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父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一口, 看著兒子醉眼惺忪,亭盞知道小兒子的事?還是單純不想要一個爭奪家產的弟弟?“聽說你最近攤上事了, 有沒有找到誰在背後搗亂?”
亭盞癱倒在地上, 趴在沙發上, 散漫的盯著父親的眼睛,見他躲閃的回避自己的眼睛,心中嗤笑。“攤上大事了, 手中的權利可能被堂兄弟奪去。”他不好, 堂兄弟好, 父親應該很滿意。
霍父猛然想起盯著霍家掌權人的位置不止小兒子,還有其他霍家的人, 他們或許在後麵磨拳擦掌, 用勁把兒子拉下來, 小兒子也討不到好處。清韻心太急,為什麼找他商量一下,霍父心力交瘁。
“爸,喝!”亭盞又給父親倒了一杯酒。
霍父心中有事, 悶頭喝酒, 讓若亭盞不是掌權人,小兒子沒有回到霍家成為掌權人, 他以後支取錢財困難。“能不能讓你外···”不行,這件事不能讓嶽家插手,三個勢力一起查這件事,小兒子的事兜不住。“你放心, 謠言的事交給爸,爸幫你辦好。”先穩住大兒子的地位,小兒子和清韻的事不能著急。
“謝謝爸!”亭盞放鬆道,他徹底醉了,兩人喝了幾瓶酒,父親仍舊清醒,亭盞放棄灌醉父親的想法。
霍父讓下人架著兒子回到臥室,他要好好想想如何解決這件事,不傷及清韻母子。
亭盞睡到半夜醒酒了,他扶著額頭、拿起手機,翻看通訊錄,從上到下看了一個遍,不知道找誰傾述心中的苦悶。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始終沒有人接,他苦笑的看著天花板,他從從出生開始酒是天之驕子,身邊朋友眾多,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遇到事了,他不能和任何人說他的遭遇,所有的事都要埋在心裡。
···
“怎麼了?”麥叮伸著懶腰,一覺睡得神清氣爽,她不想起床,隻想膩歪在床上。她見丈夫對著手機發呆,以為丈夫在公事上遇到了麻煩。
“霍亭盞,被女人綠了,心中苦悶,找一個被同一個人綠的尋求安慰。”楚塵隻說了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對方的私事,他不好說。
麥叮扶著腮幫歪著頭想了想,對於公子哥來說被綠是一件可恥的事,捂著這件事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大大咧咧的說出這件事。“放心,你頭上綠草地長了一朵嬌豔的鮮花,大家隻能看到鮮花的美豔,看不到草地的遼闊。”
麥叮讓丈夫看她,她就是嬌豔的鮮花,丈夫娶了她簡直賺到了。
“亭盞頭上草地上長著幾朵野花。”這個比喻說的好,楚塵準備下次見到亭盞時和他說叨說叨,娶了一朵天山雪蓮,綠草地自然被人忽略。
楚父楚母吃好飯到公園裡溜達,兒子和兒媳婦的飯留在鍋裡,他們看到老鄰居帶著孫子,十分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抱上孫子。
兩人起床後吃了飯後,就到麥家。
麥叮討好的看著母親,她錯了,不該打趣母親。
麥夫人瞥了女兒一眼,端莊的坐著,纖細蔥白的手指捏著一張紙,就是不給女兒看。在女兒進屋的時候,她掩去臉上的笑容。
麥叮小心臟砰砰跳,不會被她猜對了,母親真的得了什麼病?“媽~”她撲到母親懷裡,眼睛偷偷瞟著紙張,奈何隻能看到背麵,正麵被母親蓋在腿上。“這是什麼?”周一出體檢報告,麥叮想不通這張紙張到底是什麼?
“老麥,補血紅棗老母雞湯燉好了嗎?”麥夫人不敢用勁推女兒,女兒像章魚一樣扒著自己,她喘不過氣。麥夫人冷漠的看著女兒,腰板挺得直直的,如同舊式的夫人,威嚴而端莊。
麥叮心裡直打鼓,老娘病的不輕,直接忽略她這麼可愛的女兒。
麥總愣了一會兒,舌頭打結應道他這就是端雞湯,轉身的時候,腳被前腳跟絆住。
楚塵上前扶著嶽父,今天老丈人家的氣氛有些怪異,難道是他打開門的方式不對。“爸,你坐著,我去端雞湯。”
“哦~”麥總直到現在還是暈乎乎的,他眼睛隱晦的瞟著女兒的小肚子,他接收到妻子警告的眼神,老實的坐著,盯著腳尖。他憋的好難受,當著妻子的麵他不敢放肆。
嶽母注重養生,熬湯的時候不會放太多藥材,熬湯要求原汁原味。楚塵端著一碗雞湯,嶽母氣色非常好,“媽,趁熱喝。”
“給叮叮喝。”麥夫人拍開女兒的小爪子,示意女兒快些喝雞湯。
氣氛好凝重啊,麥叮不敢作怪,老實喝了雞湯,“媽,你有什麼事直接和我們說,我們年輕,能經受的了。”
“叮叮,你···”麥總迫不及待分享喜事,被妻子瞪了一眼,他立刻蔫巴了。他拉著女婿坐在他身邊,好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喜事···
“小楚,叮叮最近有什麼變化?”麥夫人問道,拉著女兒,不讓她瞎竄。
“能吃能睡,沒有脾氣。”楚塵回想了一下說道,妻子脾氣越來越好了,你和她說什麼,她都樂嗬嗬說好。
“叮叮隨我,大事小事都不生氣。”麥總實在憋不住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女兒隨老父親,一輩子有福氣。
“老麥啊,會不會弄錯了?”麥夫人說道,她懷孕的時候,聞到肉味,差點把肝膽吐出來了。她懷孕三個月的時候一直臥床,直到生下女兒。生下女兒的時候女兒才三斤重,和小貓崽子一樣。
麥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想到妻子懷孕時的慘烈場景,盯著臉色圓潤的女兒,“到醫院裡查一下。”
麥夫人也不故作神秘了,紙張丟給女兒,害她白高興一場。檢查失誤的概率很小,也許女兒倒黴碰上了。
麥叮拿著紙張看了一眼,驚訝的嘴巴合不攏,“媽,我有弟弟了!”
