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文錢,都夠家裡七八口人吃三五天了。
杏兒道:“婆婆,你就收下吧,不要在強光下做針線活,容易傷了眼睛。”
老婆婆樂嗬嗬地說:“姑娘你人真好。”
杏兒坐上馬車,和婆婆揮手告彆。
按照老婆婆的指向,他們成功找到了郎中的家。
杏兒跳下車,進到院子裡,院子裡頭沒有看到人,倒是有很多曬在院子裡的藥材。
杏兒大聲問:“有人嗎?”
耳房裡出來一名女子,看著和杏兒差不多大,手裡端著藥材,問道:“怎麼了?”
杏兒問:“郎中在嗎?我們馬車上有病人,高燒不退,得郎中幫忙醫治。”
女子往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你們把人抬到裡屋的床上去,我看看。”
杏兒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能看?”
女子點頭:“可以。”
她說:“我爹是村裡的郎中,我打小跟著他學醫術,尋常病症我都能看,你們要等我爹是等不到了,隔壁村有個人從山上滾下來了,腿摔斷了,我爹最快都得明天上午才能回來。”
杏兒一聽這話,也隻能讓她試一試。
快速返回屋外馬車旁,與庭淵說:“公子,那姑娘能看,她讓我們把王爺抬到屋裡去。”
庭淵哦了一聲,與平安說:“你給我搭把手。”
他的肋骨才養好,沒那麼大力氣搬動伯景鬱。
伯景鬱在這時睜開了眼,“我還能走。”
庭淵:“那我扶著你。”
庭淵先一步下車,與平安兩人一左一右地將伯景鬱從馬車上扶下來,送進屋裡。
小姑娘為他診脈之後,與他們說:“不嚴重,是風寒,隻要喝幾服藥就能祛除,不過這段時間不能再受涼了,若是這段時間還受涼,反反複複的,等到了十月過後,寒流來了,寒氣入體就麻煩了。”
庭淵算是聽明白了,就是風寒感冒。
“多謝。”
小姑娘道:“不用,醫者本分,我去給你們抓幾服藥。”
“好。”
杏兒跟小姑娘一起出去了。
伯景鬱握著庭淵的手,“我都說我沒事。”
庭淵:“彆逞能了,你現在都燒得雙目通紅了,還沒事呢。”
他與侍衛說:“你去問問這姑娘,附近有可能住人的地方,天也快黑了,夜路不安全,我們在村子裡住一晚。”
不一會兒,那姑娘提著藥進來,說道:“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住在我這裡,反正我們家本就有多餘的床,原本就是可以安排病人住在家裡的。”
有些病人病情特殊,自己不能反複走動或者是種種原因,都會弄到家裡來,方便照顧。
所以她的家裡有很多空餘床。
庭淵有些擔心,“我們一群男的住在你家,你父親又不在家,會不會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姑娘擺擺手:“不會,醫者不避男女,我們的眼裡隻有病人,況且你們其中不還有一個和我一般大小的姑娘。”
庭淵:“那就麻煩了。”
姑娘問:“你們可曾吃飯,若是不曾,我給你們也一並做上,不過得給錢,還有住宿費。”
“那是自然。”
這條規矩庭淵他們還是明白的。
姑娘看庭淵,“你的病好像也挺厲害的,你有治療嗎?”
“一直在治,就是沒什麼大用處。”庭淵如實說。
姑娘道:“我給你診脈試試。”
庭淵沒拒絕,能尋醫,他也不會放棄。
姑娘替他診了兩隻手的脈象,原本信心滿滿,診完以後眉頭緊鎖,“怎麼會這樣呢?這是死脈,但是你又是活的。”
這一刻,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看來是我的醫術不到家。”
庭淵感覺自己很有罪惡感,讓這姑娘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他忙道:“不是你的問題,所有人都說我這病治不好,隻能養著,能活一天算一天。”
姑娘擺擺手:“就是我醫術不精,明日,等我阿爹回來,讓他給你瞧瞧,要是他也沒辦法,那我們就真的沒辦法了。”
庭淵:“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姑娘道:“我姓董,叫董怡然,村裡人都稱呼我小董郎中,你們叫我董姑娘或者小董郎中,都可以。”
“好的,董姑娘。”
晚飯庭淵比彆人多了一碗湯。
杏兒問:“董姑娘,我家公子怎麼多了一碗湯。”
董怡然說:“這不是湯,是藥。”
“尋常的藥顏色不都很深,烏漆墨黑,怎麼你這藥的顏色如此清亮。”
看著就和湯一樣。
董怡然說:“那是因為這是溫水泡的,不是大火熬的。”
董怡然與庭淵說:“這東西有利無弊,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就喝,要是信不過,不喝也行,我留著自己喝。”
“啊?”
此話一出,桌上的人都驚呆了。
這藥也能隨便喝?
董怡然說:“這藥對於身體不好的人喝了促進恢複,身體好的人喝了強身健體,我家祖傳的,從小喝到大,我一次病都沒生過,百毒不侵。”
杏兒問:“那我們能喝嗎?”
董怡然搖頭,“不行,這藥太貴了,我們家不外傳,我是看他脈象奇怪才給他一碗試試。”
杏兒:“好吧。”
庭淵心想反正死不了,萬一喝了有奇效,就喝了。
甚至都沒有平日裡喝的藥苦,或者說有些清湯寡水。
但是喝了就很想吐,和中藥那種明著苦不一樣,這藥回苦又返甘。類似於小時候感冒藥房開的甘草片。
董怡然給他遞了一塊糖,“壓一壓,剛開始喝不習慣很正常。”
天黑他們幫著董怡然收拾東西,庭淵看到草藥裡頭有乾蛇,嚇得慘叫一聲。
董怡然錯愕地看了一眼庭淵,然後麵不改色地將蛇撿回簸箕裡,“你怕蛇?”
庭淵點頭。
董怡然:“你晚飯喝的藥就是拿這些蛇還有蟾蜍各種能入藥的蟲子混合靈芝人參黃芪這些東西泡出來的。”
“嘔——”
庭淵頓時就想吐,蹲到地上乾嘔。
伯景鬱在屋裡聽到庭淵的尖叫從屋裡出來,便看到這一幕,忙過去將他扶起,問道:“怎麼了?”
轉眼看到董怡然抱著一簸箕的蛇乾,他看了也挺不適的。
他記得庭淵說過自己怕蛇。
捂住庭淵的眼睛說:“我帶你回屋。”
董怡然滿臉不解,“不就是蛇,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她就拿起一個小蛇乾叼在嘴裡開始乾嚼,“我都拿來當零食的。”
杏兒:“……”
平安:“……”
“嘔——”
如果隻是蛇那也無所謂了,誰會嚼蛇乾啊。
讓他們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伯景鬱進門前瞥見這一幕,心裡也挺震撼的。
他特意擋了一下,沒讓庭淵看見,不然那還不得吐個昏天黑地。
見過吃肉乾的,沒見過吃蛇乾的。
這玩意都能乾嚼,伯景鬱信她說道百毒不侵。,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