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袖兒姐姐這麼漂亮,看一眼能記一輩子。”小廝一麵和她耍貧嘴,一麵親自把兩人領到定遠侯的書房,隔門通傳道,“侯爺,畫樓姑娘來送宵夜了。”
“讓她進來!”定遠侯在裡麵說道。
小廝向兩人打了個手勢,自行退下。
謝南嘉聽到裡麵隱約有談話聲,小聲問畫樓:“侯爺有客人在,咱們進去方便嗎?”
“不妨事,是侯爺的侍衛。”畫樓道,“你開門吧!”
謝南嘉聽她語氣熟稔得像回家似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想說什麼又沒說,伸手推開了門。
門一開,果然是定遠侯和一個侍衛在說話,奇怪的是,那侍衛竟然翹著二郎腿和侯爺相對而坐,修長的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椅子扶手。
謝南嘉暗吃一驚,待看清侍衛的臉,瞬間就釋然了。
這哪是什麼侍衛,分明就是風流倜儻到侍衛服都掩不住其耀眼光華的趙二公子呀!
畫樓也太眼拙了吧,居然連他都認不出來?
還有衛鈞,他不是一向和二公子形影不離嗎,怎麼方才沒看到他?
趙靖玉也看到了謝南嘉,長眉輕揚,嘴角掛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奴婢袖兒見過侯爺,侯爺萬福金安!”謝南嘉收回視線,恭恭敬敬地給定遠侯行了大禮,卻隻字不提二公子。
他打扮成這樣,想必是不願讓人認出他的,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自作聰明。
不過她先前猜得倒是沒錯,趙靖玉果然在玩金蟬脫殼。
定遠侯見到兩個丫頭同時進來,也愣了一下,隨後便笑著叫謝南嘉起身,說道:“有日子沒見你了,氣色看著還不錯,就是比先前瘦了些,是不是跟著你家二公子出去累著了?”
“……”謝南嘉下意識看了趙靖玉一眼,笑盈盈回道,“多謝侯爺關心,二公子對奴婢多有照拂,奴婢一點都不累,許是水土不服才瘦的。”
嘁!趙靖玉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這丫頭彆的本事沒有,信口胡謅的本事倒是無人能敵。
說話間,畫樓已經把飯菜擺好,細聲請定遠侯移步過去用飯。
定遠侯聽到她喚,便放下手中的筆,向她走去。
畫樓絞好熱帕子遞過去,定遠侯接了,衝她溫和一笑,悄聲道:“辛苦你了,今兒個做了什麼好吃的?”
畫樓在他低沉的音色裡微微紅了臉,認真報了一遍菜名。
定遠侯被她嬌憨的模樣逗樂,發出爽朗的笑聲,把帕子遞還給她,撩衣擺在幾案前坐下。
畫樓放下帕子,跟過去服侍。
謝南嘉怔怔看著兩人默契十足的樣子,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趙靖玉則在旁邊默默打量她,見她始終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那邊的兩個人,不禁胡思亂想,這丫頭,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莫非她真的傾心侯爺?
嘶!他暗吸一口氣,撐著扶手站起身來,對謝南嘉說道:“這位姑娘,為了不打擾侯爺用餐,咱們出去走走如何?”
說完也不管謝南嘉同意不同意,攥著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回手把門也關了。
“哎……”謝南嘉頗為無奈地看著關起的房門,鬱悶道,“這位侍衛大人,請你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
“都睡一起了,還不親,要怎麼親?”趙靖玉輕笑出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謝南嘉頓時心如鼓擂,小聲警告他:“你不要亂說,否則……”
“否則怎樣?”趙靖玉道,“又要拿侯爺的腰佩嚇唬我嗎?”
“……”謝南嘉無奈道,“總之你不能隨便壞彆人的名聲。”
“東西都拿走了,小兔子怎麼不拿走?”趙靖玉不屑和她討論名聲,直接轉了話題,拉著她往院中花園走去。
“啊?”他不說謝南嘉差點忘了,那天回程時他們把那隻小兔子也一並帶了回來。
趙靖玉敏銳地發現她的異樣,不悅道:“你把我送你的禮物忘了?”
“沒忘沒忘。”謝南嘉忙擺手,“養那些小玩意是千金小姐們的消遣,我一個下人,突然弄隻小兔子回來養,彆人看到會說嘴的,所以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辦。”
“你會怕人說嘴?”趙靖玉嗤笑,到底還是信了她,“既然如此,就先放我那裡養著吧,什麼時候養肥了,我就拿它下酒。”
“下酒也太殘忍了吧?”謝南嘉想著那小兔子給兒子玩正好,便提議道,“要不然,你叫人送去似錦院,就說是給小公子玩的,我有空就去看它,好不好?”
趙靖玉假裝考慮了一會兒,而後道,“好是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謝南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