麥夫人一巴掌拍在女兒小肉手上,“這是你的檢查報告。”女兒有些傻,不知道看名字嗎?檢查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麥叮的大名。
“哦!”麥叮拉長聲線,軟綿綿道。她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長時間過去了,她驚喜的跑到丈夫身邊,“意外來客。”她指著自己的小肚子,“丁克生活我還沒有過夠呢,小家夥真討厭。”她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出賣了她。
楚塵震驚之後轉為驚喜,“二人世界馬上就要變成三人世界,我還沒有想好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他。”楚塵臉上的表情豐富,一會兒變成嚴厲的父親,一會兒變成慈善的父親,“你覺得我該怎麼對待小東西?”
“是女兒,你要做一個嚴厲的父親;是兒子,扔給爸媽帶。”麥叮沉思道,她小時候總是和母親爭搶父親,她不想讓女兒成為自己的情敵。“我要當慈母。”
楚塵點頭認同妻子的話,兩人傻傻笑著,嘴上嫌棄孩子,臉上的喜悅無法掩飾。
“也許檢查報告出錯了。”麥總臉黑道,女兒、女婿在他們麵前真會裝,在他們麵前表示想要孩子,私下裡做著各種不要孩子的措施。
“爸,一定懷上了,叮叮腰粗了。”楚塵確定道,“小東西真會藏,偷偷來了也不知道和我們打聲招呼,小東西雖然是意外來客,放心,我和你母親是一個明理的人,不會丟棄你的。”
“嗯,你要看好家裡人的長相,一定不能選錯了。”麥叮擔憂的說道,她一直盯著丈夫,寶寶最好長的和丈夫一樣,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一定好看。
麥總怎麼勸兩人,兩人堅持認為他們有了孩子。這兩個人比他們知道懷孕還震驚,簡直陷入了魔障。麥總無奈之下帶著女兒和女婿到醫院裡重新檢查一遍,等待檢查的過程中他默默祈禱著:女兒肚子裡一定有一個小外孫。
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楚塵和麥叮拉著醫生詢問要注意的事項,楚塵掏出筆記本記錄下來,已經在日曆本上勾出了每月到醫院定期檢查的時間···
麥總看著女婿的行為不滿意搖頭,女婿還是太年輕了,還沒有確診,女婿已經昏了頭。跟他說,天塌下來,他都不動如山。
“爸媽,叮叮懷孕了,在***醫院。”醫生遁走後,楚塵才想起來沒有通知父母,打電話聯係母親這邊的親戚,父親是獨戶,沒有親朋好友。
“你瞧瞧,你女婿火候還不行,我還不能這麼早退休。”麥總搖頭說道。
“你再用心教導他幾年。”麥夫人手心冒汗。
醫生拿著化驗單走到麥總身邊,“你好,麥總,你女兒懷孕七周。”
麥總拿著報告的手都在顫抖,他嘴巴有些哆嗦,“真的懷上了?”
“報告不會說謊。”醫生說道。
麥總拉著醫生打開錄音筆,詢問家長要注意的事項,“叮叮懷孕和我妻子懷孕反應不一樣,會不會孩子有什麼問題?”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懷孕的反應就會不一樣,這個孩子害羞,沒有讓你們察覺到他的到來。”··· ···
麥總問完話之後打電話逐個通知親戚,“叮叮懷孕了,沒什麼大事,不用來,在家中簡單吃一頓飯。”
親戚掛斷電話,飯都擺好了,他們能不去嗎?
