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念禾自然不知道因為李附原作的事情,還引發了這樣一樁後續。
她回得官驛,與鄭氏吃了晚飯便回房歇息去了。
一夜無話。
次日開始,兩人就同前幾天一樣出去看問各處街道上頭的書鋪、書坊,裴繼安卻是早出晚歸,幾乎日日都不見蹤影。
鄭氏怕她不高興,特地解釋道:“如果給國子監慢慢去批,不知要批到猴年馬月,況且還要問翔慶的消息,等忙過了這一陣子,你三哥就能騰出空來,說不得已是知道你爹下落。”
沈念禾自然不會挑剔這個。
她知道此時消息流傳不易,如果沒有門路,想要得到翔慶府確切的情況,幾無可能,而裴家已經落魄,又正韜光養晦,裴繼安肯幫忙出這個頭,其實是極難得的事,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隻笑著道了謝,也不多說旁的,心中已經做好了長期等候的打算。
誰知這一回隻過了五六天,一日晚間,她與鄭氏在外頭才吃了飯食回房,裴繼安卻是難得地回來得早了許多,敲了門便進得來,將手中一個不大的包袱放在桌上,先同鄭氏打了個招呼,複才道:“路過馬行街,正好遇得一個從前相識,給了我一包東西——嬸娘上回不是同我說,要給念禾找些好養補的藥材?”
鄭氏全無準備,本來在同沈念禾整理書鋪信息,此時得了那一包,一麵口中疑道“什麼東西”,一麵已是接了過去,打開一看,當中幾條形粗條壯的何首烏,又有大紙包好的茯苓、黨參等物。
裴繼安道:“我看了看,都是平日燉湯能放的,味道不想是正經藥材那樣難吃,咱們眼下在外暫居,不甚方便,嬸娘先收得起來,等回宣縣我再來做。”
他要是不補前頭那一句,還不會叫人多想,然則這前後一連,鄭氏就有些回過味來。
她先看了一眼裴繼安,複又轉頭朝裡頭的沈念禾叫了一聲,等她出來,特地把麵前的何首烏、黨參、茯苓等物攤開擺在桌上,道:“你三哥特給你帶回來了的,可有什麼不能吃的?”
沈念禾湊頭看了一眼,忙向裴繼安道謝。
裴繼安搖頭道:“隻是過路時正巧遇到熟人罷了,不算什麼。”
一副順手而為的樣子。
他想了想,又道:“國子監那一處應當沒甚問題了,明日我便能騰出手來去同書鋪鋪貨,隻是翔慶軍當中暫時還未有什麼好消息,上一次得到確信還是半個月前,估著時間,怕是過幾日便能再得一回結果,等我探得再來看。”
語畢,也不多留,徑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