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支邊知青好苦肚子都撐痛了。……(1 / 2)

草原牧醫[六零] 輕侯 9597 字 2024-03-15

回到知青小院將東西放下, 林雪君轉頭便想請銷售員留下來一塊吃飯。

銷售員躲開林雪君的手,笑著一邊擺手一邊跑了。

林雪君一頭紮進大瓦房,瞬間被炒菜的香氣籠住了。食物的特殊味道一湧進鼻腔, 眼睛便亮起來,她衣服都沒脫就撲到爐灶邊。

王建國正揮舞著炒勺, 在鍋台邊大開大合地施展身手。

切成薄片的五花肉不斷發出劈啪爆響,鍋底不一會兒便冒出許多鮮亮的豬油。大勺顛起來, 五花肉飛高再落下,已翻了個麵。朝上的那一側被煎得焦黃,油香肉香鋪麵。

林雪君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鐵勺將菜推到一邊, 一小勺醬油膏丟進油湯中,一陣劈啪響聲, 鹹醬油的香味騰一下竄老高。王建國握著鍋把, 將醬油膏在鍋底搖勻搖化, 接著將酸菜倒入鍋內。

唰啦一陣爆響後,酸菜和焦香的五花肉攪拌到一塊, 食物在翻炒下充分接觸熱力, 滋滋啦啦冒出熱騰騰的香氣。

“去把穆俊卿喊過來吧, 快開飯了。”王建國回頭對其他人道。

林雪君衣服帽子都沒脫,當即自告奮勇又跑出屋。

由於小狗糖豆確診隻有犬瘟, 不會傳染給羊羔,林雪君便將糖豆裹緊了, 跟拎著中藥湯的穆俊卿一起往大瓦房跑。

穆俊卿一邊跑,一邊給林雪君做彙報:

“羊奶我都一點點喂給它了, 它也拉尿過了。”

“安神的藥湯它都乖乖喝了,剩下兩副中藥都煎好了,你沒讓喂, 我也沒敢喂。”

回到大瓦房,林雪君先將糖豆放炕腳才折回去脫帽子大衣。

領饅頭的知青拎著兩大兜子所有知青分到的饅頭進屋,一邊脫衣服一邊講路上的見聞,也提及了獨自住在隔壁的小牧民阿木古楞。

“自己一個人生活,瘦嘰嘰的,也不知道每天都能不能吃飽飯。才13歲就要獨自放牧,沒爹沒娘的,也沒個人心疼……我13歲的時候還上房揭瓦呢。”

“阿木古楞是我的好朋友!”正給小糖豆做物理降溫的林雪君霍地抬起頭,“我能請他過來跟咱們一起吃飯嗎?”

“當然可以了!”孟天霞立即拍板,這頓飯大多數食材都是林雪君提供的,五花肉是她買的,她們倆絕對有發言權。

“那我去把他喊過來。”林雪君高興地起身,又披上大衣戴上帽子,跑出了大瓦房。

門哐啷關上,剛趕過來的穆俊卿走到路灶邊幫王建國的忙,轉頭便瞧見之前空蕩蕩的食材櫃子上,此刻居然擺得滿滿當當了:

乾豆角絲、乾木耳、老磚茶、奶豆腐、小蘇打、醬油膏、酸菜、醋蒜……

“這都是誰的啊?”穆俊卿不敢置信地一一細數,發現許多東西是小賣部和大食堂都買不到的。

“是林雪君同誌的東西。有的是薩仁阿媽送的,有的是寶姐霞姐翠姐送的,還有的……那些送東西給林同誌的社員,好些我也記不住。”衣秀玉一邊回想一邊摸腦袋,“林同誌真厲害,已經交到這麼多新朋友了。”

“跟我一起放牧的大叔也知道林雪君,剛開始帶著我放牧都不咋搭理我,後來忽然就開始主動跟我聊天了,一個勁兒地打聽林同誌的事兒。還想讓我請林同誌教教他怎麼把牛羊養肥,怎麼不讓牛羊死。”王建國將剛炒好的豆角絲盛進二大碗,轉手遞給孟天霞。

