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王頓了下,拈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嚼了幾口道,“味道還不錯,打仗怕什麼,又不讓你上陣殺敵,隻要父王在,你們就沒事。”
“女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父王,母親和弟弟都不在了,女兒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父王了。”宋美櫻說著說著紅了眼睛,“父王,你一定要好好的,女兒不能沒有你。”
南召王停下咀嚼的動作,半晌,端起湯喝了一口:“誰說你母親和弟弟不在了?”
宋美櫻一愣,麵露喜色:“他們犯了大錯,我以為父王將他們秘密處決了,難道不是?”
“傻丫頭,他們是你的親人,也是父王的親人,父王怎麼會處決他們?”南召王道,“父王那是做給趙靖玉看的,他們現在和王妃還有你大哥哥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
“真的嗎?”宋美櫻一掃沮喪之情,“既然如此,父王何不把我和大姐姐也送過去,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南召王看了她一眼,沒有馬上回答。
宋美櫻的笑僵在臉上:“父王,是因為我和大姐姐是女孩兒,所以沒那麼要緊嗎?”
“胡說,怎麼可能!”南召王道,“你們都是父王的孩子,對父王來說都一樣重要,當時之所以沒讓你們走,是怕趙靖玉看出破綻,這樣吧,你等下就回去收拾東西,我安排人趁夜送你們過去,你說的對,你們都走了,我這邊也能少操些心。”
“多謝父王,多謝父王……”宋美櫻欣喜萬分,服侍南召王用完宵夜,高高興興地走了。
半個時辰後,王府裡駛出一輛馬車,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內城,往城南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北城門有快馬飛奔來報,趙靖玉已經率兵往南召而來,目前隊伍在飛沙郡,如路上沒有攔阻,天亮就能到南召城外。
行動如此迅速,讓南召王著實驚訝了一回,按正常程序,就算有皇上的手令,從集結人馬到發兵啟程,也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做準備工作,可是趙靖玉這個速度,分明是前腳到雲陽,後腳就帶兵返程了。
看來他對袖兒真的很在意,竟連一刻都不能等。
這樣的話,他的準備肯定不夠充分,甚至有可能連糧草都沒備足。
若果真如此,對付這種一天仗都沒打過還任性妄為的白丁,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傳令下去,命沿途各郡縣守好城池,全力迎戰,不可懈怠……”
“報!”南召王的話剛說一半,門外又來了一個傳令兵,“王爺,雲陽兵馬已經攻破飛沙縣城,正往六道河方向進發。”
“什麼?”南召王騰地站起身來,“這麼快就攻破了飛沙縣,莫非是飛沙縣令不戰而降?”
“不是,飛沙縣令奉命阻敵,在城樓被趙靖玉一箭穿喉。”傳令兵回道,“雲陽兵馬太過彪悍,有一千重弩軍開路,距城下一裡便開始放箭,箭箭穿甲,銳不可當。”
南召王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判斷似乎為時過早了些。
“來人,備馬!”他大聲吩咐道,“通知世子隨我一起去北城大營!”
宋淮剛睡下沒多久,被人叫醒,披掛整齊隨南召王去往北城大營。
父子二人剛進入營帳,又有探馬來報,六道河失守。
“趙靖玉也太快了吧?”宋淮吞了下口水,殘留的一點睡意也消散了。
“這就叫兵貴神速。”南召王心中焦灼,還不忘趁機教導兒子。
瞬息間連失兩城,他再不敢說趙靖玉是沒打過仗的白丁。
“傳令下去,讓張克將軍立率兩萬兵馬向北增援各郡縣,另召集眾將官前來大營議事,但有軍報,全都送到這裡來!”
“遵命!”傳令兵們齊聲應是,飛馬報與各處。
大約半個時辰,各路將官先後來到大營。
眾人進了營帳,剛剛落座,又有探馬來報,長青嶺失守。
滿營將士儘皆變了臉色,紛紛離座圍在沙盤四周,緊急商議對策。
兩個時辰,攻破三座城池,這三座城池的距離,漫說中間還要攻城,就算什麼也不做,隻騎馬跑過去,兩個時辰也不夠用吧?
難道趙靖玉率領的是天兵天將不成?
“他應該是兵分了好幾路,借由夜色掩護,分彆前往目標城池,打了我方一個措手不及,加上羅平那支軍隊本來就是精銳之師,個個以一抵十,若趁著天黑虛造些聲勢,震懾力確實不容小覷。”有將官分析道。
“這種戰術也就前兩回好用,後麵城池得到消息,明白怎麼回事後,就知道該怎麼防守了。”
“即便如此,他們也已經先聲奪人,兩軍對戰講的就是一個士氣,有了士氣,就能一鼓作氣……”
“劉將軍,你這樣說,未免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我說的是實話。”
“報!”遠遠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高呼,打斷了帳內的爭執,眾人齊往外看,見一探子快馬而來,剛到營帳外,馬兒便口吐白沫癱倒在地,探子跌跌撞撞進了營帳,跪地稟道,“王爺,雲陽軍已經攻破永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