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推開了窗子換氣的沈崇欣突然大喊了一聲夫郎,打斷了趙宸軒的思緒。
“你彆……”那麼大聲。
“哈哈~”沈崇欣好像很興奮一樣跟他揮著手。
“妻主。”突然泄氣,趙宸軒轉身走了過去。“有事嗎?”
“沒有,我就是想叫你。”沈崇欣扶著窗框看著窗外的人。“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嘿嘿~”
“你怎麼?”趙宸軒聽著自家妻主的話霎時間便紅了臉,嘴角的笑容卻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果然,溫文爾雅的小哥哥就是要這麼撩~她該多背些詩詞的,可惜可惜,也不知道夫郎看不看得上她自己的水平,應該是看不上的吧!畢竟趙宸軒滿身的書卷氣,之前定是在書堆裡長大的孩子。
“詩不錯,出處是哪?”雖然知道自己對沈崇欣的文化水平有所低估,但是趙宸軒還是不覺得這是沈崇欣能做出來的詩。在他眼中沈崇欣很多時候都就像個孩子,絕不會寫出這種類型的詩句。
“隻是不錯?”沈崇欣雙手使力撐著窗框晃來晃去。
“平仄押韻,具妙矣,非今日一聞,竟不識妻主驚世之才,軒甚愧矣。”與沈崇欣對視片刻,趙宸軒突然後退一步,似模似樣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跟自家妻主拽起了文。
“呃……”僵在半空中,沈崇欣差點從窗框上厥過去,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個大死,QAQ她隻是個初中輟學的小布丁,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想要在一位飽讀詩書的古人麵前炫古詩?而且原來她的夫郎這麼調皮的麼?
咽了咽口水,沈崇欣看著直起身子含笑看著她的趙宸軒,覺得他跟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差的就隻有一把扇子,這個不難解決,她自己就能做,今天就能給她夫郎配上。不過就算心裡盤算的是給夫郎做一把什麼樣的扇子,沈崇欣嘴上也不想輕易放棄,輸人不輸陣,自己做的死硬撐著也得接。
“非也,所謂聞道有先後,幸先軒弟聞其言,非欣之能也。”剛準備放過自家妻主的趙宸軒聞言愣了一下。
“詩的名字是佳人曲,作者……我不記得了。”不給夫郎插話的機會,沈崇欣前一句話音剛落立刻強行挽尊。
“然。”趙宸軒好笑的看著聽到他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的沈崇欣,他倒是真的沒想到妻主竟然能文縐縐的跟他對話,也沒有非要把妻主壓過去的意思,看夠了妻主緊張的小表情,趙宸軒順著妻主砌的台階走了下來。
“妻主還記得完整的嗎?”
“春風十裡杏花開,見有佳人踏香來。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鬆了一口氣,沈崇欣眯著眼睛一邊回憶一邊背道。
也不怪沈崇欣瞧不上他,宜安躲在角落裡看著兩個主人之間的相處,他連他們的對話都聽不懂,又談何嫁給沈崇欣呢,宜安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繭子暗道了聲人世不公。
趙宸軒生下來就是個錦衣玉食的公子,趙公還特意為他請了老師精心教導,詩詞書畫樣樣精通。而他,生下來就是吃苦受罪的命,這輩子做的最多的就是乾活,從未有過讀書的機會,還被迫賣身為奴。
趙家敗落,趙宸軒跟他落到了同一水平線上,偏他們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公子誰是奴。公子被大戶人家挑走,為侍為仆甚至能以奴藉嫁入農家為夫,而他卻沒人過問,最後隻能被官伢賤賣給倌館。
沾了公子的光被買回來,卻連做農家暖床人都要自己想辦法爭取,連倒貼都被人嫌棄。他已經不是處子了,即便公子仁慈,等他到了年紀將他許配出去,有過做小倌的經曆又有誰會珍惜善待他呢?他沒有再遇到一個沈崇欣的運氣了,他想要留下來,不惜一切代價。
生在古代其實真的挺不公平,貴族世家從出生起就高高在上,平民們兢兢業業也無法滿足溫飽,一場天災便會導致一個縣甚至是一個郡的百姓流離失所。若是投生成女尊中的女子或是男尊中的男兒還好,即便原生家庭不甚理想,還有通過讀書改變自己甚至整個一族命運的機會。
當然讀書也不是個輕省活,考科舉可比高考難多了,但是你至少還有個努力的方向,出頭的希望。若是反過來……即便投入了世族大家又能如何呢?一輩子困於後宅,待字閨中時,與姨娘姐妹相爭,嫁人後與妻妾通房相鬥。若是安於此道的人便也罷了忍一忍總是過得下去的,若是碰上了個有事業心的恐怕得被這個破世道憋屈死。
所以說還是現代好,怎麼說也比古代進步了好幾百年呢!
“妻主想寫什麼?”坐在妻主旁邊看著妻主一個時辰不到就將一節木頭和一張宣紙變成了一把素白的扇子,趙宸軒難得好奇的問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怎麼樣?”沈崇欣拿著扇子調侃的看向趙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