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底牌(2 / 2)

高杞垂死掙紮道:“什麼苟七?我不認識,你定是認錯了人。”

陸懷熠吮著齒尖的甜味,眼角堆出三分胸有成竹的弧度:“不急。”

“如今你進了北鎮,那肯定是出不去的。至於證據,我有的是時間門慢慢找,等我找全了,再送你去淩遲。”

“至於你在北鎮的日子,對不住,你可就沒有燒肘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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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周府。

周憫同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儼然心中並不平靜。

片刻之後,見得一個下人走進書房,他忙不迭大步流星地上前:“如何?”

下人連忙拱手:“老爺,五皇子又以有事推脫約定,說是無暇相見。”

周憫同眉頭緊鎖,攥住的手沉沉叩在書桌上。

“壞了。”

苟七本就是高杞的化名。

讓高杞待在宮裡頭,本是最萬無一失的法子。當年兆奉陳案後,高杞就是依著這法子,生生躲過了錦衣衛十幾年的追緝。

可如今也不知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高杞竟會被扣進北鎮之中。

若是高杞受不住刑,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合盤托出,那一切便都完了。

周憫同咬了咬牙。

他機關算儘,花了十幾年才爬到如今這位置,決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他必須要想個法子。

他決不允許手中握住的權力從自己手中逝去。

下人見周憫同目眥儘裂,神情駭人,連忙勸慰道:“老爺勿惱,苟七是五皇子的人,如今人被帶進北鎮,五皇子肯定比我們更急。”

“興許五皇子也是在想對策?才會不得空閒?”

周憫同冷笑一聲。

“我看未必。”

周憫同腦海中浮現出連綿不絕的往事,叩在桌上的手鬆了鬆。

他與高杞相識多載,知道高杞也見過大風大浪,絕非等閒之輩。

現下高杞不知是因著什麼緣故被叩進了北鎮,興許隻不過是些不起眼的小緣故。

再退一步,就算錦衣衛已經察覺了端倪,這麼多年來,他們也將事情都辦的乾乾淨淨,錦衣衛絕對找不到證據。

高杞向來嘴嚴,輕易不會露出丁點消息,隻要能儘快想法子將人撈出來,那便能平息風浪。

周憫同歎下一口氣,正欲開口,忽然又莫名怔了怔。

高杞畢竟是五皇子的人。

高杞這麼多年用著苟七的化名行走民間門,替五皇子印了數不勝數的銀票,從沒生過半點異心。

他有那雕木頭的本事,若不是有把柄攥在五皇子手裡,又怎麼可能這麼老老實實?

反觀自己,同高杞的關係親也不親,疏也不疏,何況高杞對當年兆奉陳案的事情也知之甚詳,儼然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高杞的嘴再嚴,卻也保不住有個萬一。

萬一高杞老實坦了白,他遭殃的人隻會是他周憫同。

他決不允許自己的仕途上出現這樣的意外。

周憫同眼裡透出幾分殺意:“我記得錦衣衛裡頭還有咱們的人。”

他不能冒一點險。

對他們這群為著利益和錢權聚在一起的人而言,信任這東西奢侈又飄渺,甚至於像是個笑話。

周憫同眉眼一橫:“事已至此,無毒不丈夫,把高杞弄乾淨。”

“隻有他永遠閉上嘴,咱們才能徹底安心。”

他手裡早就沾滿人命了,多一條少一條,倒是沒有什麼所謂。

但是他登頂人極的青雲路決不能有半分差池。

下人皺了皺眉頭,不知是不是聯想起了先前的吳管家,一時竟遲疑起來:“老爺……這……”

“北鎮畢竟是錦衣衛的地盤,裡頭戒備森嚴,隻怕不好下手。”

“怎麼?不敢乾了?”周憫同勾起嘴角,“若實在不好辦,那便擱一擱。”

“那就容高杞在北鎮留著,萬一他熬不住交代了。咱們從前設私賭,刮官銀,印假票,再加上當年兆奉陳案裡寫了那封《兆奉幼禍疏》,也不過就是淩遲而已。”

“不冒這次的險,便冒淩遲的險,做大事哪有不冒險的,你說是不是?”

下人神情一滯,頓時跪伏在地。

“老爺放心,屬下定當竭儘全力。”

“苟七會像以前的人一樣死得乾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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