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貼著地麵的一雙手,登時擰成了一個拳頭,分明是不肯服輸的模樣。
香嬪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可並未將她放在眼裡,此時的香嬪高高在上,看她的模樣,輕蔑、譏諷,好似看著一隻螻蟻。
在香嬪眼裡,她從來就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如今,這顆棋子到了她應該發揮用處的時候。
香嬪冷冷一笑,伸出自己的手來,修長的手指蔥白如玉,紅色的指甲暈染在她的唇上,有些邪魅,猶如來自地獄的厲鬼,“聽說,玫夫人過陣子想去佛靜齋上香,向上天祈福,這一路上,可要經過萬庭山,這陣子山匪肆虐,可要小心一些……”
玫答應心裡一緊,抬起頭來,看著香嬪嘴角那抹笑容像是染了鮮血,眼中的恨意便越來越明顯。
“嘖嘖。”香嬪輕輕歎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落在玫答應的下巴上,用力一掐,便迫使玫答應與之對視,“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目光,不如,我們賭一賭,玫夫人會不會遇上山匪……”
玫答應的身子因為恐懼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好一陣,她才垂下眼眸,像是一隻鬥敗的攻擊,耷拉下來,“臣妾什麼都答應,隻求娘娘彆動我母親。”
香嬪的背景,玫答應心裡清楚,縱然這次謀害皇子的罪名真的落在了她頭上,依靠她娘家的勢力,依舊可以高枕無憂,到時候,香嬪若是伺機報複……
玫答應隻能選擇妥協。
看著玫答應乖巧的模樣,香嬪臉上滿滿浮起滿意的笑容來,“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說話間,外麵陡然傳來一陣嘈雜。
香嬪掐著時
間,大抵也知道皇上應該到了,便很是時候地在陸之夜闖入的那一瞬間,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玫答應一巴掌,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謀害皇子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也做的出來?!”
陸之夜進門,正好瞧見那一巴掌,也正好看見玫答應臉上那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不由得眉頭一皺,心裡一陣冷笑。
下手可真重。
而香嬪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個回頭,臉上露出驚訝慌亂的神情,急急忙忙朝著陸之夜行了個禮。
陸之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來,不用朕審問了,倒也省事兒。”
香嬪聽到這話,以為陸之夜是在誇賞自己,淺笑道:“能為皇上分憂,也是臣妾之幸。皇上,臣妾也是沒有想到,玫妹妹竟然會生出如此妒忌之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陸之夜狐疑的目光在香嬪臉上轉了兩圈,似笑非笑,“朕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果斷,平日裡,你不是與玫答應最是要好麼?”
“皇上說笑了,臣妾對後宮姐妹一視同仁,與誰都能相處融洽。”香嬪不僅把自己的罪名洗脫乾淨,還表現出一副包容的模樣來,末了,又轉頭看向玫答應,垂了垂眼眸,“隻是,玫妹妹似乎並不這麼想。”
這番言語落在玫答應耳朵裡,像是一根根鋼針,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裡。
她恨不得跳起來挑破香嬪的陰謀,將香嬪那張偽善的麵具撕下來!可為了母親,她不能這麼做。
陸之夜垂眼,看向玫答應,“真是你做的?”
他心裡清楚,玫答應縱然嫉恨白薇,也斷然不敢輕易動手,畢竟以她的位份,白薇失了皇子,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玫答應一張臉已然變得鐵青,可她隻能硬生生地點頭,咬牙,“是,都是臣妾做的。”
陸之夜不由得擰眉。
沒想到,玫答應就這樣承認了。
香嬪嘴角微微一勾,浮起的笑意轉瞬即逝,又是一副背痛的模樣,“皇上,既然事情已水落石出,便也稍稍可以安心一些了。希望,今後白薇妹妹不會再遇到陷害,能順利產下皇子吧。”
這件事另有蹊蹺,陸之夜心知肚明,可到底尋不到證據,隻能擺手吩咐道:“先將玫答應打入天牢。”
看著玫答應被拖出去,香嬪也稍稍放心了一些,湊上前去,“皇上,這一夜特地跑到我宮裡來,您也累了,不如……”
“不必,朕還要回去看白薇。”陸之夜一個轉身,適時地躲過香嬪貼上來的身子,冷厲的眼眸從她麵上掃過,目光裡的嫌惡顯而易見,“希望,你也能安分一些,朕不想再進你這宮裡第二次。”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陸之夜離去的背影,香嬪氣得額頭上青筋凸起,隨手抄起一個花瓶,狠狠地朝地上摔了下去。
貼身宮女就在此時迎了上來,“娘娘,奴婢有法子,能讓娘娘解氣……”
“什麼?”香嬪問。
“宮裡有辛者庫的宮女得了瘟疫,我們找來病人用過的東西偷放在儀妃寢宮中,必能讓她命喪黃泉!”宮女語氣陰森的說,香嬪也陰險的笑了起來。