楚家父母到了醫院後,得知兒媳婦真的懷孕了,他們移步麥家,商量著麥叮到哪家住,他們好照顧。
麥總抱著電話不放手,他馬上就要當外公了,公司的事儘早讓女婿接手,以後他帶著孩子享受祖孫的三人世界。
麥總打完所有電話後,幾人商量的結果是小夫妻在麥家和老房子輪流住,小夫妻買的房子留作升值用。
···
公司的人感受到老總和楚經理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公司的氣氛變好了許多,老總逐漸放手公司的事,楚塵越來越忙了。
今天有親戚到家中聚餐,麥總先躲,公司的事讓女婿一個人頂著。
公司新的領導團體剛成立,還在磨合期間,加上公司要衝刺一個項目,公司中的每一個人都很忙。楚塵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麥總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早。
麥總回家絮絮叨叨拉著女兒說話,開始準備孩子的遊樂房,憂心孩子的教育問題。熟話說富不過三代,他害怕外孫成長為不爭氣的東西。
“爸,離孩子上學還早著呢!”麥叮頭疼道。
“早教班、幼兒園、小學···我先看一下,心裡有底,留心觀察幾年,到時候不至於手忙腳亂。”麥總在本子上記錄學校對比的優缺點。
麥叮等著丈夫回家,最後等來了父親的叨念。父親想外孫想瘋了,她能夠理解;丈夫在外拚搏,她也能理解。
親戚來了,麥總拉著親戚談著孩子的事。什麼?孩子的父親在哪?正在上班呢!
親戚們隱晦的提醒老麥,他們聽著怎麼覺得楚塵利用孩子迷惑老麥,楚塵借此徹底掌握麥氏集團。
麥總笑嗬嗬繞過這段話,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女婿不是這樣的人。
親戚們說了一會兒話,吃了飯之後走了,他們還有其他的事要忙。
楚塵回到家的時候正巧碰到親戚,和他們打招呼,送他們幾步。親戚們有話和楚塵說,最後化為歎氣,希望這個小夥子是一個正直的人,老麥就這樣放權,一點也沒留後手。如果楚塵心懷不軌,該怎麼辦呦!一個外孫就把老麥迷的暈頭轉向,失去了往日的精明。不得不說老麥的女婿有一手,前段時間鬨得風波還沒有解決,老麥心太大,直接放權。
楚塵回家之後不再處理公事,陪著妻子和老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回到房間睡覺,孕婦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他也跟著休息,手機調成關機狀態。
亭盞打電話又沒有找到楚塵,他有些生氣,這個人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自從發生蘇香的事後,他脫離自己待的圈子,圈子裡的人約他出去聚聚,他很少去聚會。圈子裡玩的東西越來越沒有意思,乏味了,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霍父為小兒子運作,誣陷亭盞的事全部推在蘇香的身上,另外他找了一個替罪羊,他把這兩個人推出去。
舟宇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找到父親問一個明白,“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計劃?”就算他不能把亭盞拉下來,也要讓亭盞蛻一層皮。
霍父和小兒子說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想動亭盞不是容易的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千萬不能隨意挑戰亭盞。“亭盞在霍家行走艱難,但是他背後有外家撐腰。”
舟宇才明白父親在霍家的權利並沒有他吹噓的那樣強悍,如果父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一手遮天,就不會害怕亭盞。“已經來不及了,你的大兒子已經查到我這裡,或許他已經知道母親的存在。”
霍父一直欺騙自己,亭盞看到他的份上不會為難小兒子和清韻。
有些事舟宇沒有說的太明白,還是讓父親自己去查,父親查後,不得不把亭盞拉到泥土中。
霍父第一次認真仔細查大兒子,他留在大兒子身邊的人已經徹底成為大兒子的人,大兒子正在查當年妻子的死因。他開始急躁,如果大兒子真的查到什麼,他的人生和清韻的人生就完了。
大兒子成長的太快,霍父勸阻大兒子,大兒子不聽他,有些事不能怪他。
···
一切都在亭盞的計劃中,“約你一次比登天還難,你知道有多少人排隊和我見麵嗎?”亭盞玩味道。
“我是一個有家室的人,孩子馬上就出生了,不能和你這個老光棍比。電子產品輻射對孩子有影響,晚上八點半之前我不辦公了。”楚塵說道,他們這次約的地方到處充滿著甜蜜。
女生們看到兩個大帥哥坐在甜品屋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亭盞臉色有些不自然,該死的,他腦子抽了,跟楚塵到這個地方。他是帥氣英俊的太子爺,被人當成腦殘。“蘇香被我父親送進警察局,還有一個替罪羊,他們傳播不實消息,損害我們的象形,實則損害公司利益。”
“哦!你不心疼?”楚塵問道。
亭盞額頭青筋崩斷,他心疼屁啊,“是你的初戀,你不難受?”
“被你綠了,當然難受,麵子無光。”楚塵吃了一口蛋糕,他的心情和蛋糕一樣甜蜜蜜。
“我知道自己渣,這段事情能翻過去嗎?我現在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亭盞憋著一肚子氣,被楚塵刺激,肚子都快炸了。
“惡人總歸會嘗到惡果。”楚塵側著耳朵,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亭盞想說話,被他阻止了。
莎莎訓斥好友,同學聚會這麼大的事她都能忘了,“那幾個女人談論你嫁了一個小人物,沒有臉見她們。那些女人四處攀比,沒有你助陣,我士氣少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