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媳婦兒你好臭(1 / 2)

重回侯府嫁紈絝 半瓶 17879 字 2024-03-17

謝南嘉像是隨口一問,沒等雲舒答上來,便轉身去了另一間臥室。

雲舒端著燈跟過去,在她身後道:“我父親叫雲忠,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謝南嘉道,“我想著你們家對二公子家如此照顧,你父親會不會是七公主的侍衛什麼的。”

“侍衛?”雲舒怔了下,喃喃道,“應該不是吧,我從來沒聽他說起過。”

“那興許是我多想了。”謝南嘉道,邁步進了趙靖玉母親的臥室。

在趙靖玉和他母親之間,他母親才是那個有秘密的人,所以,謝南嘉認為,即便真能找到點什麼東西,應該也是在他母親的房間。

雲舒不知道在想什麼,難得安靜下來,端著燈默默地跟在她後麵,幫她照明。

謝南嘉將房裡各處翻找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

雲舒提議回趙靖玉的房間再找一遍,結果同樣沒找到。

兩人都很失望,並排坐在趙靖玉那張光板床上,來時的士氣泄了個精光。

“你這麼聰明,我以為你會發現些彆人發現不了的東西。”雲舒沮喪道,“要不然你再看看,牆上,地上,床底下,有沒有哪裡有機關暗道什麼的?”

“房子是你父親蓋的,有沒有機關他會不告訴你嗎?”謝南嘉道。

雲舒想想也是,遂更加沮喪起來:“那咱們這趟豈不是白跑了?”

謝南嘉沉吟一刻道:“要不,咱們去你家看看吧,說不定趙靖玉走後,你父母幫忙收拾房子時發現了他遺忘的盒子,便拿回你家收起來了,畢竟這裡沒人住,時間長了難免被蟲蛀鼠噬的。”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雲舒的眼睛頓時一亮,隨即又道,“外麵已經黑了,沙漠裡晚上常有蛇蠍毒物出來活動,保險起見,還是明天白天再去找吧!”

謝南嘉也沒說什麼,就依著她的提議,將衣櫃裡的舊被褥拿出來鋪上,吃了些乾糧,喝了些水,手腳都沒洗,便躺下睡了。

多少年沒見過陽光的被褥,有一股難聞的黴味,謝南嘉哪怕是在莊子上,也沒受過這樣的罪,輾轉到半夜才合上眼。

雲舒也同樣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在黑暗裡等待,等到謝南嘉實在熬不住發出均勻的呼吸,她便悄悄爬起來,披衣下床,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走去。

房門打開又關上,謝南嘉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起床跟了出去。

月光慘淡,如薄紗籠罩著寂靜的庭院,雲舒的身影消失在院牆外。

謝南嘉並不著急,慢慢悠悠跟在後麵,她知道雲舒要去哪裡,所以不怕跟丟。

果然,雲舒很快走到她自己家門口,拉開籬笆院門,閃身而入。

謝南嘉站在外麵,看著她打開堂屋的門,隨即又關上。

謝南嘉等了一會兒,等到屋裡亮起燈光,確認雲舒不會突然出來,這才踮著腳跟過去。

她沒有直接進屋,而是來到窗戶下,貼著牆傾聽裡麵的動靜。

令她驚訝的是,屋裡竟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石頭的牆壁隔音很好,她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內容,但在那一瞬間,她身上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明明是個空房子,雲舒是在和誰說話?

她強壓著心頭那毛骨悚然的感覺,踮起腳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用一隻眼往裡看,赫然發現,裡麵居然不隻雲舒一人,而是三個人。

除了雲舒,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姑娘。

那姑娘骨瘦如柴,衣衫襤褸,手腳栓著鐵鏈,臉被亂發擋住,乍一看跟鬼沒什麼兩樣。

“快點把人帶走,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咱們得快點把房子收拾乾淨,那個袖兒聰明得很,千萬不要讓她看出破綻。”雲舒對那個男人吩咐道。

男人似乎不太情願,抱怨道:“深更半夜的,真夠折騰人。”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扛在肩上出了門。

