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則氣得撲過去捏小男孩的臉。
“臭小金!小丫要是帶了糖過來,肯定就是給我的,你不能拿走那些糖,然後給其他人,再讓他們給我!我要糖是要吃更多、更多的糖,不是將我原本就有的給出去再收回來!”
小金不說話,任著她捏自己的臉。
閔奶奶溫柔地注視著兩個小孩。
她輕聲與雲礫說著話。
“我出去旅遊的時候,在火車上碰到這兩小孩。小南瓜那時候還帶著南瓜頭套呢,逐個車廂挨個座位地找人要糖。很多人都沒帶糖,小金就給他們糖,讓他們給小南瓜。小南瓜每次都說著生氣,說那些糖都是自己的,不讓小金給出去,但每次小金拿她的糖給其他人,她也沒阻止。”
單這點,就夠讓兩小孩擁有長居表世界的審核資格了。
至於具體能不能,還是得走個流程。
“不過他倆剛來到這裡,還挺不適應的,還是要跟在我身邊才自在一些。等什麼時候他們審核通過了,按他們的年紀,應該要和小丫、凱安當同學。”
小南瓜捏著小金的臉,但豎起的耳朵尖就沒放下過。
閔奶奶才說她將來要上學,她就眼睛亮得舍棄了小金,撲過來抱住閔奶奶大腿。
“奶奶,我們真的能上學呀?那學校能不能教我怎麼要到更多的糖呀?都怪小金啦,每次都是將我的糖給了彆人,我再收回來,我真正能要到的糖都沒有多少顆呢!”
“那奶奶帶你們去買糖,好不好?”
小南瓜歡呼:“好耶!”
小金悄悄摸了摸自己口袋,也趕緊點頭。
閔奶奶再對雲礫頷首。
“小礫,那我先帶小南瓜和小金去逛街了。他倆還在審核期,按理不能隨意走動,但這次有理由,出來了,能在外麵多待一會。”
雲礫點點頭。
“奶奶慢走。小南瓜,小金再見。”
小南瓜輕快地朝他揮手。
“雲哥哥再見!等我審核通過了,我來找你要糖吃呀?”
小金沉聲道:“到時候我給你糖。”
“臭小金!”
三人走著走著走遠了。
雲礫等人也不再留在已經關門的明天請早門前。
等他們全部散去後,閻祚的身影才緩緩從一旁浮現。
他單手按在明天請早店門上,微閉著眼。
好半晌,他才收回手,喃喃自語。
“白魚河……和血源汙染聯合了?也不像。血源那邊如果要搞事,應該不會弄血色遊輪。還是說,白魚河想侵占血源汙染的地盤?白魚河聯合的,難道是血月?”
他說著說著,猛然住嘴,轉頭往側邊看。
手裡拿著血色遊輪邀請函的風翎已經來到他身邊。
閻祚語氣冷了兩度。
“有事?”
風翎唇邊帶笑。
“我們之前解決問題時,你一直在旁邊看著不出手,難道現在就不許我在旁邊看會兒你是怎麼善後麼?”
閻祚微微搖頭。
“你要看就看。”
風翎施施然走得更近。
有無形的力量湧動,將他和閻祚的身形屏蔽掉。
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倆。
“我找你還有彆的事。”
他取出血色遊輪邀請函,翻到背麵,遞到閻祚麵前,指著某一個點。
“你看看這背後的花紋。我和荊芥一起研究過了,已經確定這個點的位置是白骨崗。雲老板這兩晚應該沒來得及看電視,連葉和何田的直播沒看到,重播也沒看到,所以不知道那晚直播的時候,我們看到白骨崗外圍的頭盔羊們都出現了多少問題。如果真的是裡世界那邊有些控製不住了,那白骨崗內部,現在也該變得危險了。”
閻祚靜靜看著他。
他再點向另一個點。
“這是望鶴峰,離海比較近。我找荊芥討論時,還從荊芥口中得到證實,我們這裡的時間再過四天,就應該是望鶴峰能看到海麵有大量仙鶴踏水、最後仙鶴乘風而去的奇景的日子。邀請函上沒有寫確切的時間,但我和荊芥都猜測,血色遊輪啟程的日子,就是仙鶴現身的日子。”
風翎頓了頓,沒聽到閻祚詢問,隻感受到閻祚充滿壓迫感的眼神。
他唯有苦笑一下,自覺往下說。
“我之前想著帶雲老板一起去看看的。白骨崗那邊,要是有我、花垚、阿瀚,如果再喊上何田連葉,應該能護得住雲老板。這邀請函是他的,而且他給我帶走研究時的語氣表明,他還是傾向接受邀請。那當然得先讓他多了解一些可能有關的東西,才更好保證他的安全。但這兩天的事,讓我有些擔心。一旦出事了,可不太妙。”
閻祚終於說話了。
“去吧,我或者阿佑會暗中盯著。再不成,請獨木輪多幫忙留意一下。好歹雲老板現在算進了彭十安的眼,獨木輪應該不會再那麼坐視不理。”
天上憑空掉落一個指頭大的小木輪,正好砸閻祚懷裡。
閻祚麵無表情地拿出來,轉交給風翎。
“一次性用品,你拿給雲老板吧。”
風翎頷首,淺笑。
“是啊,總得多鍛煉鍛煉。完全不經曆風雨,怎麼成長呢?祚爺,你就是這樣想的,才在白魚河加強對蔣世豐的侵蝕後,就來到了附近,卻沒有第一時間現身,隻是在旁邊看著吧?”
閻祚沒有回答,隻淡淡道:“看來你家老頭子給你的東西挺好用,竟然都能發現我的蹤跡。”
風翎莞爾。
他收好邀請函和小木輪,慢吞吞地摘下自己左手的黑手套。
在他手背上,一條長著許多腦袋、也有許多尾巴的猙獰巨蛇悠然朝外吐了吐蛇信,算和閻祚打招呼。
風翎這才重新戴好手套。
“或許又一個時代要來了,或許我們這個時代還能延續。我家老爺子怎麼能不在意呢?畢竟,菜品淨化術的殘圖又一次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