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少年仙人為難之際, 一隻金色史萊姆慢悠悠地蹦躂出來:“不必問魈,我就在這裡。”
猶豫心虛的魈鬆了口氣, 幾乎是劫後餘生一般露出了放鬆的微表情:“真君。”
眾仙愕然, 場上一片寂靜,隻有拂過青山與綠水的清風訴說著眾仙心中的震驚。
被旅行者抱著的花花從一朵虛弱無力的嬌花狀態支棱了起來,開心地搖著花骨朵“嚶嚶嚶”, 還掙紮著從旅行者的身上下來,樂顛顛地湊到主人的身邊去, 給好不容易見到的主人送上一朵花花珍藏的最漂亮精致可愛的小甜甜花!
微生安慰地哄了哄花花,欣慰地表揚了一句:“花花做的很好!”
開心卻又有點害羞的花花垂下花骨朵,“唰”的一下就將自己埋進了泥土中。
萍姥姥和藹一笑:“上一次和老友一見, 已是幾月之前的事情了啊!”
派蒙猛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深感自己的大腦已經開始不夠用了,她睜大眼睛,身體停滯在半空中, 瞧著就像是要不會飛了一樣。
“等等!我都迷糊了!”派蒙驚疑地抓著自己的腦袋, “你們的意思是, 微生就是傳說中的淩微顯穹真君嗎?!”
要知道,她和旅行者第一次遇見微生的時候就誤將微生當做普通的史萊姆給燉了!
難怪那天晚上魈出現的時候會是那種怒氣衝衝的狀態,就好像他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仙人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留雲最先開口問道:“真君, 您為何如今是這般模樣?”
微生瞅了瞅習慣用原形示人的幾位仙人, 神情自然地反問道:“難道這般模樣不可愛嗎?”
旅行者:“......”很好,還是熟悉的內核。
她無奈地用一隻手扶住額頭, 回想著自己曾經乾過的壯舉,不由得汗顏起來。若非微生真的不介意,並且疑似腦子有點問題, 她估計連進入璃月港都懸了。
微生如此離奇的回答讓幾位仙人俱是一愣,記憶瞬間回溯到曾經淩微顯穹真君在岩君帳中自言要用美男計對付夢之魔神的場麵。
這......真君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風趣,幾位仙人紛紛汗顏。
留雲卻是對著萍姥姥埋怨了起來:“你啊!分明早已知曉真君的下落,卻偏偏在每一次相聚之時都未曾透露過隻字片語,平白讓我等無顧猜測!”
“嗬嗬——”萍姥姥笑容不改,語氣悠長,“你們久居絕雲間不理世事,說與不說,也並不妨事。”
“哼!”仙鶴留雲冷哼一聲撇過腦袋,“既如此,那下次本仙便不予找你探討機關雅樂之術,總歸你這口風也嚴實的緊。”
理水疊山與削月築陽互相對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留雲,你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們之中,也隻有你訪友最為勤快,且喜好將兩個孩子的事情分享出來。若是不找歌塵浪市,你便要嫌棄我等無趣了。”
萍姥姥仍舊是樂嗬嗬的模樣:“也罷,你不來找我這老婆子,我去奧藏山一趟,這身子骨倒也還禁得住。”
留雲不做聲了。
在旅行者越發怪異的目光中,微生做了個和事佬:“好啦,是我說若是你們不來璃月港的話就不用特意告知你們的,你們隱居太久,也會與世事脫軌。”
“但您......”
“總而言之,我沒有什麼事,你們也不必多問。”三言兩句,微生便止住了仙人們想要繼續追問的話茬,“我是來將花花帶回去的,旅行者,多謝你這些時日以來幫我照看花花了。”
旅行者總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太對勁,微生用這種......略顯奇怪的方式和他們說話,總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她早就對微生的身份有所猜測,但也並未猜測到傳聞中早已逝去的淩微顯穹真君身上,她對此也並無多少真實感,而且微生顯然也不太願意多說自己是如何從一位真君變成一隻史萊姆的。
......總歸不可能是因為史萊姆比較可愛所以才可以將外在形態轉變為史萊姆的?
旅行者一臉深沉,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旅行者默默沉思的時候,微生和仙人們說了些話後,仙人們紛紛離開,端著穩重有風範氣質的微生才仿佛脫下了一層“成熟穩重”的外衣,絲毫不顧及形象地癱成了一隻史萊姆餅餅。
“啊,累死了!”
將自己紮進泥土裡的花花也有學有樣,蔫噠噠地癱成了一朵較弱無力的花花。
花花也很累!
蹲下來的旅行者戳了戳金色史萊姆,嘴角微抽:“真君,您在仙人麵前的形象呢?”
癱癱的史萊姆一個大喘氣,看起來格外憂傷:“旅行者,你看我現在這軟軟彈彈又圓滾滾的身體,還有形象這種東西存在嗎?”
仙人們對他的事情一知半解,而他認為自己在仙人們的麵前表現出正常穩重有形象的模樣,有助於讓仙人們認為他並沒有什麼事,隻是和萍兒一樣換個形象而已。
殊不知,此刻踏雲而歸的仙人們萬般篤定道:“真君應當是有難言在身,他過往可不是這如帝君一般穩重的性子,想必是刻意隱瞞給我等看的。”
另外幾人紛紛應是。
“還是改日再問問降魔大聖吧......”
旅行者和派蒙紛紛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派蒙疑惑地問道:“那你為什麼剛才和仙人說話的時候都變得不一樣了啊?”
史萊姆一本正經道:“因為我要保持形象啊!”
“呃——”派蒙驚呆了,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卡在脖子裡吐不出來。
旅行者:“......”算了,下次再找機會和微生聊,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情。
金發少女吸了一口氣,分外嚴肅道:“派蒙,不知道愚人眾那邊的情況如何,我們去北國銀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