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括呆了呆,陡然如旋風衝出店麵。
雲礫!
可惡的雲礫!
他最好真的及時趕回了餐廳裡!
老槐食館的大堂內,雲礫快速選定了今日菜單。
反正將順手的全部勾上,然後把拍黃瓜定為今日主打菜。
拔骨豬刺著實給他拔出火氣了。
他都用白醋處理過骨豬了,還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得出一些刺?
他看彭十安處理骨豬,可是比拔雞毛還輕鬆,就將骨豬刺從骨縫裡完完整整地弄出來的!
他繼承了彭十安的技巧,還在親手操作後,快速熟悉了這些技巧,能做到靈活運用。
然而就因為力量不足,他處理起來的樣子,狼狽得他不願再回憶。
幸好成果喜人。
他總共收獲了足夠做三鍋的果凍魚攻擊囊粘液、足夠做五份的束縛毛球獸皮毛、足夠做兩份的骨豬刺。
完整的汙染獸獸屍不被允許帶出獸拳場,但像他這樣處理過的,隻剩汙染輕到經過特殊烹飪就能食用的輕度汙染部分,還是能在施加特殊符文封印後帶走。
現在這些東西就全被裝在一個大木桶裡,木桶上還畫滿了綠色符文。
閔誠瀚幫雲礫將木桶搬入了廚房,雲礫與顧昭星、胡牛壯、小山打過招呼,就準備進廚房,試著將三道小吃都做一份出來。
他真正要用小吃來招呼的客人是造夢師,可既然有材料富餘,他怎麼都要在造夢師來之前,試著做一次,免得到時候翻車。
他身後出現了很急的腳步聲,他一開始沒在意。
這幾晚他一開始營業,王輕語就會第一時間來吃飯。
雲礫直到聽出這腳步聲重得不對勁,連來人的喘氣聲都粗得和王輕語的截然不同,雲礫才意識到,他認錯人了。
他回頭看去,就看到湊得極近的秦括。
雲礫麵無表情地後退一步,才勾起麵對顧客的標準笑容。
“秦老板?”
若非擔心觸犯某些隱秘規則,雲礫現在怎麼都不可能對著秦括笑!
任誰一回頭,就看到一張生滿橫肉的臉,心情都該不大好。
更何況雲礫現在正累著,身上還沾了不少汙染,更容易生出脾氣。
秦括卻沒回到雲礫的話,哼出一聲,轉身就走。
臨走前,秦括說話了,卻不是對雲礫說的,而是對一旁麵上帶笑、眼裡卻有警告的花垚說。
“原來是你們帶他回來,難怪。看來你們真鐵了心要保他。”
“那當然。雲老板也幫了我們不少。”花垚說著,扭頭給雲礫拋了一個媚眼。
秦括冷笑一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雲礫沒看他來時的樣子,隻通過腳步聲判斷,他應該走得比之前慢了不少。
雲礫搞不懂莫名其妙的秦括,也沒心思想這個。
他甚至連王輕語沒來的原因都不願思考,隻想趕緊弄出三道小吃。
然而,他剛打開木桶蓋,拿出一個攻擊囊,準備倒出裡麵的粘液,他眼前就出現了幻覺。
遊動的魚,將絨毛伸到海水裡、讓絨毛像海藻一樣在水波中蕩漾的毛球獸,還有在山林間肆意衝撞的骨豬……
他仿佛觸碰到這些食材,就能看到這些生物經曆過的片段。
那些片段誘惑著他,要讓他看到放棄人的身份,當一隻獸,能有多無憂無慮。
這類型幻覺出現的次數太多,雲礫已經沒有太多感覺。
他正準備無視這些幻覺,繼續下一步處理。
他看到的內容陡然變化。
一小團長滿了柔軟絨毛的毛球獸,在綠草地裡打著滾。
綠草如茵,毛球獸潔白如雪。
“嚶?”
稚嫩可愛的聲音縈繞在雲礫耳邊。
剛剛滾入草叢中,讓自己的白毛變得像草叢長出的小花的毛球獸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期待地看著雲礫。
“嚶嚶!”
那稚嫩的聲音更急切了。
毛球獸黑亮水潤的眼愈發充滿期盼。
沒等來雲礫動作的小獸,又在草叢中打起了滾。
它一會兒躲進草叢裡,一會兒滾到低矮的草坪上。
無需多時,它身上已經沾了不少草屑。
它從草地一個緩坡上滾下,滾落期間還不時往上彈一彈。
等它終於完全靜止落地,它又一次對著雲礫發出嚶嚶的聲音。
滿身的草屑讓它看起來多了些可憐兮兮,能讓人心軟得希望立刻將它抱起,幫它清理乾淨,又或者陪它繼續在這草叢裡瘋玩。
雲礫狠狠咬了咬舌尖。
劇痛感讓他瞬間清醒。
他閉了閉眼,無奈地推上木桶蓋。
失敗了。
看來他必須得先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才能做這三道小吃。
但胡辣湯和羊肉泡饃做起來都頗耗費力氣,以他現在的狀態,他估計無法在做的時候花費太多心思,這兩道菜去汙染的效果應該會變差。
他得想點彆的東西。
雲礫快速檢索者廚房裡有什麼可用的食材。
陡然,他看到自己為做辣醬而買的諸多辣椒。
增香的鮮辣椒、增辣度的小米辣、還有調顏色的……
若乾種辣椒,全被很好地擺放在這裡。
雲礫笑了。
他想到一道很有趣的麵條小吃。
如果換一個時間地點,他大概不會有品嘗的興致。
但現在,他就想用這種麵,挑戰一下極限,也試試這種極致的刺激感,能否幫他快速去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