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落日西斜。

虞秋秋玩了個儘興,準備上岸回去。

她抬目往岸邊望了望,找到褚晏所在的方向,虞秋秋便朝那邊滑了過去。

狗男人似乎是在發呆,竟連她過來了都沒有發現。

虞秋秋停在他前麵,朝他伸過去了一隻手。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手嚇了褚晏一跳,再抬眼一看是虞秋秋,更是心中猛地一驚,當即就條件反射地往後退開了些。

虞秋秋:“???”

——“搞什麼?狗男人這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

褚晏:“!!!”

不好!

褚晏從驚嚇中回過神。

他上前:“大庭廣眾的,這樣不好。”

“……”

虞秋秋垂眸看了看側邊狗男人主動牽起她的手,然後又抬眸看了看麵朝前方目不斜視的狗男人,心情忽然複雜。

——“嘴上一套,實際又是另一套,你倒是鬆開手再來說這句話。”

察覺到牽她的那隻手似乎有些鬆動。

虞秋秋眸子睜大。

——“誒呦謔,這狗男人還真準備鬆開?”

褚晏鬆開,麵不改色地走到了另一邊,然後在虞秋秋的注視下,淡定從容地牽起了她的另一隻手。

“外側風大,你走裡麵。”褚晏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不過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

虞秋秋定定地看了褚晏許久未說話。

褚晏心跳咚咚咚,被看得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他看向虞秋秋,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怎麼了?”他問道。

虞秋秋移開視線:“沒什麼。”

——“突然怪體貼的,有點不太習慣。”

褚晏默默鬆了口氣。

女人心,海底針呐。

他有這讀心術也把握不清楚方向,倒像是在對答案……

褚晏牽著她上了岸堤,一路走到了馬車那邊。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了正身處湖畔一酒樓之上的長樂眼裡。

她放下手裡的“千裡眼”,臉色瞬時間千變萬化。

她垂眸,視線卻仿佛沒有焦點。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曾經喜歡過的人,長久以來,長樂對褚晏的關注遠超旁人。

他那樣疏冷古板的一個人,原來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顧忌地牽著妻子的手麼……

長樂本已平靜的心再度泛起了波瀾。

可是——

長樂回過神,抬手拍了拍腦袋。

清醒點!給我清醒一點!

褚晏那樣子,說不定都是裝出來的,不要被表象給蒙蔽了!

她再度舉起了“千裡眼”。

這回她仔細看,肯定能夠發現破綻。

然而——

湖岸邊。

虞秋秋腳上還穿著冰鞋,上馬車有點困難。

褚晏這會子也算是摸出了一點心得了,他直接彎腰將虞秋秋一整個橫抱起,帶著進了馬車,直到將她放落坐穩了才鬆開。

他坐到旁邊,順便將虞秋秋烘在箱籠裡的繡鞋拎了出來。

“把鞋換了。”

虞秋秋沉默,伸頭看了看那雙整整齊齊碼放在她腳邊的鞋,眉頭漸漸擰起。

——“什麼情況?今天太陽趁我不注意從西邊出來了?”

虞秋秋納悶著伸手脫掉冰鞋,之前一直動著,倒是沒覺得冷,這會兒一坐下來,鞋一脫,頓時覺得寒意直往腳底鑽。

虞秋秋快速將腳捅進繡鞋,這鞋一直烘在箱籠裡,腳一踏進去暖呼呼,虞秋秋眉頭舒展開,腳尖翹起。

——“真舒服。”

聲音聽著有種滿足的小歡悅。

褚晏麵色不改,緊抓著膝蓋的手卻漸漸鬆了開,看吧,他就知道!

什麼拒絕、不習慣那都是假的,真做了,她分明就受用得很。

馬車慢慢往前駛去,離開了長樂的觀測範圍。

長樂放下手裡的“千裡眼”,貝齒緊咬著唇,滿心的不可置信。

褚晏牽虞秋秋手就算了,他還抱虞秋秋上馬車!

不是!

“她虞秋秋是沒長腳嗎?”

可惡!

她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結果……卻是看得心裡酸水咕嚕咕嚕直冒泡。

長樂撒氣地將手裡的“千裡眼”扔給了旁邊的侍女,氣呼呼噘嘴坐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她定定地盯著某塊地板,恨不能將那板子給盯出一個窟窿。

會不會是虞相最近被委以重任,風向轉暖,所以……褚晏才故意討好虞秋秋?

想到這,長樂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些許。

肯定是這樣的!褚晏那麼功利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地對妻子好呢?不過是看在虞秋秋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才如此做戲罷了。

可是……

長樂的思緒逐漸飄遠。

如果隻要娘家有權有勢就能夠讓心上人對自己體貼備至的話……那她父王的地位難道不比虞相更穩固?

她父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是皇帝陛下的親侄女,她家可是最顯赫的皇親國戚!

仔細想想,這種功利的關係,甚至比那所謂的愛情更牢靠。

畢竟,愛意有可能會消失,可她父王的權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與這江山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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