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又感受到了無力。
“我幫不了?”
姚謙書怕他誤會,也不遮掩,如實解釋:“先前我見過伯父兩次,是他引起了我對身世的懷疑,他定然知曉其中內情,我想問問他可有證據。”
右相為官數十載,自然聽出了話裡的意思。
“你想與姚家挑明?”
感覺到右相的激動,姚謙書忙道:“我不是想回來認祖歸宗,目前不想,我隻是對姚家家裡一些事有意見,想借此拿到話語權。”
右相的情緒落下去。
“證據這個,我這裡隻有一封書信,是當年……當年你們的母親留給我的,上麵並未言明你和其兒的身世,隻怕沒什麼用。”
書信上的言辭很含蓄,右相當年也沒看出什麼來,雖如此,他還是取出來,給兒子一觀。
那書信珍藏在書架上的暗格裡,隻一頁,已泛了黃,上麵字跡清靈秀雅,看到最後,才見幾個字跡有些模糊。
應該是染了水跡的緣故。
姚謙書看完了,確實不足作為證據。隻是,信上一字一句,一筆一劃,皆是母親的痕跡,他想多看兩眼。
右相也不催。
“很著急嗎?若是不急,可等到明年二月,你伯父會回來祭拜祖父。”
姚謙書道:“不急。”
看了又看,他終於把信還給右相。
其實他想找證據,不過是與姚夫人對質而已,南宮雅和離之後,姚夫人又想要他娶人,姚謙書若一直推拒,會落下把柄,說他不孝。
他想要姚夫人主動收回這個念頭。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他的身世把柄,若有了鐵證在手,姚夫人心虛之下,必然不敢逼他。
因為婚事,姚謙書真有點煩了。
偏偏姚裴雲對兒子的婚事不太上心,全是姚夫人念叨來念叨去。
姚謙書也不想把這些煩惱說給右相知道,他和右相又說了兩刻鐘的話,就去了客院找蓮城。
蓮城正在暖閣裡等他,見了人,她就把麵紗摘除了,邊上伺候的丫鬟頓時麵露驚豔。
姚謙書讓丫鬟退下。
蓮城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遞上,開口便是:“姚公子,你與右相大人,沾親帶故?”
她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竟還給他倒水。
姚謙書調整了心緒,笑道:“現在知道我身份不凡了?”
蓮城確實意外。
她以為姚謙書就是一般的貴公子,沒想到竟是右相的親戚,方才在前麵花廳,他和右相說了‘叔父’‘伯父’,想來是很近的親戚。
她這是攀上大靠山了。
蓮城不遮掩,直白道:“原來你的身份這樣尊貴,先前怎麼不說?”
這話帶了幾分勢利。
姚謙書笑:“難道早點說,你就會高看我一眼,爽快跟我走?”
“沒錯。”
“……”
蓮城道:“我原先怕你隻是一時興起,怕你察覺到麻煩會臨頭反悔,因此不敢輕易做出決定,若早知你身份不凡,我不會有這些顧慮。”
姚謙書一笑,正想說在他眼裡確實算不得什麼麻煩。
隻聽蓮城又道:“不過身份尊貴也有壞處,你家中,定然已有許多美妾,我改主意了,你救我脫離出來是大恩,我願以身相報,此後何去何從,就不用你費心了。”
聽到最後,姚謙書臉上的笑容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