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
明咧嘴一笑，摸摸雲小九小腦袋，“家閨女怎麼?麼聽話，老父親太感動了。”
雲小九跟?一塊笑，然後問：“小九可以生寶寶嗎？”
雲國明：“……”
?人不說話，雲小九詳細地問道：“小九不交男朋友也不結婚，但是小九要給秦澤生寶寶。”
雲國明立馬掐住自己人中，歪著嘴角往灶房方向望去，是時候找秦澤好好地聊一聊了。
照這速度下去，他寶貝女兒用不了長大，就會被人拐走私奔了。
——
雲俊考?大學，謝萍專門請了假送兒子去學校，原打算坐火車去南都，?不趕巧唐敏回來，母子兩個可以搭一程順風車。
走的那天，雲小九舍不得雲俊，起了個大早，一直守?她的二哥哥。
雲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她說話，“二哥哥放寒假就回來看妹妹好不好？”
雲小九坐在小板凳上，不由地想起去部隊當兵的雲偉，哥哥們一天天地長大，一個接?一個從家裡離開，最後是她和雲小八還有雲小十。
原本熱鬨得跟捅了馬蜂窩一樣的雲家，總有一天會安靜得一隻蒼蠅飛都聽得?。
到那時，她最心疼的還是雲老太。
雲禮走得早，她養大了兒子，兒子成家立業，還好都在家裡，可是孫子孫女們長大後，卻不在身邊。
想到這裡，雲小九忍不住地眼淚掉了下來。
雲俊?人哭，嚇了一大跳，忙蹲過去，輕輕地將雲小九摟進懷裡，“怎麼了？二哥哥又不是不回來，不哭哈。”
“二哥哥，小九心疼奶。”雲小九抽搭著小鼻子，可可憐憐。
雲俊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來，摸著她柔軟的額角，安慰道：“奶把們養大成人，不就想我們有出息嗎？要是每個都留家裡種地，她得多生氣呀。”
道理都明白，隻是還是心疼，雲小九淚眼汪汪地撇?小嘴。
“?樣好了，等二哥哥以後在南都定下來，就把奶接去，”雲俊溫和地笑道，“到時候小九也要好好努力考?南都的大學，?樣我們就可以一輩子生活在一起了。”
雲小九想了想，重重地點頭，“還有小六他們和嬸嬸叔叔。”
“隻要家人在身邊，到哪裡都是家，
對不對？”
小孩子?緒來得快走得也快，雲小九破涕為笑，“二哥哥說什麼都對。”
雲俊給雲小九擦乾淨臉上淚痕，打趣道：“哎呦，哥哥的小哭包都成小花貓了。”
雲小九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站起身圈住雲俊脖子，“小花貓的話，二哥哥就不喜歡小九了嗎？”
“妹妹什麼樣子，二哥哥都喜歡，”雲俊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妹妹等一下，二哥哥有禮物要給你。”
雲俊從櫃子裡拿出一罐麥乳精抱給雲小九。
雲小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二哥哥送麥乳精乾嘛？家裡有好多罐呢，要不二哥哥帶去學校喝吧？”
“妹妹打開看看。”雲俊挑了挑眉。
他挑眉不像雲林，吊兒郎當，是溫和中帶?一點邪魅。
不雲小九還不知道什麼是邪魅，反倒是被她二哥哥的神秘兮兮勾起了好奇心。
笨拙地揭開麥乳精的蓋子，探頭望去，裡麵滿滿的各色糖果，看得人眼花繚亂。
雲小九兩眼閃著亮光，“二哥哥？！”
雲俊很滿意雲小九反應，撥了撥她頭上小揪揪，?歎道：“家妹妹怎麼?麼可愛呢。”
雲小九死死地抱住麥乳精罐子，一臉不敢相信，“二哥哥，?些都是給小九嗎？”
“是啊，都是給妹妹，”雲俊笑道，“喜歡嗎？”
雲小九搗蒜地點頭，“喜歡，太喜歡了。”
跟其他禮物比起來，她還是最喜歡吃東西。
“妹妹喜歡就好。”
“可是……”雲小九將小手伸進罐子裡抓了一把，切切實實全部都是糖果，抬起頭問雲俊，“二哥哥哪兒來這麼多錢買?麼多糖果？”
“二哥哥考?大學，家裡大人都給了零花錢獎勵。”雲俊耐心地解釋道。
“都給小九買糖果了嗎？”
“嗯。”雲俊覺得將零花錢花在妹妹身?是理當然的事?。
雲小九也不矯情，將麥乳精罐子小心地放到床?後，跑去抱住雲俊，小臉蹭他脖子，“二哥哥，小九愛你哦。”
雲俊心頭甜如蜜，突然有點知道，妹妹從小就喜歡吃糖原因了，不然小嘴怎麼會?麼甜。
“好了，膩歪夠了沒有？”在外麵聽了半天的雲老太走了進
來，拿起麥乳精罐子看了看，板著臉，看似不高興，“小俊，不是跟你說了嗎？小乖寶快要換牙了，不能再吃那麼多糖。”
雲小九拉了拉雲老太的褲腿，忽閃著大眼睛，“奶，你眼睛怎麼紅了？”
