,到時候一定去喝喜酒。”楚塵帶著大金坐在河邊。
“必須來和喜酒。”大金心裡藏著太多的話,不吐不快。
楚塵靜靜聽著大金的話,自己不後悔就行,旁人不能替他決定他的未來。
···
“劉忠良,你的包裹。”吳馬克把一個大包裹扔到馬廄裡。
這個人民的叛徒身份不簡單,每年都有人給他寄包裹,而且包裹次次能到他手裡。有了這個認知,吳馬克也不敢過分為難劉忠良。
“麻煩你了,老吳。”劉忠良躬著腰,懷裡抱著乾草往馬廄裡走去,他的任務是喂馬,處理馬的糞便,人死了沒事,馬不能死。
“好好乾活,我先走了。”吳馬克還有事做,沒時間給他囉嗦。
他從包裹裡扣了不少好東西,有肉票還有麵票,還有一些零散的錢。
去買一瓶老白乾,在弄一疊花生,唱著一些小曲看著這些犯人乾活。
劉忠良沒有看包裹,來回抱草料喂馬,被他們看到自己偷懶可就慘了。
等到喂完所有的馬匹,把馬廄清掃乾淨,他才抱著包裹到低矮的草棚子裡。四個月前女兒來信說又懷孕了,女兒才二十六歲,已經生了四個孩子了,身體怎麼受得了。
女兒信上說女婿事事順著女兒,不讓女兒乾家務活。女婿如果真的疼愛女兒,就不會讓女兒剛出了月子,就讓女兒懷上,大概女婿一直嫌棄女兒生的是丫頭,沒有給他生兒子吧。
其實這個女婿人也不錯,連續七年,每年都給他寄東西。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七年,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女兒找個依靠也好。前妻和他華清界限,隻有女兒沒有嫌棄他,受他連累下鄉吃苦。
劉忠良隻要一閉上眼睛,心裡掛念著女兒,遠隔千裡,不知道女兒是不是真的如信上說的那樣好。
劉忠良見四周無人,他打開包裹。又是一件嶄新的棉襖,每年給他寄一件,老夥伴們羨慕死他了。
大概女兒怕寄的東西到達不了他手裡,才每年都寄。
又是女兒親手做的衣服,劉忠良小心翼翼展開衣服,看著上麵縝密的針腳,是女兒的一片心意。
當他打開衣服時,兩張照片出現在他眼前。女兒不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變老了很多,臉上沒有愁苦,女兒身邊圍繞著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長的真可愛。
和三個小姑娘長的有五分像的漂亮姑娘應該是女兒的小姑子。
劉忠良的眼睛一直圍繞著女兒、外孫女轉,女兒的小姑子忽略在外。
外孫女長的和女兒有五分像,從照片上可以看出最小的機靈古怪,老大老二穩重些。如果他還是將軍,一定會把三個小姑娘捧在手心裡寵著,彌補對女兒的虧欠。
他又將目光對準二十多人的照片,上麵印著全家福三個字。女兒的婆家每個人看著都慈眉善目,想來女兒在婆家也沒有受委屈。
劉忠良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女婿,為什麼女兒和小姑子靠的這麼近。
“老劉。”老夥計們伺候好馬匹,到草棚子裡找劉忠良說說話,“聽說那你女婿又給你寄東西了!”
他們的兒女已經和他們劃清界線,來到這裡好多年了,也沒有收到孩子們的一封信,十分羨慕老劉。
“嗯。”劉忠良緊皺眉頭盯著照片,怎麼沒有女婿,難道女婿出了什麼事。“你們過來,幫我找找我女婿在哪裡?”
照片上的三個強壯小夥子身邊各站著一位婦女,顯然不是他的女婿。
“我來看看。”
老夥計們拿著照片仔細研究,“如果家裡沒權沒勢,長成這樣,恐怕是個禍水咯!”
“我女婿父親是個村長,能護著小姑子。”劉忠良活了大半輩子,不得不承認女兒的小姑子是禍水。
“這個世道還不如長的醜些,至少安全。”
“如果我能出去,我小兒子還沒有結婚,把小姑子介紹給我小兒子也不錯。”小兒子一定會滿意這個兒媳婦。
老夥計們怎麼瞅怎麼也找不到女婿,他們舉著照片仔細研究···
劉忠良正巧看到照片背麵寫著一排字,“等等,我瞅瞅···”
劉忠良拿著小點的照片瞅了一眼,一屁股跌坐在草堆上,雙目瞪著小姑子,哭喪著一張臉,努動著嘴角,天已經塌下來了···
老夥計們疑惑地抽出照片看了一眼背後的字跡,一個個猶如五雷轟頂,被劈的外焦裡嫩。“該不會是同婚吧!”
小姑子分明是個娘們,怎麼變成老劉女兒的丈夫呢!
瞧瞧標誌的美人鵝蛋臉,勾人的杏眸大眼睛,唇紅齒白,纖細的腰肢···
“我女兒肚子還懷著一個呢!”劉忠良腦子裡一瞬間想了好幾種結果,女婿不會是半男半女吧,在女兒年幼無知時哄騙女兒嫁給他。
劉忠良沒有功夫瞎想,拽著大棉襖還是找線索,女兒一定有事交代他,很有可能女兒找他求救。
老夥計們和老劉的想法差不多,很可能劉盼盼被騙婚了。他們幫著翻找,找了一個多小時,差點把棉襖撕破,才找到一個暗兜,裡麵有一封信。
劉忠良的心情十分複雜,瞅了一眼禍水小姑子,心臟停止跳動,雙手顫抖地打開信封,他逼自己將目光移到信上,看到上麵的字,他的心情更加複雜。
小姑子是真正的男人,這是長著一張禍水臉,除了不會生孩子,女人會的活他都會,女人不會的他也會。這次寄來的棉襖出自女婿的手,他還納悶呢,想著女兒的針線活有了長進,沒想到竟是小姑子做的。
劉忠良兩眼一黑,撒手倒在草堆上,小姑子變成女婿了,比女兒長的還嬌媚,他受不了。
“老劉···”老夥計們慌神了,這麼一張柔美的小姑子臉,擱在哪個老丈人身上,任何一個老丈人都受不了。
這哪是女婿,分明娶了一個兒媳婦回家。
老夥計們搶救了數十分鐘,劉忠良緩緩睜開眼睛,小眼瞥了一眼小姑子,兩眼一翻又要暈倒。
“老劉鎮定些,你小姑子···”老夥計抽了一下嘴巴,“你女婿等著你救命呢!”
“你不把禍水整出來,遲早被人弄死。”
“當成娶了個兒媳婦,心裡是不是好受些!”
“我就一個女兒,沒兒子啊!”劉忠良捂著胸口大口喘氣,把女婿當成兒媳婦,他更受不了,嬌滴滴的女兒成了漢子。“你讓我躺會兒,把禍水的照片蓋上。”
他一閉上眼睛,全是小姑子的嬌豔臉龐,這比噩夢還可怕。
他沒被紅袖章折磨死,先被女婿嚇掉半條命,劉忠良睜大眼睛盯著草棚,生無可戀啊,還不如兩腿一蹬來的爽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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