謝南嘉忙屏住呼吸,也不管地上會不會有蛇蠍毒蟲,直接貼著地麵趴下來。

好在男人急著離開,並沒有左顧右盼,直接扛著人就走了。

雲舒沒有跟出來,在裡麵手忙腳亂地收拾屋子,還對那人說,讓他把人藏好之後,快點回來幫忙收拾。

男人嘟嘟囔囔地走遠,謝南嘉想了想,從地上爬起來,無聲無息地追了上去。

男人七拐八拐地出了鎮子,把姑娘扛進一個廢棄的土地廟,用鐵鏈栓在神像背麵,將兩扇破舊的門關上,拿一根棍子串在門環上彆起來,而後迅速返回了鎮子。

謝南嘉靜靜地等了半晌,確定男人不會再回來,便從黑暗處走出來,打開門進了廟裡。

好在廟小,屋頂還破了個大洞,微弱的月光照進來,可以影影綽綽看到裡麵的東西。

謝南嘉轉了一圈,在神像背後找到了那個姑娘。

姑娘躺在地上,連呼吸都聽不到。

謝南嘉壯著膽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人還沒死,這才放下心來,蹲在地上將人扶起來,搖著她的肩膀連聲喚她:“姑娘,姑娘……”

喚了好久,那姑娘終於醒了,發出蚊蠅般的呻吟。

“你是誰?”謝南嘉問她。

姑娘急促地喘息,斷斷續續道:“我,我是,雲,雲舒……”

謝南嘉心頭猛地一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說她是雲舒,那之前的雲舒是誰?

在此之前,她確實已經看出那個雲舒不對勁,但她並沒懷疑過她的身份,她隻是以為,雲舒是被慕淵或者玉澤國的其他主子收買了。

現在看來,如果眼前這姑娘是真的雲舒,另一個雲舒鐵定就是假冒的。

謝南嘉感到脊背發涼,汗毛倒豎,如果那個雲舒是假的,那她的偽裝也太高明了,不但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甚至讓程誌業為了她白白放走了慕淵。

程誌業若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是個騙子,不知道會有多麼傷心。

謝南嘉以往也曾聽父親講過兩國交戰時,奸細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但她沒有切身體會,不知道奸細到底有多厲害,現在,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奸細的可怕。

假設她沒有在玉澤王宮識破雲舒的謊言,沒有將計就計跟著她來找紅衣令,那麼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雲舒是假的。

她不知道,趙靖玉和程誌業他們更不可能知道,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上人家多少當。

……

大約三更時分,雲舒和那個男人終於將房子恢複成許久沒住人的樣子,而後悄悄溜回來,躡手躡腳地爬回到床上。

謝南嘉突然昂起頭,迷迷糊糊地問她:“你做什麼去了?”

雲舒嚇一跳,忙胡亂答道:“我出去方便了。”

“哦。”謝南嘉翻了個身,沒再說話。

雲舒輕拍胸口,平息了一下心情,在她身邊躺下,慢慢合上眼睛。

許是真的撐不住了,兩人雖然各懷心思,最後還是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兩人起了床,在院裡的古井裡打了些水,洗漱飲馬。

這井有些年頭了,上麵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枯枝敗葉,打上來的水也非常渾濁,馬喝一些還行,人根本沒法喝。

好在她們備的乾糧和水還很充足,填飽肚子之後,便去了雲舒的家。

雲舒照樣從石頭牆的縫隙裡找出鑰匙開了門,還細心地給謝南嘉解釋說這裡的人通常都是這樣藏鑰匙的。

門打開,謝南嘉邁步進了屋,見屋子裡到處灰撲撲的,大小物件上都落滿了沙塵,確實是很久沒住人的樣子,不禁暗自佩服雲舒造假的本事。

她可真是精通此道,什麼都能做假。

雲舒一副遠遊歸家的模樣,四下走動著感慨了一番,眼圈紅紅的,絲毫看不出偽裝的痕跡。

謝南嘉安慰了幾句,和她一起在房裡四處翻找。

後來,謝南嘉在雲舒母親房間舊衣櫃的暗層裡找到了那隻木匣子。

雲舒喜出望外,抱著匣子歡喜道:“袖兒,還是你厲害,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破的衣櫃還會有暗層,早知道的話,就不用費這麼多周折了。”

“也沒費多少周折呀!”謝南嘉道,“我昨晚就說來找的,是你非要等今天,這不是找得挺順利嗎?”

雲舒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忙點頭道:“是呀是呀,所以我說你厲害嘛!”

謝南嘉笑道,“行了,你彆一個勁的誇我了,還是快想辦法把匣子打開吧!”

雲舒低頭瞧著匣子上那把精致的銅鎖,拽了幾下沒拽開,便不耐煩道:“事不宜遲,咱們直接把它砸開吧!”

