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那惶恐無措,又憤恨不已的模樣。薑皖卻微微扭動手腕,這才又淺笑一聲,雲淡風輕的回答道:“那算不算是武功,隻是簡單的防身術而已,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女人咧著嘴角,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讓歡歡看得又恨又氣。此刻咬牙切齒,卻不敢再貿然上前輕舉妄動。就在歡歡略顯糾結的時候,卻忽然看到遠處的陸之行,此刻正朝這邊快速而來。雖距離太遠,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色,不過依照這速度,顯然是不太高興。歡歡突然冷笑一聲,“你難道不走了嗎?再不走就來不及呢!”聞言,薑皖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會再留在這個地方,會死人的。”哪怕就算曾經愛得再刻骨銘心,可是如果繼續帶著,最終迎來的結局也隻有死亡。她薑皖不過隻想要求一條謀生之路,又何必為了一段沒有感情的感情,而一直死纏爛打,最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呢?說著,這跨著流星大步,提著裙擺就打算離開。那就剛走沒兩步,歡歡卻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跟著連帶著哭腔說道:“夫人,您不能找王爺交代過了,不讓你走啊!”這番操作過於突然,薑皖當場直接蒙圈,微微抖動著雙腿,卻發現對方抱得老緊。又忍不住緊皺眉頭,多了幾分不悅之色。這才又扯著嗓子低聲怒吼道:“你又在搞什麼名堂?”這一會兒要她走,一會就不要他走,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幾番掙紮糾結之下,薑皖試圖再努力把力。可是這雙腿微微發力之間,卻見那歡歡如同被彈簧彈出去了。“哎喲,夫人,就算你今天踢死我,你也絕對不能離開,這可是王爺交代的命令!”歡歡跪在地上,死死的擋在她的麵前。此刻胳膊上還流著鮮血,將她一隻手染紅了,一隻袖子也紅得發亮。“不是,我剛才根本就沒有聽見你自己往後一彈,現在居然還賴上我了嗎?”放到現在這種碰瓷的,統一交到警察局亂棍打死!薑皖恐怕現在都沒有意識到,歡歡這突然反常的行為,並不是源自於王爺的命令,而是來自於他本人在場!“真是沒有想到你這樣的毒婦,借著本王的信任,居然做出如此卑賤下流之事!”陸知賢聲音好大,回蕩在空蕩的荒原之外,顯得有些瘮人。薑皖這嬌軀猛然顫抖之間,回頭看去,眼眸也多了幾分慌張無措。顫抖著唇齒,聯盟搖頭晃腦,“你在說什麼呢?我!”薑皖還沒來得及替自己解釋些什麼,反倒是馬歡歡此刻捂著一隻胳膊,連忙就跟著跪在了陸之行的麵前。頂著一副眼淚嘩嘩,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一陣惡人告狀,“王爺,奴婢已經儘力了,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夫人她就要走了!”說著,低垂著腦袋又故作疼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麵部扭曲成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死了的節奏呢!陸之行聽到他的話,儘管對於這個歡歡印象不太好。不過側頭看著她那受傷的胳膊,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小小的鬱悶。聲音低沉的質問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受傷了?”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麵前這個歡歡,不過歸根究底,怎麼說也是秋家那邊派來的人。總不能來的時候一個好好的人,回去再還她一具屍體,這樣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聞言,歡歡目光膽怯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薑皖,此刻卻故作唯唯諾諾,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沒什麼,是,是奴婢自己弄的!”這不明顯著在說謊嗎?她恨不得把另有隱情幾個大字,都刻畫在自己的臉上!薑皖就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盯著她演。陸之行深深的吸了口氣,也略顯得有幾分煩躁,直接說道,“本王不喜歡拐彎抹角,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是如此,歡歡自然是求之不得,這才有直言不諱的說道:“方才夫人想要離開,奴婢不讓,所以夫人就劃了奴婢一刀子,還對奴婢拳打腳踢。”一邊說,歡歡突然嘴裡咳出一絲血,連忙又捂住了胸口,不知道的,當真以為要命喪黃泉了呢!薑皖聽完之後,卻忍不住皺起眉頭,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唾棄之色。