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獸身體很小,全憑蓬鬆的毛撐出數十倍大的體型。
獸拳場之前戰鬥的時候,根本沒人考慮將它變成食材的事,因此雲礫處理的這些束縛毛球獸獸屍,要麼死在攻擊爆發、束縛敵人的絨毛都被弄斷大半後,要麼死在爆發前,極少能有毛球獸剛爆發,沒來得及攻擊中敵人,就被殺死,留下新鮮長出來的細嫩絨毛的。
從食材選材標準來說,這些毛球獸並不怎麼合格。
但條件有限,雲礫能拿到這樣的它們,已經極其難得,自然不能要求太高。
而且彭十安留下的記錄中,也有大量處理這些不合格食材的經驗。
彭十安當年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戰鬥,處理過多少毛球獸,早已掌握了憑技巧彌補食材質量缺陷的辦法。
縱然最後炸出來的束縛毛團,口感稱不上最好,但味道依舊不錯。
雲礫將毛球獸的皮毛用清水浸泡了一段時間,又反複清洗過,控乾水,再往皮上割了幾刀花刀。
花刀很不好割,既要讓皮上留有痕跡,又要注意避開毛。雲礫全憑彭十安留下的豐富經驗,才不至於翻車。
他開始調麵糊。
這裡麵要加雞蛋和香油,味道才更好。
雲礫往調好的粘稠麵糊裡放入皮毛。
毛為主,但還有一小塊皮。
毛球獸的身體太小,隻要能留下獸屍,其身體主體部分就不會受到太大破壞。
雲礫在給它剝皮時,完整地將它的皮剝了下來。隻要再有一點力度,它就能卷起來,重新形成一個球狀。
雲礫割的花刀,就為了讓它更好地重新卷成團。
皮的內側也沾上了麵糊,等到油炸的時候,皮卷成團,毛也往皮的方向蜷縮成團,皮內側的麵糊就會被包裹在中央。
吃束縛毛團吃到最後的時候,就剩下它形成的核心。
麵糊調得好,隻吃它,味道也不會差,隻會吃出酥脆可口。
鍋裡的油也給燒熱了。
雲礫將毛球團放下去。
在油炸的滋啦聲中,最外層的毛快速往內卷,卷的同時還和旁邊的其他毛糾纏在一起,逐漸形成淩亂的團線狀,看似亂糟糟,又彆有一番美感。
單個毛球團不算小,當真有織毛衣用的毛線團大小。
雲礫一次性炸了個,它們堆在一起,已經將一個大碟子都堆得滿滿當當。
雲礫先掰下一小塊,蘸著煉奶嘗了嘗。
煉奶微甜,奶香濃鬱。有雞蛋香的脆皮很酥,再吃著裡麵的絨毛,口感就變得不一樣了。
絨毛確實細,但嚼到它的時候,立刻感覺得到它的韌勁,還有香味。
雲礫再掰一塊,試著蘸辣椒麵。
脆皮吃起來更酥脆了,淡淡的辣味對味蕾的刺激感恰到好處,被辣味教導得更為敏感的口感似乎能更清晰地感知到絨毛的細嫩有嚼頭。
這還真與煉奶的甜香是完全不同的品嘗體驗。
雲礫沒多吃,直接示意木頭人端出去給花垚他們。
他還得炸骨豬刺呢。
他在拔骨豬刺之前,就曾給整頭骨豬泡過白醋水,因此現在用白醋水浸泡骨豬刺的時間必須相應縮短。
亦因此,他才不敢在處理毛球團的時候,就先將骨豬刺泡上,而要先忙完彆的事,再專心做它。
等骨豬刺下到鍋裡,刺上就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油泡泡。
這些泡泡都很小,泡泡往上升,帶著骨豬刺也在油鍋裡上浮。
雲礫盯得最緊的是刺連接骨縫的部分。
這裡的顏色最深,是黑色的,其厚度也最厚。
隻等這裡也染上了焦黃顏色,雲礫就要眼疾手快地將它從鍋中撈起,放到旁邊瀝油。
椒鹽是早已做好的,等全部骨豬刺都油炸完成,稍稍放涼,就給拌上椒鹽。
細小的椒鹽顆粒均勻地覆蓋在骨刺上,並沒有蓋住骨刺的顏色,反而讓骨刺看起來更誘人。
雲礫嘗了一條。它嚼起來沒骨頭渣殘留,隻有極香脆的口感。
如果用它來打發時間,雲礫毫不懷疑,在一聲接一聲的哢嚓聲裡,一大碟的骨刺撐不了多久,就會被全部吃掉。
等他親自端著炸骨豬刺出去,迎接他的隻有滿臉無辜的閔誠瀚等人,以及連蘸料碟都空了的一大二小碟子。
“那個……”花垚輕咳一聲,指著閔誠瀚。
“雲老板,不是我們不想給你留一點,是阿瀚說,讓我們試一試將煉奶和辣椒麵混一起,再蘸著毛球團吃,看看會是什麼味道,然後我們才會一不小心將最後一個毛球團都吃完的。如果你有什麼想法,你找阿瀚說去啊,彆怪我們。“
閔誠瀚瞪了一眼花垚,旋即坦然承認了花垚的說法。
“對,是我的我主意。不過小礫啊,你考不考慮研發甜辣味的醬?剛才煉奶加辣椒麵,味道是不錯,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