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情投入的二公子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下人們集體觀賞,摟著懷中佳人吻得深情而專注。
謝南嘉起初是猝不及防,拚命掙紮,隨著趙靖玉柔情而霸道的攻勢,一顆心漸漸淪陷,從未有過的情.欲漫上心頭,情不自禁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了趙靖玉的腰。
趙靖玉感覺到她的變化,用更加激烈的攻勢回應她。
由於身高相差太大,謝南嘉不得不仰著臉配合他,倏忽間一片冰涼的東西從天而降,落在她眼睫之上,她頓時清醒過來,紅著臉推開了趙靖玉。
趙靖玉微微有些喘,薄唇紅潤潤的,一雙桃花眼漾著無邊的春.色,是那樣的動人心魄。
“怎麼了?”他問道,聲音低沉,帶著動情的沙啞。
謝南嘉紅著臉抬頭看了看天,小聲道:“下雪了。”
趙靖玉一愣,也抬頭望向天空,果然看到大片小片的雪花正飄飄灑灑地落下來。
“我一親你,連老天爺都撒花慶祝。”他戲謔道。
謝南嘉的臉又紅了:“少臭美,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下雪凍你呢!”
“我才不冷。”趙靖玉抓起她的手捂進自己懷裡,“你摸摸,熱得很。”
謝南嘉忙把手抽出來,嬌嗔道:“誰要摸你了,浪蕩子!”
趙靖玉哈哈大笑,重又牽起她的手:“走,陪浪蕩子遊園賞雪去。”
“我不去!”謝南嘉道,“我要回去看畫樓。”
“有侯爺在,哪裡用得著你。”趙靖玉道,“你就彆去煞風景了。”
謝南嘉:“……可畫樓中毒了。”
“不怕,回頭我讓胡千山為她解毒。”趙靖玉安慰道。
謝南嘉眼睛一亮:“真的?胡千山能解?”
“這世上就沒有他不能解的毒。”趙靖玉道。
“真的嗎?”謝南嘉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靖玉臉一板:“你再囉嗦,我就不管她了。”
謝南嘉:“……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趙靖玉哼了一聲,“你彆一天到晚淨想著彆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謝南嘉問。
趙靖玉斟酌了一下,說道:“我打算給你找個有本事的爹!”
謝南嘉愣住,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你又不是我娘,為什麼要給我找爹?”
趙靖玉差點沒噎死。
笨丫頭,真是個榆木腦袋!
“你上回不是說不想做妾嗎,我給你找個好人家當女兒,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咱倆身份懸殊了。”他耐心解釋道。
謝南嘉眨眨眼,又眨眨眼,心說我那是為了哄你,信口胡扯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當然,介於趙靖玉的脾氣,她可不敢承認自己是在瞎說,沉思了片刻,婉拒道:“還是算了吧,我不能離開侯府,我得守著小公子。”
“你老守著他乾嘛,他又不是你兒子。”趙靖玉不悅地皺起眉頭。
謝南嘉:“……”
“那你說說看,你給我找了一個什麼人家?”她笑著問道。
“鎮國公府。”趙靖玉湊近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隻要你願意,小國公就是你爹,少夫人就是你娘。”
“……”謝南嘉再次無語。
小國公是她小姨父,少夫人是她小姨母,鬨了半天,趙靖玉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姨父姨母頭上,想讓她去補丟失的小表妹的缺。
他可真敢想啊!
不過,話說回來,假如她真的能認姨父姨母做爹娘,那不就可以隨時隨地打著走親戚的旗號去將軍府了嗎?
這樣的話,她既可以代替失蹤的表妹孝敬小姨母,還能以外甥女的身份親近母親,至於兒子這邊,假如趙靖玉真心願意娶她,她也不介意委屈一下,重新嫁回來,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陪伴著所有在所有的親人身邊,不用再費儘心機地掩飾自己的身份。
隻是……
她心情複雜地看向趙靖玉,這家夥吧,壞是壞,煩是煩,長得可真是好看,隻是一想到他們上輩子的關係,心裡就說不出的彆扭,嫁給自己曾經的小叔子,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是真心的嗎?他真的能辦成此事嗎?
“我聽人說,老國公是個老頑固,雖說現在國公府是小國公在當家,但大事還是得老國公拍板,你確實你能說服他嗎?”她問趙靖玉。
趙靖玉先是一愣,繼而笑成了一朵花:“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對嗎?”
謝南嘉道:“我同不同意有什麼用,關鍵是老國公。”
“這你就彆管了,隻要你同意,我拚了這條命也要把這事辦成了。”趙靖玉拍著胸脯保證道。
謝南嘉咬了下唇,含糊道:“那你就去試試吧!”
“真的?我沒聽錯吧?你答應了?”趙靖玉連聲問道,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嘶!”謝南嘉板著臉推開了他,“你乾什麼?”
趙靖玉嘿嘿笑道:“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既然你覺得疼,那就不是夢。”
“……”謝南嘉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京城想要嫁給你的女孩子數不勝數,你為什麼會選我?”
趙靖玉收起嬉笑,認真地看著她,半晌,搖頭道:“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現在不能說,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謝南嘉想不通他的秘密怎麼會和自己扯上關係,但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十分莊重,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便情不自禁地選擇了相信他。
雪漸漸大起來,像白色的紗帳籠罩了這方天地,把他們也一起籠罩在其中。
……
直到從西跨院離開,謝南嘉的頭腦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似錦院走,感覺像是踩在虛幻裡,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她在夢裡迷迷糊糊就把自己給許出去了。
她不確定自己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但她知道,她必須要加快速度實行她的計劃,在離開侯府之前把該報的仇報了,把所有對兒子不利的障礙清除,給兒子打造一個安全清淨的成長環境,這樣她才可以放心離開。
雖然她最終還會回來。
這場初雪斷斷續續下了兩天,突如其來的寒冷把人們都封印在了屋裡,沒有大事輕易不敢出門。
往年這個時候,趙靖玉通常會和一幫狐朋狗友圍爐暢飲,或者去郊外踏雪賞梅,今年卻突然忙碌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就連他最好的兄弟程誌業都找不著他。
到了第三天,雪終於停了,雲收霧散,天色放晴,一輪紅日映著皚皚白雪,整個京城變得如夢似幻。
趙靖玉從那天和謝南嘉分彆後,就帶著衛鈞冒雪去了胡千山在京郊的秘密住所,用了兩天的時間軟磨硬泡才把胡千山請回京城給畫樓診脈解毒,走的時候,他還順便偷走了胡千山珍藏多年的西周古劍。
傍晚時分,三人趁著夜色入城,趙靖玉讓衛鈞先送胡千山回侯府,自己直接去見程侍郎,把揣了一路暖得熱乎乎的古劍給了程侍郎,命程侍郎立刻帶著劍去拜訪老國公。
程侍郎接過劍細細端詳了一番,突然長歎一聲:“劍著實是把好劍,可惜,老國公大概沒福氣擁有它了。”
趙靖玉聞言嚇了一跳:“什麼意思,莫非老國公仙逝了?”
“那倒不是。”程侍郎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就在昨天,老國公的親孫女找回來了。”
“什麼?”趙靖玉騰一下站起身來,震驚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