緊跟著,毫不客氣的訓斥道,“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明明是剛才你想殺我,結果失敗了,你現在居然反咬我一口?”女人雙手抱懷,試圖為自己辯解。然而,陸之行看著歡歡手臂上的傷口,以及那掛著血色的嘴角。這誰更有說服力,簡直是一目了然。隨即,深深吸了口氣,見男人微微閉著眼眸。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憤然不已的薑皖,言語之中多為無奈,“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這才又低垂著腦袋,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隨意的甩在了歡歡的麵前。言語之中帶著幾分冷漠,“既然是受了傷,等下到了鎮子上,就去找家醫館開點藥,不要感染了。”這麼一說,歡歡點了點頭。轉頭一看,眼眸之中卻儘顯得意,分明是在故意挑釁薑皖呢!“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還請王爺莫要怪罪夫人。”說完之後,歡歡便直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要不是因為身負重傷的緣故,她還真想留下來偷窺一下後續呢!薑皖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男人,此刻蠕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深深的吸了口氣,再一次帶著幾分小小的期待,最後確認的問道,“你難道真的一點對我信任都沒有嗎?”聞言,陸之行雙手負背,毫不留情的轉過頭去。冷漠的聲音,不斷的回蕩在薑皖的耳畔之中,顯得是如此的決然而冰涼。“如果還有第二次的話,你應該能夠想象到,那種在水裡窒息的感覺!”說完之後,跨著修長的步子,一路朝著轎子的方向而去。薑皖腦子裡久久飄蕩著那句話,依稀能夠看見昨天恐怖的一幕。差一點點,她就沒命了!又止不住,吞了吞口水,隻覺得駭然無比。坐在轎子上,幾個人一路前往中算是抵達的城鎮。而在此期間,轎子裡的女人沒有任何逃離的動作,更沒有多餘的話,沉默的就像一隻羔羊。“可以休息了。”陸之行直接說道,也不知是對誰在說話。薑皖也不想管這麼多,直接下了轎子,又看了一眼遠處的攤子,聞著倒是有幾分香味,又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這個地方人多眼殘,如果想要逃離,倒是個難得的不錯時機。”女人帶著幾分糾結,這才又挺著膽子看向了陸之行,眼眸之中帶了幾分渴望。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直接問道,“我肚子有點餓了,能不能去買點東西?就在前麵不遠處,你能夠看得到我的。”這能不能看得到,還要看街上的人多不多!聞言,陸之行眸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做自己的考量,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這才跟著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句,“不要走太遠。”薑皖不與他多加言辭,直接跨著步子,就朝那包子鋪走了過去,隨意的買了一籠包子。一隻手捏著燙呼呼的包子,現在也感覺不到滾燙,隻是目光來回眺望周圍。卻忽然發現。有兩雙眼睛,此刻正在人群之中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薑皖嬌軀微微一顫,瞬間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可惡,這不是路癡型的貼身護衛嗎?看來他還是不放心我!”女人深深吸了口氣,想要逃離的計劃,再一次被現實無情的打破。最終在被逼無奈之下,隻能扭動著腳,一路提著包子回到了馬車旁邊。可是剛剛進去,雪掀開簾子,看到陸之行,此刻筆挺的坐在轎子的一方。“你,你怎麼會坐在這裡麵?你不是騎馬嗎?”薑皖似乎是不太願意和他一起做,兩個人待在一起,她會感到恐懼,也會感到不安。聞言,陸之行卻勾唇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漠和玩味,“這一路騎馬,難道本王就不會累和疲憊嗎?”這話裡的意思,就是太累了嘛,所以還要用這麼諷刺的話來說。薑皖此刻仍在原地,糾結著是上還是下。陸之行似乎是看出了他這種小心思,直接冷冷的說道:“沒有人願意和你一頂轎子,如果你覺得不爽的話,你可以和那貼身丫鬟擠在一起!”也就是歡歡,此刻做的是下等馬車,裡麵的設施自然是沒有這馬車豪華,坐著肯定不舒服。本以為薑皖會知難而退,可是誰曾想到,對方卻點頭答應下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和歡歡擠一輛馬車,你一個人休息好。”說著,薑皖提著手中的包子,轉身就朝著歡歡的馬車走了過去。這叫一個瀟灑,陸之行問在馬車裡麵,此刻緊緊的捏著雙拳。止不住的咬牙切齒,“該死,你寧願去折騰自己的身子,和一個丫鬟屈居,也不願意呆在本王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