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格夫人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屋。“我已經給達西去信了,我這個做姨媽的話不肯聽,那我就讓她的哥哥來跟她好好的說道說道。這樣忤逆長輩的行為不給她一個教訓,她以後是不是要準備翻天了?”
女管家道:“夫人,喬治安娜小姐昨天也隻是一時情急才會這樣的,昨晚我看到喬治安娜小姐在您的房門前來回踱步著,估計是想要和您道歉的。”
一名女仆就站在了女管家的不遠處,手上還端著放了點心和紅茶的托盤。德伯格夫人一進來,她便端著盤子走到女管家的身旁,輕輕的將盤子遞到了女管家的麵前。
女管家倒了一杯紅茶,溫熱的杯壁令她的眼裡對端著托盤的女仆多了幾分滿意。
德伯格夫人接過女管家遞過來的紅茶,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自己以前作為小姐時的謹言慎行,還說現在的社交圈的風氣比她年輕的時候浮躁了不少。
女管家微笑傾聽著德伯格夫人的牢騷,還時不時的在暗戳戳的為達西小姐說著好話,畢竟達西先生在離開前可是有拜托過她幫忙照看一下他的妹妹的。
而坐在了去朗博恩馬車上的喬治安娜,她的心情則是十分的忐忑不安。昨天在離開柯林斯府邸回到羅辛斯時,她看著德伯格夫人緊閉的房門,心裡除了略微的不安以外,更多的是一種雀躍,她竟然敢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家人說不了,兩者的感覺混在一起令她的心情頓時變得五味雜陳起來。
她回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羅辛斯莊園,她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原本禁錮在自己身上的一些無形的枷鎖、正在無聲無息的消失著。
內瑟菲爾德莊園在太陽徹底升起的那一刻,迎來了它原本的主人——賓利先生和他德好友達西先生。
載著達西先生他們趕了一晚夜路的車夫,驚奇的發現原本應該大門緊鎖的莊園竟肆意的敞開著,像是在歡迎著他們一樣。
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和車輪聲將莊園裡的管家引路出來,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輛他十分眼熟的馬車,徑直的駛到了他的麵前。
“嘿,老夥計你是怎麼知道賓利先生要在今天回來的?”車夫看起來和管家的關係挺不錯的,車還沒有停穩便問道。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著車夫:“賓利先生在馬車上?”
“是的,和賓利先生一同回來的還有達西先生呢。”車夫爽朗的笑出了聲。
在車夫和管家聊天的時候,達西先生推開車門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緊跟在他身後下來的是賓利先生。
“先生……”管家看著一前一後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紳士,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看到手足無措的管家,賓利先生這才恍然大悟的道:“是不是布蘭登來了?”
管家鬆了口氣,“是的,布蘭登上校在昨天傍晚便到了莊園,現在他應該還在客房裡歇息。”
“查爾斯你們怎麼來了朗博恩?”布蘭登上校的聲音從管家的身後冒了出來。
管家連忙側身讓出了位置,透過大門隻見布蘭登上校站在二樓的樓道上,從上往下看著站在門口外的達西先生他們。
麵對布蘭登上校疑問,賓利先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幾聲,試圖緩解一下有些尷尬的氛圍。
“喬治安娜說要來朗博恩,我有些擔心她便和達西一同來了。”賓利先生道。
布蘭登上校聞言立馬看向了站到一旁的管家。“喬治安娜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感受到布蘭登上校眼神壓迫的管家連忙道:“先生們離開的這些日子裡,沒有其他人來過莊園。”
布蘭登上校轉頭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達西先生,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一接到喬治安娜要來朗博恩的消息,便決定連夜出發趕在了她的前頭,喬治安娜應該是下午才會抵達朗博恩。”達西先生頂不住布蘭登上校眼神裡的探究,隻見他不慌不忙的將早就準備好的借口給搬了出來。
“哦?那喬治安娜來朗博恩是有什麼事嗎?”布蘭登上校緩緩地走了下來。
“信上說得比較含糊,但她好像是因為柯林斯太太要回朗博恩才起了念頭要一起跟來的。”達西先生不明白為什麼布蘭登上校對自己的到來顯得有些抗拒,仿佛是不想自己出現在朗博恩一樣。
布蘭登上校露出一抹微笑,“我還以為你是想來朗博恩偶遇班內特家的小姐們呢?”
達西先生一聽到布蘭登上校的問話,脫口而出:“伊麗莎白也回了朗博恩?她應該還在羅辛斯才對的呀?”
“簡也回了朗博恩?”和達西先生一樣驚喜的還有賓利先生,他原以為簡還在倫敦加德納先生家小住,才會不顧一切的跟著達西回了朗博恩,隻為了多看幾眼曾經和簡待過的地方,好借此緩解著自己的相思之情。
至於為什麼不去加德納府邸拜訪,在他的妹妹對自己的心上人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後,他哪裡還有臉敢在簡的麵前露麵。
賓利先生的驚喜隻維持了短短的的幾秒鐘時間,整個人立馬就耷拉了起來,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