“我去場部的時候,遇到其他大隊過來的知青,據說他們跟大隊的社員都爆發兩次衝突了。他們覺得大隊的牧民們排外,不信任城裡來的同誌,明明很愚昧,卻不聽信他們從書本上學來的科學。牧民們則覺得他們紙上談兵、好吃懶做,認為他們要把好好的大隊搞亂。炒得特彆厲害,他們年輕氣盛的男知青還跟大隊裡一個牧民打起來了……”孟天霞回想了下那名女知青跟她八卦時候的描述,如實道:

“知青們沒打過長年搏克摔跤的牧民,被揍得滿地找牙,全鬨著要回城呢。”

“鬨得這麼凶?”衣秀玉聽得咋舌,想起大隊長和其他社員們對林同誌的態度,便不覺由衷生出許多感慨。

他們這些知青,不僅沒跟大隊裡的人打架,還喝到了牧民送來的牛奶……說起來,也多虧林雪君救了烏力吉大哥的母牛和牛犢子,好像就是打那之後,牧民們對他們其他幾個知青的態度都好一些了呢。

穆俊卿還沉浸在麵前這些食物上,忍不住念叨:

“這才幾天啊?”

林雪君居然從大隊社員那裡,獲贈了這麼多好東西?

還有豬油塊!

就這一櫃子東西,比城市裡好多人家的庫存都更有含金量吧?

這可是據說最艱苦的邊疆……

“當獸醫真好。”一名男知青忍不住發出羨慕的讚歎。

“以後我跟著林同誌管理那些中藥,肯定也能學到治牲畜的方法。”衣秀玉忍不住向往。

“那你得把林同誌當老師父一樣敬重起來,得給林同誌洗襪子!”王建國笑著調侃道。

“那有什麼的,林同誌要是肯,她的內褲我也可以給她洗。”衣秀玉一本正經道。

她年紀小,這麼講也沒覺得怎樣。其他幾位年長的知青被她說的各個臉通紅,麵麵相覷一會兒,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

另一邊,林雪君裹著大襖子頂著風去阿木古楞的氈包。

小院子黑洞洞的,但氈包邊碼著幾小堆劈得粗細幾乎完全一致的柴禾,還有他放牧時撿回來的乾牛糞。

站到氈包門口,她朝內喊他的名字。

小蒙古包的厚羊氈簾子被從內拉開,探出個衣服帽子穿得整整齊齊的腦袋。

“你咋不點油燈?”氈包裡麵黑洞洞的。因為沒有窗,沒有月光透進來,不點燈時,黑不溜秋的。

“有爐灶裡的火光。”他指了指氈包內的小爐子。

可是他火燒得也不旺,就那麼一點點柴一點點光,屋裡還是又冷又暗。

“你在乾嘛呢?”林雪君湊頭往裡張望。

“吃飯嘛。”阿木古楞讓開門,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氈包內的擺設,好像不算很亂。又抽了抽鼻子,也不臭。

林雪君這才看到他手裡還捏著一個饅頭,爐灶邊沒有擺鹹菜或奶茶,顯然在她來之前,他正坐在爐灶邊一邊烤火一邊乾啃饅頭。

她便拉住他手腕,“走,去我家吃飯。”

“我——”阿木古楞被拽出氈包,瞠目問她:“乾啥?”

“我們今晚聚餐,有可多好吃的了,我請你吃。”林雪君拽著他往小院外走。

“我有饅頭。”他舉了舉手裡還捏著的饅頭,白麵饅頭可香可甜了。

“走啦~”林雪君回頭朝他笑。

“那……我先把火熄了。”說罷又掙脫她手跑回去把爐灶裡那點可憐巴巴的柴火熄滅,再跑出來時,手裡拎了兩個白饅頭,外加一小碗奶皮。

他雖從小自己一個人生活,也知道去彆人家做客不能空手。這些奶皮是他上個月發工資買的,隻有它們最拿得出手。

穿過知青小院,林雪君一把拉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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