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2 / 2)

程幾不自覺顫抖起來,趕緊咬住下唇,把一聲shen吟堵在喉嚨裡,大部分人的耳朵都敏感。

“趁人之危……”

齊北崧捧著他的臉,專注地看:“以後還你。”

“怎……怎麼還?”

齊北崧:“媳婦兒說怎麼還就怎麼還!”

程幾還是有顧慮:“我……我出汗……要是脫水了怎麼辦?”

“交給我。”齊北崧抓起床頭的補鹽液猛喝了一大口,正要依樣畫葫蘆嘴|對|嘴喂給程幾,突然一口噴出!

“什麼鬼東西這麼難喝??”

“……”程幾擼了一把臉。

“啊,媳婦兒!”齊北崧驚呼,“沒事吧?”

程幾說:“麻煩擦一擦。”

齊北崧忙不迭抓毛巾給他擦臉,正亂時,外麵又有護士敲門,他這場胡鬨算是徹底黃了。

他百般不願地去開門,護士走到床頭嚇了一跳:“啊,這麼濕,全是患者流的汗?再這樣下去我要喊醫生開靜脈補液了!”

“誤會……”程幾小聲說。

齊北崧問護士:“您來乾嘛?”

“量體溫。”護士揚了揚體溫計,對程幾說,“一會兒我們來幫你換床單床罩。”

護士走後,程幾趕忙喊齊北崧:“快幫我把衣服穿上!”

齊北崧說脫都脫了,還穿什麼,穿上又捂一身汗。

程幾說:“我要臉啊,彆讓小姑娘們看見我光|著!”

齊北崧想也對,不能讓彆人參觀我媳婦兒的好身材,小姑娘也不行!我媳婦兒這身條,小姑娘看了也得起邪|念!

他想起剛才買過一塊大浴巾,此時抓起來一抖,將程幾的半個身|子蒙好,說:“過會兒她們來了,我就把你抱浴室裡去。”

程幾翻了個白眼,心想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他,等我精細動作靈活了自己穿吧。

天明時分,雷境回來了。

齊北崧當時早已經趴在程幾床側睡著,程幾則像剛剛學會穿衣服的幼兒園小孩,姿態笨拙地往腿上套褲子。

雷境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動作卻輕柔得像貓,程幾直到他走到床邊才驚覺,喊:“哥!”

雷境示意他輕聲,問:“北崧睡多久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程幾說,“我讓他到躺椅上睡,他不肯。”

“讓他睡,我有話對你說。”雷境道。

程幾知道必定是關於沈子默的消息,便說:“我們走廊裡說去,彆把他吵醒了。”

雷境問:“你能走路?”

“比剛送來時好多了,估計明天就能恢複正常,畢竟我沒有外傷。”程幾說著掀開了棉被。

雷境於是抓起齊北崧扔在一旁的大衣替他披上。

程幾一見這大衣就想笑,因為這就是當初和齊北崧第一次見麵時他穿的衣服,有紀念意義。

他拍拍大衣,笑道:“襯托得我都富貴起來了。”

雷境說:“我老婆也有一件,讓孩子吐得滿身是奶,送去乾洗後徹底毀了。”

程幾問:“你老婆是誰?”

雷境眨巴眨巴眼:“你到現在還沒數?”

“沒數啊。”程幾問,“我認識?”

“……”

雷境說:“你乾爹店裡的辣醬都比你有數。”

他扶著程幾走出病房,輕輕地帶上了門,讓程幾靠在走廊的扶手上,然後開門見山:“沈子默跑了。”

程幾一驚:“跑哪兒去了?”

“不知道。”雷境說,“他大概發現你不在就跑了,時間在我們離開後半小時左右。我已經拜托哥們兒去查道路監控,但他們原本就忙,沈子默又不是追逃對象,更沒案底,所以發現的可能性很小。我現在掌握的信息是他走出小區後,上了一輛看不清牌照出租車,就這樣。”

程幾問:“他有沒有行李?”

“有一個小包。”

程幾沉吟:“那就討厭了,不知道他是想藏在附近還是出遠門……車站和機場的購票信息查了嗎?”

說到這他突然一怔,雷境問:“怎麼了?”

程幾苦笑:“我以前教過他一個逃跑的招兒,是往不知名小鄉鎮鑽的那種,那可就難找了。”

雷境的電話響起,他給程幾比了個手勢,走到一旁接聽,一分多鐘後他回來,說:“他沒去小鄉鎮,而是要從機場出境,班機是早上七點四十分。”

程幾驚問:“要去哪國?”

雷境說了個國家名字,K國,程幾從沒聽說過,這邊和他原來那個世界還是有許多區彆的,彆說各國疆域圖,連省域圖都不一樣。

雷境解釋:“這個國家位於我國西北方,一個群山環抱的內陸撮爾小國。你是大學生,居然不知道這個和我們接壤的國家?”

“我地理差。”程幾又問,“沈子默去那兒乾嘛?”

雷境說:“他做錯了事,害怕你和北崧報複,當然要跑。那小國家宗教氛圍濃厚,民風質樸,是很多小清新文藝青年旅遊的首選。”

程幾埋頭不語。

“你做主,打算怎麼處置這人?”雷境看了一眼手表,“現在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小時,他應該通過了邊防和安檢,而且可能已經登機,但我有本事把他揪下來。”

程幾說:“算了。”

“算了?”雷境追問。

程幾按著太陽穴說:“算了吧,他一個人沒爹沒媽怪可憐的,不欺負他了。”

雷境說:“你搞清楚,他是犯罪既遂者,是他欺負你。”

程幾說:“那我忍了吧,一會兒你報告老齊,也說他跑了得了。”

雷境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如果給你注射hai洛|因該怎麼辦?”

“他沒有。”程幾說,“放了他吧,除了我之外他沒害彆人,給我下藥也是一時衝動。”

有人在他腦後問:“誰跑了?”

程幾回頭一看,隻見齊北崧手撐著病房門,麵色不善。

他一把將程幾拽了進去,責備道:“你真能乾,重新學會直立行走了是吧?站走廊上不冷嗎?有什麼事兒需要瞞著我?”

雷境說:“姓沈的跑了。”

“跑不了,追回來。”

“小程不讓追。”

“我讓追。”齊北崧說,“去追。”

程幾說:“算啦,就一弱雞……”

“不能算!”齊北崧慍怒,“他對你做的事你都忘了?你不是挺能報仇的嘛?”

“他也就是弄點兒管製藥品……”程幾突然頓住了!

齊北崧見他不說話,問:“乾嘛?”

程幾示意他安靜,埋頭思索,期間被扶上了床,蓋好被。

“怎麼了?”齊北崧問。

程幾抓住剛才一閃而過的思緒,說:“沈子默一個大學生,他從哪兒搞來的迷藥?”

齊北崧和雷境對視一眼,開口:“難道是水月山莊的酒吧?那天不就是他進來送紅酒的麼,他在那兒打過工啊!”

程幾問:“假設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沈子默應該知道水月山莊酒吧裡的那些地下交易吧?”

雷境說:“絕對知道,他都主動拿貨了。”

“毛小偉撒謊了,他必定和沈子默熟悉!”程幾說:“即使被我從山莊救走那天是沈子默第一天上班,那後來他也沒有斷了和酒吧的聯係!”

雷境迅速撥打手機,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兄弟,是我,有事請你幫個忙……航班架次是……”

程幾衝著他的背影喊:“雷哥,務必幫我把丫弄回來!我要親自問問他和水月山莊酒吧那個毒|窩到底什麼關係!小兔崽子成天在我麵前裝純,都他媽把我給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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