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行的記憶每況愈下,每每都得反應許久,才能反應過來鶴城的身份,這軍醫往他腦袋上放置的銀針越來越多。
“鶴城,估計我今晚就醒不過來了,這軍營就交給你了。”
陸之行才剛剛蘇醒沒多久,硬是被自己腦子上的劇痛給整的記憶回籠。
“陸帥,您就好好的歇息下,軍營之中的事情也不必多想,我們派出去的小隊得知,夫人應當明日就會趕來。”鶴城如實回答,
一提到薑皖,陸之行的眼睛裡麵閃過一絲茫然,在腦海之中仔細回想,卻又想不出這個人的身份,隻是隱隱約約的這人對著自己極其的重要。
麵前的鶴城眼看著他連自己心愛之人也想不起來,連忙的便是提醒著:“她是夫人啊,您和她在一起許久了,你不是天天念叨想見夫人了嗎?”
有了鶴城在意旁邊的提醒,陸之行總算是緩過來了神,平時的那些記憶多多少少湧了上來。
陸之行苦笑一聲:“軍營裡麵有你操持著,我倒是不會擔心,我就是擔心薑皖會吃醋。”
他現在甚至都連薑皖不記得了,若是到時候失憶了認錯人那又該怎麼辦?
薑皖雖是知道真相,可心裡麵自然是不舒服,他不願意薑皖如此的難受。
才剛剛說了沒兩句話,便感覺到腦海裡麵的那股嗜睡感又是襲來,手中的瓷碗幾乎也是要握不住。
“陸帥,您撐住啊!”一旁的鶴城整個人都有些,陸之行的狀態太過於讓他擔心了。
今日僅僅清醒了不到半個時辰,甚至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撐不過,又要陷入昏睡,恐怕待會兒連清醒都清醒不來。
“我還能堅持會兒。”陸之行使勁的搖了搖頭,讓自己稍微的清醒一些,腦海的那些記憶則是一片空白。
目光再次掃向鶴城,已是一片的疑惑,看著他像是陌生人的目光。
鶴城心裡麵猛地咯噔一聲,連忙便是著急了起來:“陸帥,是我,我是鶴城!”
可等他一連重複好幾次之後,鶴城直直的看著他並未開口說話,眼睛裡麵就仿佛在看著陌生人。
一旁的軍醫看著他如此地著急,就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也不必如此的著急,他完全的失去記憶了,你也不必強行的讓他恢複記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鶴城聽了此話,心中則是更加的著急:“按理說,之前你用那些銀針不都是能讓他清醒嗎?你在去往上麵加點針啊!”
軍醫猛然的被他怒吼一聲,心裡麵也是有些不太爽快,看著這鶴城滿目的憂心,歎了一口氣。
上前攔住他,低聲地安慰。
“你也不用這麼著急,他隻是完全的失去記憶,等他失去記憶之後,他就是能夠醒過來了,也不會陷入嗜睡的狀態。”
言下之意陸之行很快就會是清醒過來,隻不過這清醒之後,就不再是有記憶的陸之行,到時候做出的事情可並未知曉。
鶴城手下的動作猛的一停,
還是想著:“你要不上去把這些銀針都給拿下吧。”
這軍醫都已經下了判斷,陸之行已經完全的失去記憶了,如果是這樣,銀針再插上去隻會是耽誤他清醒。
鶴城不自覺地便是攥緊了拳頭,他上一刻還在和陸之行聊著天,下一刻陸之行看著他恍如陌生人。
“查爾晴,我早晚會殺了你!”鶴城在原地暴跳如雷。
一旁的軍醫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把銀針挨個挨個的拿了下來,這陸之行全程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睫毛微微地顫動著,似乎是即將醒來。
銀針被拿下來足足有一個時辰之後,這床上的陸之行才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朝著旁邊看了過去。
鶴城便是撲過去:“陸帥,我是鶴城啊!”
陸之行反應比較的遲鈍,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你是鶴城。”
又把目光放在軍醫的身上,看著他這一身的穿著打扮,很快便是下了判定:“你是軍醫。”
陸之行把兩個人都已經猜對了身份,軍醫在一旁睜大了眼睛,難道說這陸之行沒有失去記憶?
正要上前查看這陸之行時,隻看到這陸之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茫然:“那我是誰?”
兩個人瞬間停頓在了原地,這陸之行居然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失去了記憶了嗎!
連忙上前就是說著:“陸帥,您是陸之行啊!是您現在帶領著我們正和遼胡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