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肚皮和荷包,深深刺激了譚氏。
眼前的馬車正是蕭思怡那日前往善堂時乘坐的那一輛,她絕不會認錯。
譚氏心一橫,撥開人群朝那馬車跑去。
車夫被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馬韁。
幸好此處乃是鬨市車速不快,否則肯定會驚到主子們。
馬車穩穩停下,車夫這才看清了擋在前麵的婦人是誰。
他正想質問,車廂裡的沉煙探出了半個腦袋:“怎麼回事兒,馬車怎的停了?”
“沉煙姑娘,是那日的婦人……”
譚氏厚著臉皮擠了過來:“姑娘,你還記得我麼?”
沉煙本就對她沒有半分好感,此時更覺心煩。
這婦人簡直是陰魂不散,總纏著縣主是想要做甚?
蕭思怡也湊了過來,看清譚氏的麵容後,她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看來她和阿揚的猜測是對的,的確是那人找上門了。
“縣主……”沉煙又把車簾挑開了些許。
譚氏笑道:“縣主,咱們又見麵了。”
礙於四周人多蕭思怡不便發作,隻能道:“這位大嫂,你為何總跟著我們?”
譚氏道:“縣主不該叫我大嫂的,其實咱們是一家人。”
蕭思怡死死握著拳頭。
阿揚分析的一點沒錯,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四老夫人蘭氏難得出門,被人這麼堵住了著實影響心情。
“思怡啊,是什麼人在搗亂?”她問道。
譚氏聽見她的聲音,忙提高聲音道:“四老夫人,我今日主要是來尋您的。”
蕭思怡被氣笑了。
這譚氏不僅臉皮厚,而且還會用計謀。
她定然是仔細打聽過,知曉母親是個心軟沒有主見的人,所以才想出了這一招。
隻可惜她不知道,母親因為心疼阿揚幼時的遭遇,早已經把她視為蛇蠍。
任憑她舌燦蓮花,任憑她偽裝得再好,母親也絕不會對她心軟,更不會上她的當。
她轉頭對蘭氏耳語了幾句。
蘭氏麵色大變,怒火直往上衝。
她瞪了女兒一眼:“這事兒你和阿揚為何要瞞著娘?”
“我們沒想瞞著您,就是覺得這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讓您跟著生氣心煩……”
蘭氏道:“這種女人最是難纏,你若是理會她,她定會打蛇隨棍上,讓你怎麼也甩不掉。
若是不搭理,她有的是齷齪的手段來惡心你。”
“四老夫人,奴家有些話想要對您說,您可否賞個麵子?”譚氏的聲音越發響亮。
蘭氏大怒,伸手就要去掀車簾。
蕭思怡趕緊攔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太了解自家的親娘。
經過與魏綽退婚一事後,她的確是比從前堅強了不少。
但要讓她應付譚氏這等混跡市井半輩子的婦人,她的辦法實在不多。
蘭氏氣鼓鼓道:“難道就要容忍她這般沒臉沒皮地攀上來?”
蕭思怡道:“這裡人多嘴雜,絕不能把事情鬨大。
阿揚年輕資曆淺,這兩年花費了無數的精力才坐穩了北大營主將的位置,若是因此事受到牽連就太不值當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蘭氏道。
蕭思怡安撫道:“娘放心,我讓護衛把她帶走。”
她同沉煙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