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格斯擺擺手,開始悶頭乾飯。
啪!
正吃得起勁兒,這時,一個餐盤被用力摔在萊格斯和嵐望舒中間那一側桌邊。
萊格斯包著滿口飯菜,含含糊糊說:“抱歉,這位子上有——”
他話說到一半,看清站在旁邊的雌蟲是誰,立即閉嘴了。
巴布韋.風垂著眼皮,瞥向萊格斯,見對方嘴裡的肉糜都快滿得溢出來,正呆愣愣仰著頭,瞪大了一雙眼看他,風的眉宇間,寫滿嫌棄。
但麵對萊格斯這樣的蟲,風是連鄙夷的話也不屑於講出口的。
所以他無視了萊格斯,自顧自坐在桌邊,拿起餐具,準備吃飯。
萊格斯到這時才終於艱難地把嘴裡的飯菜囫圇咽下去,然後端起自己的餐盤,小心翼翼看向嵐望舒:
“那個,大哥,要不,咱們換個桌吃?”
嵐望舒剛想開口說不用,風卻搶先一步開口,打斷了他。
就見風眉頭緊鎖,目光越發陰沉地將萊格斯上下掃視一遍,然後轉過頭,看向嵐望舒,質問的語氣溢於言表:
“你讓這種蟲喊你大哥,卻讓我喊你師爹?!”
“噗——!”
萊格斯聞言,直接把嘴裡殘餘的飯菜碎屑噴出來。
風臉上嫌棄的神色更濃重了,用精神力將自己的餐盤挪得離萊格斯遠了些,又用餐巾紙小心地擦拭著自己餐盤的邊緣,心裡沒明白,嵐望舒為什麼要和這種連基本餐桌禮儀都不講的蟲混在一起。
嵐望舒無視了風的問題,臉上掛著笑意,抬手把餐巾遞給萊格斯,又給他遞了杯水,“小心彆嗆著。”
萊格斯把餐巾和水杯接下來,期間依舊小心翼翼地瞥向風,心想,聽風剛才那話的意思,他跟自己大哥是認識的,而且好像還挺熟?
可巴布韋.風這種獨來獨往的蟲,怎麼會和他大哥相熟呢?
在萊格斯的注目禮中,風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小塊肉,細嚼慢咽地吃了以後,緩緩開口:
“前天中午,以生命之樹信號收發基站為中心,出現了一次波及範圍廣泛的星源網絡信號異常,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萊格斯點頭如搗蒜,“我當時正在睡回籠覺呢,突然被震——”
“——沒問你。”
風冷冷打斷他。
“哦……”
萊格斯立即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嵐望舒隻好接過話茬,點頭,“知道。”
風又問:“有沒有可能,和星源素失竊案有關?”
這兩件事看起來,都像是衝著星源網絡去的,時間又隔得這樣近,讓風忍不住懷疑,這可能是嵐望舒之前口中所說的,他們的後續動作。
嵐望舒搖頭,“沒有。”
風眉頭輕蹙,“你怎麼這麼確定。”
嵐望舒也不可能直接告訴他自己就在現場,便隨口說:“猜的。”
經曆過之前的星源素失竊案,風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對嵐望舒的判斷能力,是很信服的,聞言,便隻點點頭,不再多問什麼。
想了想,又問嵐望舒:“生日宴,你會去吧?”
嵐望舒點頭。
風沉著臉說:“我總覺得,如果真的有後續,那肯定會在生日宴上發生點什麼。”
嵐望舒其實也有差不多的猜測,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等著看吧。”
萊格斯來回看著嵐望舒和風,完全不懂他倆在聊什麼,插不上話,而且怕風又凶他,也不敢再插話了,便隻默默地埋頭吃飯。
直到風端起餐盤,對嵐望舒說:“我先回軍事學院去了,有任何問題,隨時找我。”
之後,他站起身,徑直往食堂門口走去。
萊格斯到這時才敢將頭抬起來,肆無忌憚地看著風遠去的背影。
“怎麼有股橘子味?”
嵐望舒說著,用力嗅了嗅。
萊格斯慌張抬手,捂住自己脖頸處的腺體,“我、我我、我信息素漏出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轉身往廁所衝去,“大哥,我先去換阻隔貼了。”
嵐望舒看著萊格斯飛速消失的背影,無奈搖頭。
下午是一門理論專業課和一門選修課,都是不費腦子,適合睡覺的課。
嵐望舒在課堂上養足了精神,下了課,和萊格斯告彆後,趕去提前和容玉煙約好的停機坪。
看到那熟悉的星際軍的飛行器降落,嵐望舒咧開嘴笑著,朝飛行器方向揮揮手。
飛行器平穩地降落在嵐望舒麵前,嵐望舒打開副駕駛座艙門,一躍跳進去,喊聲“舅舅”。
容玉煙淺笑著抬手,輕輕撫摸嵐望舒頭頂,心想,小蟲竟然這麼愛上學,下午來學校上了兩堂課,現在便一掃之前的陰霾,倒是十分難得。
嵐望舒自然不知道容玉煙在想些什麼,他坐進飛行器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容玉煙聊著。
這時,嵐望舒的光腦上,收到一通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