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車子滑入了一處高檔社區。
已經徹底安靜下來的紀有初伏在車窗上看著,任憑他在後麵摟著她細腰,不厭其煩地摸著她腰眼:“怎麼不去百川?”
鐘嶼說:“帶你踏青呢。”
“踏什麼青啊,清明都過了。”她回頭看他:“而且今天我又不休息。”
“你休息。”鐘嶼說:“我幫你請過假了。”
紀有初微怔:“什麼啊?你幫我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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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嶼點頭:“我親自給你們主管打的電話,他人還不錯,不僅沒為難你,還特彆高興地跟我說你想請多久,就請多久。”
紀有初立馬直腰坐起來,再把他往旁邊一推:“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鐘嶼直接收斂笑意,下頷微抬,給她一個最慣常的嚴肅表情。紀有初看得又急又氣,往他懷裡一撞。他索性這麼抱著,帶她下了車子。
鐘嶼帶她來的是市裡出名的豪華社區,而他定的又是社區裡的樓王。彆墅臨水而建,周圍僻靜,遠遠隻能見到喬木青翠,近了才看得到裡麵原來彆有洞天。
彆墅有一麵都是單向玻璃,紀有初站在後麵仰起頭,想象著就算是遇見陰天,家裡也會到處都撒著柔和日光。
鐘嶼牽著她手給她一一介紹,哪裡是主臥,哪裡是次臥,兒童房裡有什麼精巧設計,書房裡麵已經運來了什麼書……
紀有初最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特地辟出了一間畫室,全套的畫具都已經運了過來,為了營造氣氛,還在牆上掛了幾幅深受土豪喜愛的現代派作品。
紀有初看著牆上那幾個光著屁股的女人,拿胳膊支了支鐘嶼:“你這是什麼意思?”
鐘嶼問:“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兒,還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挑這幅畫?”
紀有初抱著兩手看向他。
鐘嶼一笑,說:“之前我們不是討論過嗎,諾寶已
經越來越大了,需要有自己的房間。房子已經陸續裝了很久了,這個月剛好收尾。”
紀有初還是一臉審視的樣子。
“放心吧,真的是為了諾寶,不是為了方便我來才買的。”他拽著她坐到畫室的懶人沙發,說:“房子我寫的你的名字。”
“多少錢?”她咬著下唇,回頭看他,總覺得他給她挖了坑。
鐘嶼挑眉,還在故弄玄虛,紀有初回頭跨坐在他腿上,兩手按著他肩道:“五億是吧
?趕在彆人前麵收買我?”
他終於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一消失就消失那麼久,我都以為你都要失蹤了,結果一回來就給我送來這麼個大禮,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糖衣炮`彈?”
鐘嶼抓著她腿,將她往上帶了帶,還在裝糊塗:“我怎麼失蹤了?是太忙了,上個月一直到處飛,來不及跟你說。”
“是來不及說,還是故意不說?”
鐘嶼麵不改色:“你也沒問過啊。”
紀有初抿了抿唇:“你本來就是自由的,問了乾嘛?”
鐘嶼淡淡笑著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坐直了,跟她麵對麵看著,說:“你看你就是這樣,明明就想知道,又總要裝作若無其事。”
紀有初眉頭擰起。
鐘嶼說:“我跟你說實話,那天你是真的讓我覺得很生氣。我當時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孩,連男朋友的身份都不給我,卻迫不及待跟我探討起了愛情和婚姻。”
“從來沒有給過我解題的機會,就直接給我判了錯誤。你畫畫的時候也是這樣嗎,不用打草稿,直接就開始最後一步?”
“所以我想給彼此一點冷靜的時間。”
紀有初挑著眉梢:“你是說冷戰?”
鐘嶼:“……”
紀有初:“感覺怎麼樣?”
鐘嶼終於又有了些笑意:“感覺就是,隻有我一個人覺得生活無聊。你倒是每天都過得多姿多彩,還認識了不少朋友。”
他把“朋友”兩個字咬得極重,重得像是恨不得要一口把她給吞了。
紀有初直直看著他眼睛,他目光澈澈,她小小的影子占據在裡麵,擠得一點縫隙都沒有:“這麼生氣,昨晚怎麼不來砸場子?”
鐘嶼反問:“你想我去?”
紀有初不吭聲。
鐘嶼:“我走這麼久,你到底想不想我?”
紀有初依舊不吭聲。
其實,也根本不必開口。
沉默往往就是隱忍的許可。
鐘嶼放在她肩上的手摩挲著,沿著頸線逶迤而上。紀有初隻覺得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所有神經彙集在他乾熱指腹下,不僅僅是呼吸,連同血液都加快起來。
太陽往頭頂走,有光穿過玻璃,被吊燈劈成一道一道。落在臉上,帶著融融的暖意,隱約聞得到一股微焦的氣味。
光將紀有初褐色瞳仁照得剔透,鐘嶼扣著她下巴看了會,終
於還是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短,中午再更一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