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撿了一件,可是在林子中劃壞了,隻能就這樣了。”林嘉樹說完指著頭頂高聳的樹冠,“我還特意選了這顆高的。”
趙元朗沒有搞清楚衣服破了和爬樹有什麼關聯,但是看著前麵非人的存在,他竟然有一股親切感。
甚至於,撩起袖子也開始往樹上爬。
趙元朗一步三滑,動作滑稽,林嘉樹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是靜靜的看著,眼睛中滿是認真。
那一天,趙元朗就這麼艱難的爬上了樹杈,兩人一個滿頭華發,老態橫生;一個黑發飄飄,眼神純淨。
差彆極大的兩人就這麼並排坐在大樹上坐了一晚上。
好似就這麼順理成章,兩人就同行了。
旅程中,林嘉樹觀察著趙元朗,看著他變現的越來越像一個人,而他趙元朗也沒再修煉血脈術法。
直到那一天。
兩人在一個河流旁邊用完晚餐,太陽還沒落山。趙元朗看著夕陽,撥弄著火堆。
林嘉樹突然說,“很濃的血腥味。”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趙元朗隻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說道:“那我們要離開這裡了嗎?”
“不,我是想問你,要過去嗎?”林嘉樹站了起來,“這股味道和你的血脈相近。”
趙元朗聽到林嘉樹的話語,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是走,走得遠遠的,他不想再靠近自己的任何血親。
可是,他又聽到林嘉樹補了一句,“人現在很危險,應該快死了吧。”
趙元朗聽到這句話,一時間僵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進退。
最後反而是林嘉樹站了起來,一語不發的往前走。
腳步聲越來越遠,趙元朗終於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追了過去。
林嘉樹還是越來越遠,趙元朗隻能提速跑著追趕。兩人就這麼隔著幾丈遠,一個走、一個跑,一前一後來到了一處山坳。
山坳裡的狼群在林嘉樹靠近的時候,已經三三兩兩夾著尾巴跟著頭狼跑了,隻留下幾具殘破的屍體。
看到這樣的情景,林嘉樹也隻是毫無感情的感歎一句:“還是慢了啊。”
趙元朗卻是整個人崩潰了,躺在地上的幾具碎屍中,依稀可以辨彆出有自己的二兒子兒媳。
他喘著粗氣,整個人的胸口不斷起伏,汗珠和淚水一起流下臉龐。
整個人顫-抖著,收攏著地上散落的屍塊。林嘉樹岔腳站在一旁,臉色平靜,雙手抱於胸-前,半睜著眼看著趙元朗收屍,手指上還玩弄著頭發。
兩人對比,十分滑稽。
趙元朗將兒子兒媳的遺體拚好,正要為兩人整理遺容,卻瞥見林嘉樹平靜的麵容。
他整個人突然指著林嘉樹大吼大叫,“你為什麼這麼平靜?你不是人!對啊,因為你不是人……”
話還沒有說完,他頓住了,張開嘴巴大口吸氣,臉色越來越發白,嘴唇發藍。
林嘉樹神色沒有絲毫動容,還是抱著手臂看他,眼中無悲無喜。
趙元朗看著林嘉樹絲毫不見動靜的身體,一時間竟跪倒在地上,劇烈咳嗽,一隻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一隻手垂在身側,指甲抓入地麵。
兩隻眼睛把目光死死的射向林嘉樹。
而林嘉樹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神態,一動不動。
待過了三息,趙元朗已經無力支撐倒下了。瞳孔往上翻,眼白大片的暴露-出來,刺著林嘉樹的眼神充滿怨恨。
他的嘴唇已經發紫,兩隻手都緊緊的抓在胸-前,整個人咳嗽得躬起身子。
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