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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日帶著德妃，就是想做個樣子，讓彆人都以為現在是德妃受寵。
他晚上都宿在坤元宮。
對於德妃，樓千雪從未問過一句。
原先，他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隻以為是她大度，又信任他，可德妃剛剛那句話，猛然給他提了個醒。
又或者，幫他打開了一條思路。
他抬眸，瞧了德妃一眼，“她信任朕，自然不會多想。”
德妃笑出聲來。
“皇上此言差矣，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再信任，該吃的醋，也還是照樣得吃，女人都是這樣的。”
這話猶如一粒石子，投進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蘇墨白眸子定住不動了。
若有所思。
不過片刻，他回神，淡淡問道：“是麼？女人都這樣？”
“那當然，若是……”
德妃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雖然她隻是皇上名義上的女人，但在他麵前提彆的男人，好像不太合適。
她抿著唇笑了笑。
“可能因為您是一國之君，即便皇後很在意，也是不敢說出口的吧。”
蘇墨白眉頭動了動，沒再出聲。
沒一會兒，羽兒就被接過來了。
羽兒認得德妃，一進來就盯著德妃看，德妃衝他笑笑，似是害羞了，小家夥扭頭就朝蘇墨白奔去。
“太子殿下慢些！”
公公小心地追在邊上護著。
蘇墨白從禦案後起身，繞過來將小家夥撈起，衝著小臉就親了一下。
“爹。”
羽兒笑著，小聲叫道。
他不會叫父皇，也沒人教他叫。
蘇墨白喜歡聽‘爹’，所以也由著兒子，他側眸看向公公，讓公公去拿瓜果點心來。
小家夥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雖然身子弱了些，但一點都不妨礙他能吃，幾乎是來者不拒。
蘇墨白抱著兒子坐下，將小家夥放在他膝頭，他現在喜歡給兒子喂吃的。
喊一聲爹，喂一口。
有時候小家夥不耐煩了，他自己卻彎唇笑起來。
養兒子，有趣得很。
德妃跟了幾日，終於發現，皇上很喜歡帶兒子，如果可以，他是時時刻刻將兒子抱在懷裡擱著的，有時候太子殿下悶了，他便帶著去禦花園遛遛。
更讓德妃驚奇的是，即便太子殿下玩筆墨的時候將奏折弄花了，也不見皇上煩，隻要太子殿下伸手，皇上還是會將筆遞過去。
這回，小家夥不去禍害奏折了，小手捏著筆就往蘇墨白的龍袍上戳。
邊上的公公大驚。
“太子殿下不可！”
羽兒被這一聲大叫嚇到，手裡的筆頓時捏不穩，啪一下，掉在蘇墨白膝頭。
“哎呀皇上這……”
公公手足無措。
蘇墨白將筆拿起，擱到一旁，又抱著兒子起身。
公公看一眼德妃，立即跟上：“皇上，您要去哪兒？”
“去坤元宮。”
德妃也起身，蘇墨白站住，回頭朝她道：“你跟上。”
德妃有點意外，卻還是照辦了。
樓千雪知道了淑妃小產的事，不管是不是意外，以淑妃的性子，肯定馬上就會鬨出事來。
宮裡的日子果然不會平靜。
她又想起了蘇墨白抱著淑妃回宮的那一幕，對此，她隻覺得，他還不算太絕情。
淑妃畢竟是他的女人。
這是後宮裡的事，按規矩，該她這個皇後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