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會暈開。”趙宸軒瞥了妻主一眼,表情不變的提出問題,若是不看他紅透了的耳朵沈崇欣大約就信了他沒有害羞了。
“沒關係。”沈崇欣從灶台裡翻出了一根燒過的樹枝,若說用筆墨寫字她還真的不擅長,但是這些旁門左道她用起來卻熟練的很。
手指被染黑,看起來臟兮兮的,扇麵上的畫兒卻很精致,比京中擺攤的書生們畫的半點不差。趙宸軒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妻主畫畫,他不是不會畫,但是跟妻主的畫法並不相同。農家都是這麼畫畫的嗎?
“我手臟,你快把扇子拿走。”終於畫完,沈崇欣看了看自己的手,呼叫夫郎尋求幫助。
“妻主畫的是這座山?”從妻主懷裡拿過扇子,趙宸軒看著扇子上的畫兒有些驚奇,妻主總是會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他驚喜,就好像沒有什麼是妻主不會的東西。
“這是溪山,你不會不知道吧!”沈崇欣正在洗手,聞言奇怪的抬頭看了趙宸軒一眼。
“這裡是溪山,溪口村就位於溪山山口,這就是我們村名字的由來了。”沈崇欣一邊洗手一邊給自家夫郎介紹著情況,炭條染上的黑色可不好洗。
“這是我在河邊撿的石頭,你覺得怎麼樣?喜歡哪個?”沈崇欣從屋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麵是各式各樣的石頭,有大有小,但是在沈崇欣眼裡都很漂亮。盒子裡除了石頭還有一卷兒紅繩,沈崇欣抽出三根在中間打了一個節。
“這個。”趙宸軒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塊帶些透明質感的橢圓形石子,拿起來之後更加明顯,顏色看起來很像他家妻主的眼睛。
“那就這個。”沈崇欣從夫郎手裡取過石頭紅繩在手指之間靈活翻轉,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精致漂亮的扇墜,趙宸軒選出來的石頭被紅繩兜在中間固定住,看的趙宸軒蠢蠢欲動,他很想向妻主請教一下扇墜的編發,但是一個男兒向女子請教針線上的問題……他還是有些放不下身段。
“妻主能跟我說說溪山嗎?”趙宸軒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以啊,怎麼想知道。”沈崇欣把扇墜係到扇子上,拿遠看了看然後滿意的點頭。
“聽起來很耳熟。”他絕對在哪裡聽過,不是這輩子的事,而是上輩子在京中。
“溪山是預防北地入侵的最後一道關卡,北地蠻族若是過了溪山,前方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到時候……是以溪山決不能失守。”見夫郎感興趣,沈崇欣索性坐下來跟夫郎聊起了她們村賴以生存的大山。
“我們這邊還好,北麵山勢險峻易守難攻,各類山寨林立,有落草為寇的平民,北邊逃過來的逃犯,還有在彆的地方混不下去遷過來的匪盜,亂的很。他們並不全都不傷害平民,有時還會到這邊抓人,我們位於山口,很少會遇到他們,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不要自己進山。”說到這裡,沈崇欣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這裡離北邊很近嗎?”聽到北邊逃過來的逃犯,趙宸軒有些緊張的坐直了身子。
“說近也近,說不近也不近,翻過溪山就是北邊,但是你知道溪山有多大嗎?”沈崇欣看著自家夫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那信件能送過去嗎?”趙宸軒攥緊了拳,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
“我可以幫你試試,我不確定。”北地可是邊疆,被流放的人呆的地方是軍營,想傳信件過去沒有門路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找人試試,但是不保證成功。
“妻主。”趙宸軒看起來快哭了。
“去寫吧,以後這些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沈崇欣目送趙宸軒跑進書房,然後頭疼的扯起了頭發,軍需信件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擱這邊過,而穿過溪山送一封信根本就不現實,溪山不單是一座山,它是溪山山脈。
這裡是全國最重要的關卡,也是守衛最少的關卡,因為北地的蠻族騎兵根本就過不來。溪山匪盜除不儘也是因為這座山脈,遙遙的看著遠處高聳入雲的山,沈崇欣蹲在地上Duang的一聲把頭磕在椅子上。
而且說是翻過溪山就是北地,實際上北地很大啊!那邊是一個郡啊!守軍也有好多啊!她家夫郎知不知道要把信送到北地什麼地方呢?若是不知道她又要怎麼辦?頭痛……北地那邊秩序混亂,就算信件成功的送過去了能不能送到趙宸軒想送的那個人手裡也是未知數,這還是考慮她還活著的情況下。
啊啊啊啊啊!頭好痛!!!!!
作者有話要說:並不擅長古文,有問題歡迎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