“剛，剛進沙子了。”雲老太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奶，小九幫你吹吹。”雲小九張開小手求抱抱。
雲老太將人抱起來。
雲小九捧著雲老太的臉，撅?小嘴呼呼地吹氣，“好些了嗎？”
“嗯。”雲老太的眼睛根本沒有進沙子，隻是聽了雲小九和雲俊說的話，太感動了。
?些雲俊早就看明白了，不想拆穿老太太罷了，“奶，糖果放您那裡，免得妹妹嘴饞，兩天就吃完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買都買了，不吃也是浪費。”雲老太無奈地搖頭，“倒是你怎麼不給自己留點零花錢？去了南都，人生地不熟，要是遇到個什麼急事，家裡人隔得十萬八千裡，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去。”
“能有什麼急事？”雲俊安慰雲老太，“奶您放心，保證不闖禍。”
孫子什麼性子，雲老太能不知道，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有個急事，你就先去找唐阿姨知不知道？”
“好。”
“還有……”雲老太將雲俊拉到邊?，小聲道，“談了女朋友，一定要帶回家，彆耽誤了人家。”
雲小九耳朵尖，湊去問：“爸爸說了不能交男朋友。”
“你二哥哥是女朋友，又不是男朋友……”話沒說完，雲老太突然意識到什麼，低下頭問雲小九，“你爸都跟你說了什麼？”
“爸爸說不能交男朋友也不能結婚。”雲小九鄭重其事地將雲國明給她的交代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
雲老太聽了，一個頭兩個大，小乖寶才多大點，那個不正經臭小子都跟人講了些什麼！？
“雲國明，你給出來！”老太太火急火燎地衝出去找人算賬了。
九月，幾個哥哥陸續開學，家裡剩下雲小九他們三個，雲小九發現一個非常嚴重問題。
雲林在家裡謔謔了兩個月，然後就把雲小十成功地帶歪了。
?天，雲小九坐在老杏樹下秋千?，雲小八慢悠悠地推?秋千，雲小十躺在旁
邊的搖籃裡，一邊啃?小手指一邊啊啊啊。
秦小白趴在雲小九腿上昏昏欲睡。
初秋，陽光明媚，但不曬人，還有徐徐涼風。
一切美好如畫。
雲老太坐在天井裡洗衣服，?到了前未有愜意。
?時，雲小十突然安靜下來，就像一塊石頭定在那裡，兩條腿夾在一起。
雲老太瞥了一眼，很有經驗地吩咐雲小八，“小八快給小妹妹看一下是不是尿了？”
雲小八沒想那麼多，徑直地走了去，抱起雲小十放到腿上，翻轉一圈，屁股麵向自己，問：“奶，怎麼看？”
“扒開褲子，瞧不?話，你就聞一聞。”
“哦，”雲小八有模有樣地扒開褲子，往裡麵瞄了一眼，黑黢黢，確實看不清楚，於是就埋下頭去聞了聞。
就在那一瞬時間，雲小九看到雲小十整張小臉都在使勁，然後就給她蹦出一個巨響無比大臭屁，直接衝到雲小八的臉上。
雲小八反應了一秒，轉身張大嘴——嘔！
雲小十惡作劇成功，揮舞?小手，蹬著小短腿，咯咯地笑。
雲小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想來一定是暑假時候，雲林?樣對?雲小十放過屁，她才有一樣學一樣。
真是又心疼又無語。
——
開學第一個周末，葉建珍餐館開張了，雲家一大家子去到店裡幫忙，沒想到比客人還要多。
雲老太愁雲滿布地坐在店門口，抬頭看了看掛在頂?牌匾，“是不是餐館名字取得不夠響亮？”
雲家菜？太小家子氣了點。
“不會，覺得挺好，”吳梅安慰道，“有種私家菜的?覺，三嫂子之前就是這樣說。”
雲老太探頭往秦新生餐館望去，生意明顯比?邊好多了，客人絡繹不絕，“他們叫什麼來著？”
“滿香園。”吳梅回道。
“?個名字還不錯，”雲老太壓低聲音，“你說他們生意怎麼?麼好？秦新生手藝能比建珍厲害？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吳梅身子前傾，湊雲老太耳邊，“手藝厲不厲害，不太清楚，但是優惠價打得很凶。”
“多少？”
“全場六折，們隻是八折，”吳梅撇?嘴，搖頭，“而且他們連打一個月，們隻
是開張?一天。”
“他們瘋了嗎？”雲老太氣惱，扭頭往後廚方向看了一眼，“建珍和國明知道嗎？”
“好像知道吧，沒敢多問。”
“有什麼不好問，”雲老太站起身去了後廚，“秦新生兩口子用價格戰?種下三濫的手段打壓你們，?事兒你們還不知道？”
正在切菜葉建珍抬起頭笑了笑，“他們開張那天，們就知道了。”
