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就乾活 邀請蒙恬一起搖搖馬。(2 / 2)

倒是夏翁,他的創造力和想象力更強,若有他在,多做幾次實驗應該就能製出成品。

係統疑惑發問:“我剛才就想問了,為什麼阿唯你這麼著急改造農具?等夏大父到家後再做不好嗎?”

稚唯頭疼地道:[不知道蒙恬允許大父留家幾日,我怕來不及。]

說到這兒,稚唯懷著喜憂參半的心情,跟係統科普一下秦朝的辦事效率。

商鞅變法時對這方麵提出的要求是,官府當天的公務必須當天處置,今日事今日畢,絕對不能拖過夜。

類似的要求放在軍中更甚,尤其是涉及到爵位這等利益相關事宜。

當軍中確認好每個士卒的首級記錄無誤後,就要將記錄送到士卒的戶籍地,由當地縣府衙評判爵位,給得爵者發放該有的土地、錢財、奴仆等。

如果士卒此時不在縣內怎麼辦?那就暫由家人代領,反正不管怎麼樣,必須在三天之內落實,否則負責人縣尉就會被撤職。

係統心有戚戚:“好嚴格啊,這簡直是逼死拖延症患者的節奏!”

[所以啊,]稚唯歎氣,[要是大父隻被允許留家三五日……]

係統想了想,道:“可秦軍安排人手送夏大父回安豐縣所用的時間就不止三五日吧?要是留家時間短,感覺很沒必要啊!”

[你不要考慮時間成本和沉沒成本。]

稚唯淡定地道。

[大秦以法家治國,不講人情,命令下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會計較人力耗損。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王翦打完新楚王和項氏,還會繼續去收拾楚國境地裡的各個越人部落,那不是塊好啃的骨頭,這也可以算是以後攻打百越的前篇。秦軍若需要大父,必不會讓他離開前線太久。]

稚唯起身活動了一下,捏捏酸脹的手指肚,重新燃起鬥誌。

[要在三五日內想辦法讓大父展現出跟農業有關的卓絕技術,以至於讓蒙恬留下他,我不提前做著準備怎麼行?]

係統看了眼被稚唯和夏媼折騰大半天仍然瞧不出雛形的農具,理智地選擇不說話。

另一邊。

從名為蒙恬的將領口中得知自家女孫的現狀,及其這段時間做出的成就,夏翁回家的路上一直恍恍惚惚。

有興奮,有不可置信,也有疑惑。

更多的還是遺憾。

遺憾他沒能陪在女孫身邊,及時看到她的變化。

但即便心神恍惚,夏翁還是嚴守底線,對青年武將左一句右一句的試探和引導性問話統統裝聽不懂,要麼如同鋸嘴葫蘆,要麼絮絮叨叨隻說對家人的思念,說對以後生活的擔心,就是絕口不提稚唯如今的“奇異”可能是什麼原因。

默默跟隨在後麵當自己透明人的劉季一邊聽,眼裡一邊忍不住浮上微妙笑意。

來安豐縣的路途中,夏老丈一直表現得真誠忠厚又和善,沒想到還有這一麵。

也對,誰說老實巴交就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精明呢?搞不好他心裡有關“功勞”的小打算人家也一清二楚。

劉季這般想著,不禁橫著食指輕蹭了下鼻尖,倒是沒太有尷尬的心情,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而且,聽這個叫蒙恬的秦軍將領所說,夏家小女子還真是很不一般,絕非尋常稚童啊。

夏翁顧不上去探究身邊這些大小狐狸們心裡的想法,他急切地穿過工坊,來到後院,一把推開院門。

“妻!女孫!我——”

夏翁口裡含著“回來了”三個字愣是沒機會吐出來,因為院裡的人看起來比他還要高興。

“良人!”

“大父!”

一大一小陸續撲上前來,那神情可以稱得上是驚喜。

“哎、哎。”

夏翁倉促得挨個應著,他罕見地有些束手無措,一會兒想“老妻怎麼突然對我這麼熱情”,一會兒想“阿唯是真的好了秦軍沒騙我”,喜悅的情緒填滿心口,腦袋都暈乎乎的,但他還是下意識伸手想要接著她們。

——然後就被兩人一左一右使勁拽住了胳膊。

夏翁:“?”

“良人你可算回來了。”自家老妻拍拍胸口,大鬆了口氣,慶幸道,“快,來給阿唯看看這個!”

夏翁:“??”

他下意識順從看去。

自家女孫仿佛遇到了什麼難題,年幼的麵容上繃不住往日沉靜的神情,疑似抓狂,急叫道:“大父快來幫我!我搞不定啊!”

說著就往他手裡塞了把刨刀。

夏翁:“???”

他,好像,沒記錯的話,是出了趟很久的遠門,給秦人做了很久的木工活,而不是出門左拐去老韓家拿了顆雞蛋回來趕著下鍋吧?

夏翁恍惚。

夏翁沉默。

院門口。

本不打算打擾親人團聚的蒙恬發覺小女子不同尋常的表現,眼神饒有興致得在夏家院內搜尋一周,並迅速更改行程,決定不走了。

他禮貌發問:“不知夏女醫是忙著讓夏翁做什麼呢?”

青年武將笑容溫和,理由合情合理。

“畢竟夏翁才剛歸家,應該休憩一番才是。”

劉季繼續當自己透明人,不動聲色地調整站位,混在隨行而來的其他兵士中,悄悄觀察麵前的一幕。

院內,稚唯沒想到蒙恬竟然這麼“不長眼色”,竟然還沒走,但她要把改造農具的功勞安在夏翁頭上,就不能在此刻出頭。

左思右想,稚唯斟酌道:“或許中郎將玩過搖搖馬和蹺蹺板嗎?我想讓大父幫我做這兩個。”

全場人茫然。

身為武將會自動捕捉關鍵詞,蒙恬挑眉:“搖搖……馬?”

“嗯,還有蹺蹺板。”稚唯歪頭邀請,“等大父做出來不如一起玩吧。”

蒙恬直覺有古怪,但想到對方家中疼愛她的長輩歸家,身為稚童變得愛嬌乖巧也很正常,而且他確實沒察覺到危險,遂抱著探究的心態,在對方充滿期待的眼神中,謹慎地輕點了下頭。

稚唯背著手,靦腆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係統哼哧道:“你有本事把手鬆開?”

[不行,不掐著手我會笑出聲。]

係統當即笑倒。

而在場的夏翁:“???”

所以老夫就被這麼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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