謝南嘉似乎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可是你小乖哥哥的念想,你就這麼把它砸了?”

雲舒警覺自己太過心急,換了語氣道:“也是,是我太著急了,那你說該怎麼辦?”

“自然是找個鎖匠把它找開呀!”謝南嘉道,“你是在這裡長大的,應該知道哪裡有鎖匠吧?”

“啊,對,我是知道,就在鎮子上,我帶你去。”雲舒臉色變了幾變,和謝南嘉一起出了門,剛走到院子裡,突然捂著肚子說自己肚子疼,讓謝南嘉自己先去,她隨後就來。

“我等你吧,我也不知道鎖匠在哪兒。”謝南嘉道。

“鎮子就這麼大點,你去了就能看見,早點去早點打開,省得浪費時間。”雲舒說道,捂著肚子跑開了。

謝南嘉看著她一溜煙鑽進茅廁,露出一絲了然的冷笑,拿著匣子去了鎮上。

她知道,雲舒根本不是肚子疼,而是怕鎮上的人都不認識她,那樣她就露餡了。

如果她是在這裡長大的,不可能剛走了幾個月人家就把她忘了。

謝南嘉走後,雲舒從茅廁裡出來,正發愁自己要不要跟過去,昨晚那個男人突然來了。

雲舒嚇一跳,衝他嗬斥道:“你是不是瘋了,大白天跑出來做什麼,快走快走!”

“放心吧,我看著那個女人走了才過來的。”男人道,“我有急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雲舒臉色一變,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男人支支吾吾道:“那,那丫頭不見了。”

“你說什麼?”雲舒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提高了嗓門,“怎麼不見的,什麼時候不見的,你是乾什麼吃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昨晚我幫你收拾完房子,回到土地廟就發現人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不見的,我明明把她栓得很牢。”男人似乎有點怕她,哈著腰怯怯道,“我是想早點來告訴你,可你一直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根本找不到機會。”

雲舒暴躁地在原地轉了幾圈,氣衝衝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你倒是快去找啊,要是找不回來,你和我都死定了!”

男人遲疑著,想說什麼又沒說,轉身匆匆而去。

雲舒盯著他的背影又恨恨地罵了幾句,心煩意亂地坐在院裡的石墩上想對策。

似乎沒過多久,謝南嘉突然回來了。

“你肚子好些沒?”她笑著問雲舒,心情很好的樣子。

雲舒收起情緒,揉著肚子道:“好些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我一到鎮子上就找到了鎖匠,鎖匠很快就幫我打開了。”謝南嘉道。

其實她壓根沒去找鎖匠,而是自己找了個根鐵絲弄開的,這本事不是她小時候父親教她的,至於父親從哪學來的,她就不知道了。

“那太好了,你看了沒有,裡麵有沒有紅衣令?”雲舒完全相信了她的話,激動地坐直了身子。

“有。”謝南嘉將木匣子放在她麵前的石桌上,打開匣子,從裡麵拿出半塊玉壞遞給她,“你瞧,是不是和你給我的那塊一樣?”

雲舒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激動得手都在微微顫抖。

“袖兒,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她顫聲說道,伸手接過玉環,舉起來對著陽光看了又看,“是一樣的,和我那塊是一樣的,可是,你祖父也不在這裡,咱們怎麼把它複原呢?”

“彆擔心,複原的方法我已經學會了,隻是鎮子上沒有可用的材料,等咱們回到玉澤,找一家古董店,我可以把它複原的。”謝南嘉道。

“真的嗎?”雲舒就等她這句話呢,抓住她的手興奮道,“袖兒你真的好能乾,我就說,帶你來準沒錯!”

她高興得有些忘了形,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

謝南嘉微微一笑,並不打算揭穿她:“那咱們趕快起程回玉澤吧!”

雲舒頓了下,心裡還記掛著那個失蹤的丫頭,也不知道男人能不能把人找回來。

可是眼下她又沒什麼拖延的借口,隻能聽從謝南嘉的話,收拾東西離開。

匣子不好帶,謝南嘉便把它放回了趙靖玉的舊衣櫃裡。

兩人仍按原路返回,行至途中,雲舒突然想到婚書的事,問謝南嘉有沒有在匣子裡看到婚書。

謝南嘉說沒有,她隻看到玉環,沒看到婚書。

“婚書是一式兩份,肯定和你那份一模一樣,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你又不和趙靖玉成親,要它也沒什麼用。”謝南嘉無所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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