“就因為這個，店裡客人都被搶走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雲老太隻是太?急了，兒媳婦花了?麼多心血，她可不想他們血本無歸。
“媽，外麵不是還有兩桌嗎？”葉建珍心態好，畢竟早年出攤起初也不順利，慢慢地悟出個自己生意經，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急功近利，“再說打價格戰吃虧是他們，們著急什麼？”
“他們要打一個月，得積累多少人氣，到時候名聲搞起來了，你們不是很被動？”
“就算給他們兩個月也沒用，”葉建珍切好菜，準備起鍋翻炒，“味道擺在那裡，遲早一天得翻車。”
“你們嘗秦新生手藝了？”雲老太問。
葉建珍努了努下巴，示意雲國明吃了。
雲老太立馬去問雲國明，“怎麼了？”
坐在角落裡摘菜雲國明，笑道：“肯定沒我媳婦炒得好吃，不然也不會想儘法子打壓們。”
“那就好，”雲老太暗舒一口氣同時，仍是擔心，“你們就?樣乾等下去嗎？?次是價格戰，下次呢？誰知道他們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還在想法子，”雲國明對葉建珍有信心，“媽，您放心好了，腦袋瓜精著呢，保證很快想出應對法子。”
雲老太還想說什麼，店外響起雲小九聲音，“奶，來客人了。”
“招待客人，?事兒晚些再說。”雲老太從後廚出去，秦澤已經在給客人點菜，她忙倒了兩杯熱開水過去。
來人年紀跟雲國明差不多，一張端正國字臉，眼睛小嘴巴大，模樣很一般。
但生女兒卻長得特彆的好看，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嘴，紮了兩個秀氣麻花辮。
父女兩個不僅模樣很不像，性格也是天差地彆，爸爸有點自來熟，?人就笑嗬嗬地聊天
，女兒就像一株害羞草一樣，垂?眉眼，目不斜視。
“你就是葉老板的二女兒吧？”周學習點完菜，笑眯眯地瞧著雲小九，“真跟葉老板形容的一樣，乖巧懂事。”
“謝謝叔叔。”雲小九禮貌地鞠了一躬。
“你是葉老板的大兒子？”周學習看向秦澤問。
秦澤剛要否認，周學習旁邊的害羞草居然先他一步，聲音小小的，“他不是。”
雲小九眼珠子溜溜地轉了轉，爬到小姑娘對麵的椅子?，小手撐?腮幫子，笑嘻嘻地問：“小姐姐認識哥哥嗎？”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目光閃爍，“跟你哥是同班同學。”
“哥在班上是不是很調皮啊？”雲小九好奇地問道。
“沒有，隻是有時候扯我辮子。”小姑娘揪著自己麻花辮說道。
“小姐姐?麼漂亮，哥哥還欺負小姐姐，等他回來，就說他。”雲小九小手一叉腰，一副姐姐不要怕，給你做主的樣子。
周學習被她可愛模樣逗笑，“男孩子就是皮了些，也不算什麼欺負，同學間友好互動嘛。”
“叔叔說得對，不是欺負她。”打醬油回來的雲林，走進店裡，似不滿地瞥了眼周小靜，“周小靜，你怎麼還告狀呢？要是生氣話，你可以在學校扯回去呀。”
周小靜看到雲林，小臉漲得通紅，眼睛跟?紅起來，掩不住的委屈，“，沒有告狀。”
眼看就要哭了，雲小九維護道：“哥哥不準說小姐姐，是小九問的小姐姐，小姐姐沒有告狀。”
雲林拿雲小九沒有辦法，“你呀，才是你親哥。”
雲小九看了眼周小靜，“小姐姐比你好看。”
雲林捏她的小臉蛋，“那也沒你好看。”
“討厭，不要隨便捏人家肉肉。”雲小九嬌橫地嘟起小嘴。
“好了，不逗你了。”雲林拿上醬油瓶去了後廚。
“小姐姐不難過，哥哥沒有惡意，他就是腦子有問題。”雲小九哄周小靜，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她對?個小姐姐很有好感，就像葉小四一樣，莫名地激起上古凶獸的保護欲。
“雲林說得沒錯，”周小靜抬起頭看?雲小九，“小妹妹長得好看。”
“不是好看，”雲小九甜甜地笑，“是可愛。”
小孩子童言童語惹得店裡客人們哈哈大笑。
今天來店裡吃飯的都是葉建珍擺攤賣早餐認識老顧客了，炒完菜，出來跟人聊幾句。
大人聊天，孩子們沒多大興趣，雲小九拉?周小靜去外麵玩，秦澤和雲林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
走到半道?，雲林突然拉住秦澤問：“你覺得周小靜好看嗎？”
秦澤配合地點了點頭。
雲林立馬追?去，大喊一聲：“周小靜，秦澤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