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丞相府的熱鬨,姚謙書回了自個兒家。
他習慣性地去了蓮城的院子。
誰知,大晚上的,竟然還有旁人在。
“襄王爺……”
靜儀小姐一臉訝異,忙慌慌張張起身,朝他行禮。
姚謙書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麵:“時候不早了,靜儀小姐怎麼大晚上過來拜訪?”
這是在說她不懂禮數。
靜儀小姐有一瞬間的呆滯。
顯然,她完全沒想到姚謙書會這樣直白地給她難堪。
雖然是庶出,但她在逍遙王府裡地位僅次於靜安郡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靜儀小姐眼眶一熱。
“襄王爺,我,我隻是聽聞蓮城姑娘身子不適,等她醒了才進來打攪的!所以才到了這時候……”
蓮城將兩人反應儘收眼底,終於出聲道:“我與靜儀小姐很投緣,不過現下時辰已晚,請小姐明日再來。”
靜儀小姐強撐起笑顏,作辭。
人走沒影了,姚謙書才往床邊坐。
“這人你不必搭理,以後都彆放進來。”
本來說這句話是為了表明自己和那女人真沒關係,可說完一回味,倒像是他心虛了一樣。
姚謙書真有點頭疼了。
隻得和她交代:“我已經派人告知了逍遙王,過不了幾日就會來人把她接回去的。”
蓮城並不在意這些。
以免他又緊揪著不放,她便轉移話題,問他丞相府那邊如何了。
“挺熱鬨的,思君都留那兒鬨洞房今晚不回來了。”
“聽玲瓏說,她成親之後會搬到隔壁來。”
“是,得三日之後才搬吧。”
說這些沒意思,姚謙書這會兒就想緩和與她的關係,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又是‘病懨懨’在床上躺了一天。
姚謙書是真想她了。
但他深知今日還不是時候,於是便道:“這會兒還早,我想聽你撫琴。”
“好。”
撫琴沒什麼不方便的,丫鬟很快就把新琴搬上來了。
這是搬進王府的那日,姚謙書送她的禮物。
還在丞相府的時候,他就和她透露說已經叫人準備了,看得出來,這琴挺值錢。
姚謙書要聽鳳求凰。
見她沒動,他意外問:“你不會?”
“不是。”
蓮城先試了兩下,而後琴音如行雲流水,離得太近了聽起來有點震耳。
姚謙書起身,坐到了桌邊去。
聽到一半,有點口渴,他伸手就倒了一杯茶喝。
隻見他頓時蹙眉。
“怎麼這麼苦?來人。”
琴音顫了顫,霎時停下了。屋子裡恢複寂靜,丫鬟急急忙忙跑進來,請示吩咐。
姚謙書不悅道:“怎麼連個茶都泡不好?攝政王送來的人,不至於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吧?”
丫鬟被他臉色嚇得跪下。
“王爺恕罪!”
說著,丫鬟看向蓮城,似乎是在求救。
蓮城坐得端正,鎮定道:“這不是尋常的茶,裡麵加了調養身子的藥,自然是苦的。”
姚謙書的臉色好轉了些。
“茶裡加藥?這是什麼稀奇做法?大夫怎麼沒知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