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德妃將他叫去了,不然,她隻怕處理不來。
說起來,德妃最近好像和蘇墨白走得很近,也就是宮人們說的得寵。
樓千雪有點疑惑的是,蘇墨白怎麼還每晚都睡在這邊?
正想到這兒,就見紅藥匆匆走進來了。
“少穀主,皇上帶著羽兒回來了。”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還有德妃。”
樓千雪來了月事,就一直待在寢殿裡,她不方便出去,隻能讓紅藥去招待。
誰知,沒一會兒,竟有很輕的腳步聲進來了。
她聽得出來是蘇墨白。
抬眸看過去,他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心情好像不錯。
德妃之前拒絕侍寢,現在又大獻殷勤,莫非,是蘇墨白把人家拿下了?
怪不得他心情好了。
樓千雪放下手裡的東西,微微笑著:“羽兒呢?不是送回來了嗎?”
蘇墨白走近,“羽兒在外麵,有德妃帶著。”
他觀察著她的反應。
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吃醋。
於是他又加了一句:“羽兒和德妃相處得不錯,你現在不方便,把羽兒給她帶兩日?”
“不行!”
樓千雪察覺自己語氣太過,緩了緩,道:“帶羽兒還是可以的,沒那麼不方便。”
蘇墨白在她邊上坐下。
他偏頭看著她。
樓千雪心底一沉,彆的都可以商量,把蘇墨白給德妃都行,但羽兒絕對不可以。
她表明自己的立場:“羽兒是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帶。”
“那我呢?”
蘇墨白看著她,竟說了這麼一句。
樓千雪理解錯了,她給的回答是:“你當然能帶羽兒,隻是,你不能帶著羽兒去邀月宮,他晚上得跟我睡。”
這話裡的意思是,要去隻能他自己去,不能帶上兒子。
她說得平心靜氣。
雖然她理解錯了他的話,他也沒能聽到自己想聽的,但蘇墨白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她不介意。
不介意和大度,不是一回事。
一個是‘無所謂’,一個是‘不得不’。
蘇墨白想要的是‘不得不’,而不是‘無所謂’。
她變了。
他現在才發現。
難道,她心裡真的有了顏錦繡?
想到這個可能,蘇墨白就又想起了兩人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他不動聲色,微微笑著:“你不願意就算了,不過,我今晚有點事,就不過來了。”
樓千雪微愣了一下,卻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嗯,我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
蘇墨白去了德妃的邀月宮。
然後,又暗中派了人,留意著坤元宮的動靜。
德妃陪著他坐到了大半夜,困得不行。
“皇上,您到底是想做什麼?”
蘇墨白瞥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去睡吧,朕一會兒自己會走。”
德妃猶豫了一下,站起身。
蘇墨白立即又將她叫住了。
他身上還是那件臟了的龍袍,沒換,“這些朱砂墨點,很難看得出來?”
德妃困了,腦子就沒白日那麼靈光。
她沒多加思索便道:“不難啊,這不是很顯眼嗎?” 蘇墨白換了口氣,突然站起身,徑自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